黄局已经在里面等他，一见面，立即呵呵笑了起来。
“又见面了，小盛。”
当初盛时忽然找上他，也是够胆大包天了。
盛时拖开一张椅子，在对面坐。
“要点菜吗？”盛时问，问完一笑，“我还真没吃晚饭呢。”本来是准备听完戏去吃饭的，结果中途跑了。
黄局仍然笑眯眯的：“来都来了，就吃顿简餐吧。己人，不怕。就是这里的饭菜档次不高，不知道合不合小盛你的胃。”
盛时：“您都吃得，我还吃不了？”
黄局叫人来，随意点了两个菜一个汤。
上菜前，两人喝茶聊天。
“说重点吧，知道你着急。”黄局说，“那件事，我和上面请示过了，上面郑重考虑过，允许特事特办。”
盛时心头大石落地，笑了。
“特事特办？以前我连面试都过了，却忽然被取消入学资格，也是特事特办吗？毕竟到目前为止，我的政审应该还是清清白白的。”
黄局笑呵呵地低头喝茶，假装没听懂盛时话里的讽刺。
这个老狐狸。
盛时在头上占了次上风，又立即话锋一转：“当然，现在也算是殊途归。以前我是合作关系，以后您就是我领导了。领导您刚才在电话里说有些话要吩咐我，您尽管说，我一定听命。”
黄局这才抬起头。
这小子，倒是挺会见风使舵。
“这样的。”黄局放茶杯，端正了身姿，“和上面商量过，那些卷宗，你以查阅，但是不准带走，不准影印，不准拍照。”
这就意味着要去局里看，有点麻烦。
“有点麻烦，对吧？”黄局笑眯眯的看着盛时，“不过这点麻烦都克服不了，怎和那些穷凶极恶的人斗？”
盛时：……
盛时无奈点头：“没问题，听领导的，我想办法克服困难。”大不了一次多看一点，减查阅的次数，就以降低风险。
这一点说通了，面是第二点。
“第二点，也是我要着重强调的一点。不准越界，不准踩线，有事一定要及时上报，不准擅做主。这一点，章迟早这个小子就是一个坏榜样，无组织，无纪律，你千万别跟他学。”
盛时：？？？
黄局的评价竟然和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感情章迟早这人就对他严防死守？
盛时问：“还有第三点吗，领导？”
瞧这一一个领导的，这小子，新身份适应得很快嘛。
黄局收了笑了，面色沉重且严肃：“第三点，注意安全。小盛，我要面对的，是一群极度狡猾和残忍的亡命之徒，他做事，是不会讲什道德和法律的。所以，一定要注意安全。你没有我的正式编制，有些事，不是你的义务，保护好你己，才是最重要的。”
盛时意外的因为这番话，略微有了一丝感动。
很浅很浅的，像湖面上被风吹起的薄薄一层涟漪。
他轻咳一声，压心头那种怪异的感觉。
“好，我记住了。如果没有第点，我想提我的要求了。”
黄局：“
你说。”
盛时：“我要查看我爷爷那场车祸，还有我伯父被抢劫这两件事的所有卷宗。”
－－
盛时等了太久，早就迫不及待。第二天去了市局，是章迟早接待他的。
章迟早接到黄局通知后，早就藏了一肚子问号憋在心里。
“怎办到的，你小子？”他用力捣了盛时一拳，“不是贿赂吧？”
盛时神色严肃：“怎说话的，章警官？你信不过我的人品，还信不过你上面那些人的信仰。凭真本事进来的，完全合法，没越一点界。”
档案室里很安静，大量的卷宗，让时光沉淀来。
这里面，曾经有过多悲欢离合。
盛爷爷当年是在环城高速上的车祸，还没市里，案子是由市局办的，时间也比较近，卷宗比较厚。而盛伯父那份，已经快三十年了，当年又是在另一个城市的事，主要由当地警局查办的，大部分卷宗都是从那边调过来的。后面因为盛爷爷的请求，市局帮着收了尾，也记录了一小部分，但份量仍然不如盛爷爷那份。
