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煜的诊所刚开,一切都还没有步上正轨,而且所里边就廖若煜一个人,他实在放心不下。现在有肖暮雪陪着,他倒是放心了不少。

    反正到了晚上,他便回来了。

    娄魂对此却很是不满,肖暮雪天天往廖若煜这里跑,把他都给冷落了。但看着肖暮雪开怀的样子,他也不得不生生忍下了想要把他拉回去的冲动。不过幸好晚上的时候苌楚就回来了,他便也心安理得地将肖暮雪带回去暖被窝,等到第二天苌楚离开后,再见他送过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诊所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之前廖若煜的一些老顾客知道他开了个人诊所,都断断续续地跑到这里来就诊。肖暮雪因为总是在店里边帮忙,现在已经是廖若煜的得力帮手了,店里忙的时候,他可以帮忙拿个药,量个体温啥的,整个人显得都灵动了不少。

    两家四个男人也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分开整整一天,夜晚在一起的时光便变得格外的美好与珍贵。

    所有的一切都进入了最好的状态,他们的生活也变得更加充实和美好,一切,仿佛都会越来越好。

    这一天是星期一,是廖若煜每个星期休息的日子。因为不用去诊所,两人在前一天便有些过火。后来苌楚帮廖若煜的清理的时候,廖若煜已经睡得完全不省人事了。

    苌楚睁开眼睛时,廖若煜还在睡,听到他翻身的声音也没有醒。苌楚看着他安静地睡着的样子,心底柔软到不行。

    暗笑着凑近廖若煜的嘴唇偷了个吻,在接触到廖若煜的嘴唇的那一刻,苌楚彻底地呆住了,

    廖若煜竟然不知何时,完全没有了任何的呼吸!

    ☆、第 52 章

    苌楚的心跳骤然停止,紧接着便不受控制地怦怦狂跳起来。恐惧像入了魔的草疯了一般在他的心里蔓延着,怎么也压制不住。这样陌生的、剧烈的感觉让苌楚瞬间手脚冰凉。

    眼前的人静静地躺在那里,一脸安详的样子却让他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惶恐,他深吸了几口气,僵着手,再一次将手指放到了廖若煜的鼻端。

    怎么也感觉不到往日那样温热的呼吸,苌楚的胸口蓦地一疼,一口腥甜涌上了喉头。

    他木然地将其咽了下去,有些机械地凑上前抱起了廖若煜,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轻声唤道:“若煜,快醒醒,起床了。我饿了,我们一起去做早餐好不好?”

    怀里的人仍是没有丝毫要睁开眼睛的意思,甚至每日将醒时那微微颤动的睫毛,今天也仿佛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一动也不动。

    怀里的人一点点的变冷了,就算苌楚努力地抱紧了他,努力地将他围在了厚实的被子里,一遍遍地吻着他嘴唇,他还是一点点变得冰冷,变得僵硬,就像苌楚的心。

    从晨光柔熙到夜幕垂临,苌楚终于相信,他的心,死了。

    幽暗的黑眸再一次逐渐染上了血红,他轻轻地将人放在了他们共同的大床之上,挥手,大床的周围便缓缓地升起了一道道晶莹的冰墙。苌楚漂浮在半空,看着冰墙缓缓地闭合,将仿佛睡着了的廖若煜紧密地围在了其中。

    苌楚隔着厚厚的冰墙,轻柔地抚摸着那道已经模糊的身影,半晌,他才抬起手,拈指设了结界,身影一闪,消失在了房中。

    而此时的廖若煜却是一脸迷茫地看着四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睡了一觉,竟然就来到了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

    因为和苌楚折腾得太久,到后来洗澡的时候他已经精疲力竭地睡了过去。昏昏沉沉中他感觉自己好像变得特别的轻,身体总是不受控制地往上飘。然而他实在是太累了,即使迟钝地感觉到了这种感觉十分怪异,他也不想睁开眼睛。

    而后来他却感觉自己眼皮上像是被人滴了胶水,就算他想要睁开眼睛,也实在掀不起那紧紧粘合在一起的眼皮。

    这种感觉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等到廖若煜终于能够睁开眼睛时,他便已经在这里了。

    他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四周荒凉一片,风出奇的大,仿佛是要将他的骨架给吹散。但奇怪的是,这风这么大,他还穿着睡衣,他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寒意,廖若煜心想,难道自己是在做梦?

    他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四周,除了他,和一丛丛的荒草被风吹起的阵阵波浪外,没有一个人影。廖若煜禁不住皱起了眉头,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这种梦境给他的感觉实在说不上是好。

    可自己既然知道这是梦,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呢?他不想待在这个梦里,他想要见到苌楚。这里处处透着荒凉与孤寂,让他很不舒服。

    驻足了片刻,廖若煜无奈地叹了口气,老这么站着也不是个事儿,既然这里是梦,那就找个大坑、悬崖什么的,跳下去的时候自己怎么着也该醒了吧?

    抱着这么个想法,廖若煜跌跌撞撞的,又走出了好远。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自己的身体很轻很轻,就像是一缕幽魂一样。

    廖若煜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猛然停下了脚步。他又想起了一开始他身体的那种奇怪的感觉,突然意识到,他的这种现象和很多书籍里面提到的“灵魂出窍”十分的相像。

    莫非,他灵魂出窍了?或者更准确一点地说,他是,死了?

    廖若煜被自己的这个猜想吓得浑身一个机灵!不不不,不会的,他明明那么健康,没病又没灾,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死呢?更何况他还要陪着苌楚,怎么舍得去死呢?

    廖若煜又开始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可是一个想法一旦在心里冒了头,人们的思维便会不由自主地向那方面倾斜。廖若煜死死咬着牙,忍着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快步向前走着,走到最后,他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惶恐,奔跑了起来。

    可是这该死的一片苍茫却怎么也走不完,不论他走多久,仍是走不出眼前的这无边的荒凉。他现在已经确定这不是他的梦了,不然他这般的惊慌和恐惧,早就从梦里醒过来了,就算他不醒,他身边的苌楚也会把他叫醒的。

    这不是他的梦,然而在这里,他的身体却像在梦里一般,不论是冷还是热,是痛还是痒,他统统感觉不到。就连那凌厉的风迎面刮来,他也丝毫没有感觉,唯有通过自己不断飘摇的衣摆和不断翻涌着的荒草丛,他才能知道这风究竟有多大。

    没有了感觉,倒不如说他是没有了身体。没有了身体的一缕魂,又怎么会有感觉呢?

    廖若煜拼命地跑着,丝毫不觉得累。突然,他仿佛看见在远处的地平线上有人影在晃动。他揉了揉眼睛,那些人影逐渐地清晰起来,他发现,他的近视眼似乎也莫名其妙地好了。

    廖若煜欣喜若狂,不管他现在是在哪里,但只要有人就是好的啊!在那一望望不到边的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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