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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镜里片

正文 钓系弱美人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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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锦誉性子便是如此,一激就容易冲,但为人守信用,至少答应的事,不会说出去。

    如果准四皇子妃与别的男子有肌肤之亲,只要皇贵妃是个疼爱儿子的母亲,都不会让萧庚雪娶虞翎。

    姜大人特地前来,想要舍一个宠爱的小儿子来保女儿的皇后之路,不该就这样简单过去,等姜锦誉真送她到半路,这药才该是真发作了。

    事情没成,推到胭脂铺子上,事情成了,一个孤女不值得侯府发怒,赔上足够的礼,或许还能结一档亲事。

    她和姜锦誉间发生什么,那她也只能嫁去姜府。

    虞翎轻垂了眸,只在要被姜锦誉扶下台阶时,慢慢扶住回廊红柱,道:“我不能走,你先走吧,我坐会儿,待会丫鬟来找我,找不到我又该去告诉姐夫。”

    大冷的天,姜锦誉额头都开始有不正常的汗珠,她身子比他要柔弱,看起来却只有哭过后的红润。

    虞翎慢慢抹去眼泪,姜家不会真情实意地想她嫁给四皇子,亦如寻常人不会喝遍百药。

    虞翎自幼就是药罐子,吃得多了,对药便不敏感,在香气初袭来的一瞬间,她就察觉到奇怪。

    但这些下三流的香药,对她没有用。

    姜锦誉鲁莽又冲撞,他一心一意觉得她抢了他姐姐的男人,想她主动给姜婵让位,就算请人查侯府,能想到虞翎身上的人,也不会有几个。

    话是他主动说的。

    姜锦誉长得比别人高些,头一次送别家女子东西就遇这种事,脸上涨得通红,站在一旁,心里还想着早知道就不和她自己还会给媳妇送东西。

    虞翎手慢扶住红柱,要抽身时脚倏地一软,又被姜锦誉扶住。

    她心口起伏不正常加快起来,连身子都开始发热,顷刻间想起姜大人亲手给她倒的那杯茶。

    虞翎薄唇紧紧咬住,那杯茶有问题。

    姜锦誉得家中宠溺,唯独最怕的是自己爹,也不是猜不到他爹想做什么,他咬牙要避开时,虞翎又摔回来,差点让他没站住,连忙问道:“你干什么?”

    虞翎精致鼻尖冒出凉汗,攥住衣襟的圆润指尖因用力发白,她往后退些,问:“你来侯府之前,吃过什么?”

    姜锦誉这时候也不敢拿乔,如实说自己路上喝了茶吃了糕点。

    虞翎身子微发着颤,只推开他,他大概也是不舒服,被她一推还差点摔了。

    她慢慢扶红柱跌坐在台阶上,迫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道:“让个小厮领你出去,告诉姜大人,若让娘娘知道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姜府要掉半层皮,我不主动和娘娘说,只看在四皇子份上,你方才答应我的事上,也不得告诉任何人。”

    青石板地冰凉得让人意识回笼一些,虞翎双手紧紧抱住自己双腿,身体蜷缩坐在地上,紧紧咬住唇瓣。

    她失误,这位姜大人既然敢在侯府动手,就不会留下让人能抓到的把柄,胭脂香或许是胭脂香,但她喝的那杯茶,或者不简单。

    虞翎紧咬住唇,等着侯府丫鬟过来,这种情况姜锦誉又不可能不管她,直接脱了外衫,自己撑着力气远远去避着。

    姜大人此行找谢沉珣,除来给虞翎赔罪外,还准备给他引荐几位有德才的外官,谢沉珣说日后会考察,姜大人就笑说他们就在府外侯着,可以请来侯府走走。

    谢沉珣对一旁小厮道:“把翎姑娘和姜公子叫回来。”

    姜大人说:“他们两个年纪相仿,有些误会总该说开,犬子被家母和内子宠坏,也该长长教训,待会一同去看看他们处得怎么样。”

    谢沉珣慢慢抬头看这位面色和蔼的姜大人,开口淡道:“既是姜大人请来的人,那便请姜大人在这等着那几位大人。”

    他起身冷厉走了出去。

    姜大人脸色一变,要跟出去时被两个侍卫拦住,但他缓了缓气,也没说什么,知道就算今天不是姜锦誉,虞翎也一定会发生什么。

    谢沉珣一路走去庭院见到丫鬟,丫鬟正端来东西,只茫然说姑娘要的。

    谢沉珣快步过去,就见到台阶上坐着虞翎,她抱腿而坐,头埋在膝盖里颤|动,身上盖住别的男人衣服。

    姜锦誉什么也没做,只强迫自己坐在假山石洞,想要熬过去,听到有动静就连忙爬出来,怕虞翎出什么事。

    谢沉珣慢慢蹲在她面前,她抱着腿,抬起睫毛沾了水,眼神有些迷茫,只被他熟悉声音唤一声虞翎,就无力跌到他怀中,在他肩膀乱蹭。

    谢沉珣掌心慢慢按住她的脑袋,看她身上披姜锦誉的衣服,缓缓抬起了头,看得姜锦誉后背一阵发凉,道:“我一直看着她,又没做什么……”

