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金玉其外[重生]
    道:“重晖侄儿言重了, 同辈间交流诗作,一时忘了时间实属寻常,不必介怀的。”

    老太爷这才颔首道:“既然知错,便要改正,”说着却是牵着叶重锦的小手,笑眯了眼,道:“多学学咱们阿锦,小小年纪就知礼懂礼,明辨是非,谁见了都要夸声好。”

    叶重锦眨了眨眼,若他记得不错,方才他该是跟他兄长一起进来的,怎么叶重晖是错,而他却成了知礼懂礼的孩子了,然而在座竟无人发觉老爷子话里的偏颇,就连叶重晖也是一脸的信服。

    男孩嘴角微抽,转眼便做出一副矜持的模样,爬到座椅上给老爷子捶背揉肩,撒娇道:“哪里是阿锦懂事,这都是爷爷教导得好。”

    “你这机灵鬼,惯会哄人开心。”话虽如此,老爷子眼里已经全是笑意,回过头朝叶明坤道:“你身子羸弱,又连日舟车劳顿,先带妻儿回屋歇息吧。早前你堂弟已经备好下榻的院子,就在西院,那边景致好,也安静,你和云哲读书写字正适用,让刘管事领你们过去。”

    叶明坤拱手道:“那侄儿先行告退,回头再向文翰当面道谢。”

    叶若瑶和叶云哲也连忙躬身行礼,一道退出门外。

    等他们一家子出了门,老爷子这才拍着小孩的手背,笑道:“好了,若是累着阿锦,爷爷是要心疼的。”

    叶重锦嘟囔道:“哪里就这么娇弱了,阿锦又不是女孩。”

    谈起此事,安氏也笑着道:“近些日子,阿锦的身子确是好了许多,多亏太子殿下送来的药丸,听说是宫里的御医开给太后养身子用的,咱们阿锦是沾了太后娘娘的光,福泽深厚。”

    她说罢,叶老太爷没甚反应,倒是叶重晖面露不喜,道:“母亲,太子殿下与我叶家非亲非故,一再承他的恩情,怕是不大好,若是传出去怕是会落人口实,让父亲不好做。”

    安氏只拧眉道:“这些我又何尝不知,可外人的流言飞语,怎么比得上我阿锦的身体重要,他们爱说便说去,母亲只要阿锦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旁的,就叫你父亲烦恼去。”

    她未出阁时,事事听从父母和两位兄长,后来嫁入叶家,便以丈夫和夫家的名誉为先,如今身为人母,心里挂念的无非是两个儿子。

    尤其是阿锦,因她当年怯懦顺从,平白遭受许多磨难,眼看这孩子一日日大了,像是从蜜糖罐子里捞出来,甜得叫人心都化了,可她心里的疼惜只增不减,只要能换得阿锦平安,她是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的。

    叶重晖默了默,也道:“母亲说得有理。”

    虽然不愿承认,却也是事实,这几年若没有顾琛帮忙照看,他弟弟怕还在院子里将养身体,出不得门。

    男孩跪趴在座椅上,上身伏在黄花梨木桌案上,委屈巴巴地道:“母亲,既然阿锦身子已经好了许多,那屋里是不是可以摆冰盆了,天气燥热,阿锦夜里总睡不着,眼看着都消瘦了呢。”

    安氏最受不得儿子撒娇,让她生不出别的心思,只想一一满足了他。

    但思及三年前,阿锦偷吃冰碗导致旧疾复发,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一年前的夏季,阿锦去他哥哥屋里蹭冰盆,结果又病了一场,惨痛的教训尚且历历在目,便是再不忍心,也不能应了他。

    她为难道:“此事……日后再议,日后再议。”

    叶重锦见他母亲这里说不通,便转过头看老爷子,软声唤道:“爷爷~”

    他这一声爷爷直把老爷子叫的心颤,老人家心里那个气啊,都怪那个不成器的不肖子,害他乖孙落到如今这田地,可骂归骂,原则问题却是不能碰的,他默默端起杯盏喝了口茶水,装作没听到。

    叶重锦便又唤道:“爷~爷~你不是最疼阿锦了么~”

    这世上最煎熬的折磨怕就是此刻了,乖孙儿本就生得玉雪可爱,此时软下嗓音跟人撒娇,清亮的黑眸里盛着委屈,真真是要人命,叶老爷子刚入口的好茶顿时没了滋味,心里苦啊。

    怕老爷子受不住儿子的强大攻势,安氏忙道:“父亲,今日想必您也累了,不如让儿媳送你回屋歇息吧。”

    老爷子眼睛一亮,连连道:“好,好,老夫是有些累了,回屋歇息也好。”

    说着两人如逃一般出了前厅,往寿康苑去了。叶重晖噗嗤一笑,他这祖父平日里最爱端着威严的架子,但每逢阿锦闹腾,他就变成了老小孩,幼稚得厉害。

    趴在桌案上的男孩瞪着眼,片刻后摸摸自个儿水.嫩的脸蛋,哼道:“我就这么吓人么,一个个跑得这么快,我还能吃了你们不成!”

    叶重晖淡定围观弟弟发飙现场,反正不管阿锦怎么样,他都觉得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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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叶明坤一家到了西院,刘管事正着人替他们收拾行李。

    他们这种家世,虽说不是锦衣玉食,却绝不会短缺银钱,几箱行李里,多是诗文画册,瞧着穷,其实从当中随便抽出一册,便是名家字画,抵得上寻常人家一年的食宿。

    都说叶氏清贵,所谓清贵,便是品性清高傲然,却也不会被民生疾苦所为难。

    比起相府的两兄弟,叶明坤这对儿女,才是真的不识生活艰难,活在诗情画意中的自在人。

    叶安氏担忧儿女闯祸,私下请教刘管事,略一福身,道:“管事大人,不知这府中可有何禁.忌,可否提点两句,妾身必定感激不尽。”

    刘管事连忙侧身避开她的礼,惶恐道:“叶夫人莫要折煞老奴,有何问题只管问老奴便是,为人奴仆的,岂敢不答贵客之问。”

    “只因妾身那两个孩儿不是安分的性子,怕惹了事端,使丞相与相爷夫人不喜。”

    刘管事了然,这虽说是远亲,却已有许多年不曾联系,情分再深厚怕也要生疏了,这位夫人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

    他便恭谨道:“叶夫人不必担忧,丞相治下有方,府中奴仆皆守本分,有何难处只管吩咐我等即可。只是……这偌大的相府,有一处是禁.区,便是小少爷的福宁院。先前您也见着小公子了,他素来开朗乖巧,全家人都宠爱着,就连老太爷也是爱若珍宝,视若命根,只是小公子他生来有体弱之症,大到出门游玩,小到入口的吃食,皆要慎之又慎,我们府中的人知道如何伺候,故而相安无事,但云哲少爷和若瑶小姐初来乍到,若是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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