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嘿!龙君请稍等
    屋——娇生惯养的东海王子,哪里愿意挤集体石屋或者木屋呢?敖沣好话说尽,容革被缠得不耐烦,只能答应想办法帮对方弄一个床位。

    容革头也不回:“急什么?还早呢,你们俩接着聊啊。”看你们还能说出多少言不由衷的假话来!

    敖沣亦步亦趋,苦笑岔开话题道:“不知沂儿好点了没有,我们快回去看看他吧。”

    “我也去。”肖佑毫不客气,自发跟上,丰神俊朗气宇轩昂,举手投足自信坦荡,担忧道:“敖沂怎么就病了呢?我中午匆匆去看了几眼,发现他脸色很糟糕啊,你们家最近事情特别多吗?”这话明显是问的容革。

    容革走得飞快,跟比赛似的,极度隐忍地咬牙说:“还好,祭司说是受了风寒,养一两天就没事。”

    ——螃蟹的!都怪敖玄!如果不是他总勾着敖沂上岛瞎闹,敖沂怎么会累病?

    容革觉得自己真是受够了,时刻处于忍无可忍要炸的边缘。

    “呵~”肖佑一声轻笑,刺激得容革走得更快,那脚步重得很,肖佑安慰道:“放心,都安排好了,等进了林子,一旦抓住证据,他们就别想活着离开西西里!”

    容革猛然停下回头,眉头紧皱,不赞同地告诫:“别乱来。就算抓住了证据,他们也是要押送回我们家、交由龙王龙后亲审的,你不能自作主张。”

    肖佑一愣,微微有些吃惊,意味深长地说:“我还以为你恨不得他立刻消失呢,想不到你会帮他求情。”

    “什么求情?!”容革终于炸了,梗着脖子怒道:“谁帮他求情了?我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你也是,还有你敖沣。肖佑,这是我们的家事,龙王信任你才让你暗中协助我和敖沣,你别乱来啊!”

    最后一缕橘红色的夕阳消失在对面山头,晚风愈发凉了。

    “哈哈,你在想什么呢?”肖佑自顾自往前走,腰背挺直,“我不过开个玩笑罢了,走,一起去看敖沂。”

    容革吸了吸鼻子,闷声跟上。

    “如果敖玄真的别有用心,那最受伤的会是我弟弟。”敖沣沉重感慨道,“但没办法,总不能任由他越陷越深。”

    三个高大的兽人沿着湖岸走,后半段都沉默不语,临湖飞快掠过的倒影扭曲错乱。

    *****

    “我回来了!”容革一跳上木屋露台就大喊,就跟回他自己家一样。

    “快进来吧,就等你们了。”里面传来青哲带笑的声音。

    容革推开门,扫视一眼,大摇大摆地进去,心情不算太坏:因为没看到敖玄。

    “过来吃,刚炖好的汤,想烤什么自己动手。”希图和敖沂挨着坐,敖沂睡了一觉,看起来状态好多了,正翻烤着一串虾。

    容革毫不客气坐在敖沂旁边,没骨头似的往对方身上靠,哼唧道:“累死了,我又累又饿。”

    希图调侃道:“怎么?容革革还需要喂着吃肉羹吗?赶紧坐直了,自个儿烤!肖佑,敖沣,你们俩别客气,喏,那边桌上有果子,尝一尝吧。”

    “辛苦你了啊。”敖沂心虚愧疚,赶紧把吃的一股脑儿塞给容革,安慰道:“你快吃,我已经好了,以后咱们俩一块儿忙。”

    容革坐直,傲然表示:“不辛苦,那点儿活不算什么!”

    “咳咳~”敖沣在对面,埋头烤肉,憋着笑。其实他一开始是想住湖底的,但后来想了想:怕什么?我那陌生伯父其实人挺好的,之前在叔父家碰面时,他从未为难过我,现在都来到他家里了,与其回避,不如大大方方地住进主屋。

    青哲格外忙,走路带风,满脸的笑,热情洋溢地招呼着,他最喜欢看到家里挤满一堆听话乖巧能干的子侄了……咳咳,哪怕其中新来的是伴侣另一个同母异父兄长家的长子……但又有什么关系呢?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如今的圣湖族民,就是多元多族融合的大家庭!

    哪来的那么多“想不开”和“接受不了”嘛。

    “来来来,吃点儿果子,解解腻,这个好吃。”青哲端着果盘过去,忙得不亦乐乎,敖沣肖佑赶紧起身道谢接过。但青哲忙着忙着,忽然一拍额头,扭头问长子:

    “哎,康儿呢?天黑了怎么还不回家?那小子越发地野了。”

    希图笑着解释:“是我让他去巡岸了,免得他整天倒腾这倒腾那的。”

    “哦~”青哲点点头,他对长子从来一百个放心和信任,嘱咐道:“早该让他帮家里做事了,成年的兽人,不能整天无所事事,雌性不会喜欢的。”

    这时肖佑抬头,好奇问了敖沂一句:“敖玄呢?他不是说会好好照顾你吗?”

    容革敖沣不约而同竖起耳朵。

    “他啊,跟着康儿巡岸去了。”希图一边“咔嚓、咔嚓”地啃果子,一边说:“我那弟弟还是幼崽心性,特意告诉敖玄湖东岸有棵会发光的树,敖玄说没见过,他就死活要拽着人去看看新鲜,唉~”

    青哲笑得合不拢嘴,宠溺道:“没办法,随他去吧,也应该快回来了。”

    “王兄,那棵树真的会发光,特别有意思!”敖沂笑眯眯强调,“很小的时候,图哥就抱我去看过——”

    “你当时都看呆了,抱着树干不肯回家,我那个着急啊,最后还是喊了纪叔上来劝的你。”希图怀念地大笑,用力揉揉堂弟的肩。

    说着笑着,门口就传来了敖康年轻开朗的声音:

    “……我没骗你吧?”

    “嗯。”敖玄颇为惊叹,“海里晚上也有很多发光的动植物,但我是第一次见到陆地上会发光的树,感觉、感觉特别有意思。”

    “哈哈哈~我知道为什么!那是因为海里发光的东西太多了,但陆地上很少,黑漆漆的夜里,突然冒出一棵发光的树,想不特别都难啊!”

    敖康推门进来,敖玄紧随其后,两人的靴子和袍角都被露水打湿。

    “我回来喽!”敖康快乐地吆喝,一本正经地汇报:“哥,湖岸一切正常,我都亲自走了一遍。”

    希图欣慰点头,温和道:“这就好。坐下吃晚餐吧,敖玄也快坐,劳烦你了,也跟着走一大圈。”

    “是我自己想去开开眼界的,也不枉再来一趟西西里。”敖玄笑着说,他扫一眼,发现敖沂左右两边都坐了人:左边是图哥,没问题,那是好大哥;右边是容革,嗯……也没问题,那是伴侣的弟弟。

    敖玄默默地开导了自己几句,走到希图旁边坐下。期间悄悄回了敖沂一个询问的眼神:

    怎么样?

    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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