    姜锦誉自己也是中了药,听到有人过来才强撑着,但被谢沉珣冷冷看一眼就突然清醒了一样,话越来越小,底气有些不足,虞翎身上披着他的衣服。

    谢沉珣没说话,解了身上氅衣,慢慢披到虞翎头上,把姜锦誉的衣服像脏东西样丢在一旁,让虞翎靠在他肩膀上,抱起她,开口道:“让姜公子留下,刚才的事若有半分传出去,格杀勿论。”

    侍卫一惊,应了是。

    姜锦誉被浇了盆凉水,好不容易做回好事,自个在寒风中煎熬吹了半天还被人冤枉了,又怒又气,什么都不敢说。

    只虞翎迷糊中提了和他没有关系。

    她身上流了许多汗,浸透额上乌黑碎发,连声音都有些嘶哑,短短时间内,意识明显已经被折磨得不清。

    虞翎窝在谢沉珣怀里,迷迷糊糊,难受至极蹭着他,连被他抱回床榻上喂水都喝不下去,到最后茶杯里的温水喝一半,另一半还溅到她微散衣襟上。

    其中一半还是他亲口喂的。

    丫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谢沉珣叫去请大夫时,还以为虞翎犯了病,匆匆忙忙跑出去请大夫。

    但等老大夫背着药箱小跑来了,陆嬷嬷和一个发抖的医女拂开帘子走出来,她站在门外说虞翎没什么事,只是有些头疼,刚刚喝药睡下了,让丫鬟领大夫先去烤烤火,吃吃东西,等虞翎醒来再来诊脉。

    作者有话说:

    以后会改:663

    哈哈哈老大夫来的时候,确实是有一辆663公交车开过

    第64章

    垂下的厚重幔帐遮住冬日的光亮, 床帐下只有虞翎迷迷糊糊的娇泣,她缩在谢沉珣怀里,娇媚的身子靠着他硬实肌肉。

    药效还没有彻底过去, 她仍旧是有些迷迷糊糊的,纤细白皙的手臂搭在男人精瘦腰间, 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声音。

    还想要他。

    屋外的冷风时不时拍着窗子, 屋里烧的地暖暖融融, 地上散落女子衣物, 青帐锦被盈少女暗香, 虞翎眼神还有些迷离,乌黑长发铺在枕头上, 衬她白里透红的干净脸蛋,被啄吻嘴角时也乖乖张开小口,任他继续。

    陆嬷嬷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受皇贵妃信任,可今天的事, 实在是让她后背透凉。虞翎身上中的药难以配解药, 姑娘家身子也不可能大冷天去洗冷水澡。

    那最好的法子便是直接依她。

    从谢沉珣抱着虞翎吩咐一句倘若姜佥事要带姜公子离开,让冯管家出面,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让她们出去。

    陆嬷嬷见他们久久都没出来, 避子汤也熬好了,她咬了咬牙, 只能放下犹豫,拂开帘子, 端药进去, 慢慢把药放在床头, 低头嘱托一句该喝避子汤了。

    虞翎身子本就差, 她喝的药多,很多都是补心的,其他伤身子的药不到非必要,是不会喝。

    但谢沉珣是她的姐夫,就算有万分之一的有孕可能,都不允许。

    谢沉珣嗯了一声,从帐内传出来的男人声低沉,他抱着虞翎,似乎要起身拿起药,但谢沉珣一要离开,他怀里的姑娘家就哭起来,像不能少了他样,他不动了,先回去哄着她。

    以男人对自己女人的方法。

    就算虞翎和谢沉珣之间有什么,但她喜爱她姐姐,绝非是能到这一步的性子,陆嬷嬷不敢说话。

    她只福身要退出去,想起什么,又道:“姜大人说侯府动用私刑,若不让带姜公子离开,就告到皇贵妃面前,那时候侯爷和姑娘……冯管事只能让他强行带姜公子走,冯管家还说给姜公子喝了些药,若是短期内未曾发现早早治,该是一辈子未能有孕。”

    虞翎意识尚是模糊,听到这些话时也隐约明白些什么,她迷茫着,要睡过去时又被觉身子哪哪都是疼的,只有沉浸在谢沉珣给她的亲近举止中,方才能得到片刻的安息。

    姜家给她下的药猛,整整一个白天她都离不开谢沉珣,她不知道自己汗湿多久,也记不住,连今天的吃粥都是谢沉珣喂的,她惹人爱惜的模样像一无所知的干净白兔,很久之后,他才离开她的身体。