盛时先从份量的那份看起。
章迟早看他拿起那份，叹了气：“听说盛长生以前特别精明干，结果英年早逝。长生，这名字起得倒是好，结果……”
盛时一目十行地扫着，恨不得立即将整份资料都录进脑中。
章迟早又说：“我听当年办这案的老事说，当年盛长生事时，他的小女友，也就是舒子卿，已经怀孕了。惜因为打击过大，流产了。后面舒子卿还杀过，被救了，休学一年，然后又继续读书，做了律师。”
盛时飞快翻了一遍卷宗，抬头：“这上面没有。”
章迟早：“这是后面的事了，跟案子无关，当然没有记录。我是这次深查舒子卿时，才发现这些的。对了，你为什会怀疑她？”
舒子卿和周笠科一样，履历特别漂亮，也特别干净，就是最常见的那种精英人士。
盛时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凝眉沉思了一会，指着卷宗某一处。
“你看这里，这个小混混当时说，他女朋友刚刚怀孕了，他想让她过得好一点，所以才去抢劫我伯父。”
真是讽刺，他想让己怀孕的女朋友过得好一点，结果害了别人的女朋友流产，孤苦了一辈子。
不过看了卷宗，盛时终于明白，当初的抢劫怎变成伤人，害得盛长生丢了性命。
其实盛长生已经十分识相，将钱包里的钱全给了这个小混混，连银行卡的密码都给了，结果小混混又看上了他手上的戒指。
盛长生这时却忽然拼命反抗。
当时的舒子卿还在读大学，她的证词里有提到，盛长生的戒指是一对，是两人亲手做好送给对方的，盛长生曾拿着己做的那枚向舒子卿求婚。
她没有提己怀孕的事，但盛长生在她尚未完成学业时求婚，就是因为有了孩子。
而那天，盛长生晚上去，是因为当地有种酥糖，据说特别好吃，他特地跑这一趟，想亲手买了送给嗜甜的舒子卿。
谁知道这一去，就天人永隔。
那袋沾了他血的酥糖，永远定格成一张小小的相片。
盛
时手盖在卷宗上，低叹一声。
“你不是问我为什怀疑舒子卿吗？其实，我不是怀疑她是盛长胜的共犯，而是怀疑她在这当中充当了某个角色，比如……‘复仇天使’。”他的手点了点面的纸张，“看了这些，我几乎更加确定了。何伟的死，我怀疑和她有关。”
第33章 有人故意换了孩子
关于何伟的死，盛时最开始怀疑的是贺山越，因为无论是作案条件和动机，贺山越都时具有。
是很快，他就推翻了己的这个设想。
贺山越不够份量。
求生是人的本，哪怕有人告诉何伟盛长胜有多凶残，即使何伟没有意识到何太太与贺山越的那点暧昧，愿意为了妻牺牲，是在没有被逼到绝路前，他应该还是会想尽办法拼命挣扎，而不是直接跳楼杀。
更何况当时是深夜，妻睡后，到何伟跳楼前，应该有一个相当长的冷静期，在这段时间内，他有足够多的时间去反悔。
“所以，让何伟心甘情愿纵身一跳的，应该有以几个特点。”
盛时拿了一支笔，在纸上慢慢写了几个词组。
强大。
温柔。
有蛊惑力。
“何伟己是个天才，有点恃才傲物，他喜欢何太太漂亮的脸蛋，却未必和她的大脑引起共鸣。所以，这个人必须很强大，至在某个领域是让人崇拜的那一种，才让何伟惺惺相惜，甚至对对方顶礼膜拜，视为信仰。这一点，贺山越还不够格。”
章迟早思忖片刻，点头。
说得通，越是聪明的人，内心深处其实难免孤傲，让他从心底感觉被碾压的人，才真正征服他。
“又见面了，小盛。”