    虞翎一直被哄着,等她彻底清醒时,已经是在沐浴之后。

    她自己安静很久。

    谢沉珣着单衣坐在床榻边,让她坐在腿上,给她擦着长发,虞翎身上只披着衣衫,迷茫被他手臂环在怀中,纤手无力垂下,轻声开口道:“姐夫,我今天一天都好难受。”

    虞翎声音微哑,谢沉珣只嗯过低低一声,手掌慢拢一下她身前松垮衣襟,虚虚系住系带,又挽她膝盖,让她细腿搭床上,盖住锦被,随后才轻轻擦拭她的头发。

    他没和她解释今天的事,她无力得对什么都提不起心思,也没多问。

    干净姑娘家被玷污了,还以为是在缓解疼意。

    她的这一整天,几乎都是和他度过,姜家下的药,药效久得惊人,以至于他觉得她疼,要抽身离开时,她又呆呆委屈落泪,朦胧清透眼睛里只装得下他。

    于是他们错误持续了很久,是虞翎自始至终没想过的最后一步。

    中午陆嬷嬷端来的那碗汤药还剩大半碗,虞翎迷糊中喝一口就被呛到,谢沉珣好像心疼了,一直在低低吻着安抚,没再喂她。

    她呼吸比起早上要平稳许多,虞翎的手慢慢放他腿上,仰着头,干净眼眸弯起来,轻道:“谢谢姐夫帮我,过段时间我想出府走走,会避着姜家人。”

    谢沉珣不怎么允许她出府,但或许是今天的事太荒唐了,他慢慢嗯声答应,低头吻她额头,道:“欺负你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虞翎愣了愣,笑了。

    在她查清她姐姐的事前,不能引起他的怀疑。

    ……

    姜大人迟迟没等来谢沉珣,反而是硬生生待了半个时辰后才听到侯府早把姜锦誉关起来的消息,当下意识到事情没成。

    可侯府只压下姜锦誉没有动静,又让他眼皮跳得厉害。

    谢沉珣性子虽严厉,但他在朝中混得开,不得罪人,只要没触犯到他忌讳,万事皆会留一线,既是以利益为先,一个妻妹便算不得什么。

    姜大人强行闯出去,以动用私刑一罪强压侯府,逼着小厮交人。

    侯府的冯管家出面来,歉疚说实在是不好意思,见姜公子身子有恙不太舒服,就请大夫喂了些药,也没说是什么药,但他的模样,明显看得出这药不简单。

    姜大人膝下几个孩子,姜锦誉最不爱学东西,年级小被宠坏,他能带姜锦誉来,就是做好了打算,只看冯管家一眼,冷脸把满头是血的姜锦誉带走。

    姜锦誉被单独关在柴房,跌跌撞撞站不稳,被人一推把头撞破了,又流了一头的血,之后又被人喂下几大碗药,莫名其妙没了身体冲动,他还不知道那药是什么,只没放心上,狼狈一番后还有些心惊胆战,不吃不喝大半天,又冷又饿。

    最后被他爹捞走时一阵委屈,被他爹给冷冷压下去,连问起他喝什么药,他和虞翎情况如何也不说,自己心里憋着气。

    虞翎有个准四皇子妃身份非同于旁人,事情闹不大,但姜大人威严告诉姜锦誉,日后若有谁问起,不能提半句跟姜府有关,要连累府中,他们要丢半条命。

    姜锦誉自是没敢和自己家里人说,只回去后着凉大病一场,请来的大夫也不知他喝了什么,只说他身体偏寒,一定要多养,至于额头上留的那个疤,反倒被娘心疼得不行。

    姜大人则回府匆匆换身衣服,进宫领了监督巡视之职,面见皇贵妃。

    永和宫一如既往一派安宁,丽妃失子,虽还是得宠,但她在皇贵妃面前已经不如从前气势盛。

    皇贵妃禁足解了,慵懒刚醒,倚在美人榻上,她提拔姜大人当左右手,是要他为自己办事,察觉到哪里有异样,都需得跟她说一声。

    姜大人只跪在地上,说有要事要禀报,望娘娘避退左右。

    皇贵妃摆了摆手,让伺候宫女都退下去,道:“说吧,什么事?”

    姜大人面有恭敬道:“禀娘娘,犬子曾得罪过虞姑娘,臣不愿激起姜家与侯府怨气,今日特地与犬子去侯府向虞姑娘致歉,没想到撞见虞家姑娘与男子勾结有私情,特来告知娘娘。”

    皇贵妃眉目懒惰之意骤然消散,姜大人还以为她是听进去自己的话,只把姜家摘出去,又道:“臣犬子得罪虞姑娘,怕与侯府结仇,特地前去侯府赔罪,久闻虞家姑娘回府不常出门,与侯府侯爷交情甚笃,亲密无间,臣见他们相处,不似寻常普通人,心中起疑,让犬子前去试探,没想到真试出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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