当初盛时忽然找上他，也是够胆大包天了。
盛时拖开一张椅子，在对面坐。
“要点菜吗？”盛时问，问完一笑，“我还真没吃晚饭呢。”本来是准备听完戏去吃饭的，结果中途跑了。
黄局仍然笑眯眯的：“来都来了，就吃顿简餐吧。己人，不怕。就是这里的饭菜档次不高，不知道合不合小盛你的胃。”
盛时：“您都吃得，我还吃不了？”
黄局叫人来，随意点了两个菜一个汤。
上菜前，两人喝茶聊天。
“说重点吧，知道你着急。”黄局说，“那件事，我和上面请示过了，上面郑重考虑过，允许特事特办。”
盛时心头大石落地，笑了。
“特事特办？以前我连面试都过了，却忽然被取消入学资格，也是特事特办吗？毕竟到目前为止，我的政审应该还是清清白白的。”
黄局笑呵呵地低头喝茶，假装没听懂盛时话里的讽刺。
这个老狐狸。
盛时在头上占了次上风，又立即话锋一转：“当然，现在也算是殊途归。以前我是合作关系，以后您就是我领导了。领导您刚才在电话里说有些话要吩咐我，您尽管说，我一定听命。”
黄局这才抬起头。
这小子，倒是挺会见风使舵。
“这样的。”黄局放茶杯，端正了身姿，“和上面商量过，那些卷宗，你以查阅，但是不准带走，不准影印，不准拍照。”
这就意味着要去局里看，有点麻烦。
“有点麻烦，对吧？”黄局笑眯眯的看着盛时，“不过这点麻烦都克服不了，怎和那些穷凶极恶的人斗？”
盛时：……
盛时无奈点头：“没问题，听领导的，我想办法克服困难。”大不了一次多看一点，减查阅的次数，就以降低风险。
这一点说通了，面是第二点。
“第二点，也是我要着重强调的一点。不准越界，不准踩线，有事一定要及时上报，不准擅做主。这一点，章迟早这个小子就是一个坏榜样，无组织，无纪律，你千万别跟他学。”
盛时：？？？
黄局的评价竟然和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感情章迟早这人就对他严防死守？
盛时问：“还有第三点吗，领导？”
瞧这一一个领导的，这小子，新身份适应得很快嘛。
黄局收了笑了，面色沉重且严肃：“第三点，注意安全。小盛，我要面对的，是一群极度狡猾和残忍的亡命之徒，他做事，是不会讲什道德和法律的。所以，一定要注意安全。你没有我的正式编制，有些事，不是你的义务，保护好你己，才是最重要的。”
盛时意外的因为这番话，略微有了一丝感动。
很浅很浅的，像湖面上被风吹起的薄薄一层涟漪。
他轻咳一声，压心头那种怪异的感觉。
“好，我记住了。如果没有第点，我想提我的要求了。”
黄局：“
你说。”
盛时：“我要查看我爷爷那场车祸，还有我伯父被抢劫这两件事的所有卷宗。”
－－
盛时等了太久，早就迫不及待。第二天去了市局，是章迟早接待他的。
章迟早接到黄局通知后，早就藏了一肚子问号憋在心里。
“怎办到的，你小子？”他用力捣了盛时一拳，“不是贿赂吧？”
盛时神色严肃：“怎说话的，章警官？你信不过我的人品，还信不过你上面那些人的信仰。凭真本事进来的，完全合法，没越一点界。”
档案室里很安静，大量的卷宗，让时光沉淀来。
这里面，曾经有过多悲欢离合。
盛爷爷当年是在环城高速上的车祸，还没市里，案子是由市局办的，时间也比较近，卷宗比较厚。而盛伯父那份，已经快三十年了，当年又是在另一个城市的事，主要由当地警局查办的，大部分卷宗都是从那边调过来的。后面因为盛爷爷的请求，市局帮着收了尾，也记录了一小部分，但份量仍然不如盛爷爷那份。
盛时先从份量的那份看起。
章迟早看他拿起那份，叹了气：“听说盛长生以前特别精明干，结果英年早逝。长生，这名字起得倒是好，结果……”
盛时一目十行地扫着，恨不得立即将整份资料都录进脑中。
章迟早又说：“我听当年办这案的老事说，当年盛长生事时，他的小女友，也就是舒子卿，已经怀孕了。惜因为打击过大，流产了。后面舒子卿还杀过，被救了，休学一年，然后又继续读书，做了律师。”
盛时飞快翻了一遍卷宗，抬头：“这上面没有。”
章迟早：“这是后面的事了，跟案子无关，当然没有记录。我是这次深查舒子卿时，才发现这些的。对了，你为什会怀疑她？”
舒子卿和周笠科一样，履历特别漂亮，也特别干净，就是最常见的那种精英人士。
盛时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凝眉沉思了一会，指着卷宗某一处。
“你看这里，这个小混混当时说，他女朋友刚刚怀孕了，他想让她过得好一点，所以才去抢劫我伯父。”
真是讽刺，他想让己怀孕的女朋友过得好一点，结果害了别人的女朋友流产，孤苦了一辈子。
不过看了卷宗，盛时终于明白，当初的抢劫怎变成伤人，害得盛长生丢了性命。
其实盛长生已经十分识相，将钱包里的钱全给了这个小混混，连银行卡的密码都给了，结果小混混又看上了他手上的戒指。
盛长生这时却忽然拼命反抗。
当时的舒子卿还在读大学，她的证词里有提到，盛长生的戒指是一对，是两人亲手做好送给对方的，盛长生曾拿着己做的那枚向舒子卿求婚。
她没有提己怀孕的事，但盛长生在她尚未完成学业时求婚，就是因为有了孩子。
而那天，盛长生晚上去，是因为当地有种酥糖，据说特别好吃，他特地跑这一趟，想亲手买了送给嗜甜的舒子卿。
谁知道这一去，就天人永隔。
那袋沾了他血的酥糖，永远定格成一张小小的相片。
盛
时手盖在卷宗上，低叹一声。
“你不是问我为什怀疑舒子卿吗？其实，我不是怀疑她是盛长胜的共犯，而是怀疑她在这当中充当了某个角色，比如……‘复仇天使’。”他的手点了点面的纸张，“看了这些，我几乎更加确定了。何伟的死，我怀疑和她有关。”
第33章 有人故意换了孩子
关于何伟的死，盛时最开始怀疑的是贺山越，因为无论是作案条件和动机，贺山越都时具有。
是很快，他就推翻了己的这个设想。
贺山越不够份量。
求生是人的本，哪怕有人告诉何伟盛长胜有多凶残，即使何伟没有意识到何太太与贺山越的那点暧昧，愿意为了妻牺牲，是在没有被逼到绝路前，他应该还是会想尽办法拼命挣扎，而不是直接跳楼杀。
更何况当时是深夜，妻睡后，到何伟跳楼前，应该有一个相当长的冷静期，在这段时间内，他有足够多的时间去反悔。
“所以，让何伟心甘情愿纵身一跳的，应该有以几个特点。”
盛时拿了一支笔，在纸上慢慢写了几个词组。
强大。
温柔。
有蛊惑力。
“何伟己是个天才，有点恃才傲物，他喜欢何太太漂亮的脸蛋，却未必和她的大脑引起共鸣。所以，这个人必须很强大，至在某个领域是让人崇拜的那一种，才让何伟惺惺相惜，甚至对对方顶礼膜拜，视为信仰。这一点，贺山越还不够格。”
章迟早思忖片刻，点头。
说得通，越是聪明的人，内心深处其实难免孤傲，让他从心底感觉被碾压的人，才真正征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