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炽道
    改成窃窃私语,每次偷看一眼戴玉霞和江天,然后说几句话,再然后就迸发大笑。

    这时店门再一次打开,罗娜来了。

    张洪文在见到罗娜进店的一刻脸色就变了,乌云笼罩,阴霾黑沉。

    罗娜心大,没注意到张洪文。入座后对众人说:“等会吴教练也过来,他也没吃饭呢,顺便一起吃了……你们这表情怎么这么怪?”

    除了毛茂齐不明所以以外,段宇成和刘杉神色极度不自然,罗娜扭头一看,嘴角的笑容也不见了。

    “他怎么在这?”

    刘杉小声说:“我们出学校的时候碰见的,他们跟过来的。”

    罗娜皱了皱眉,说:“别管他们。”

    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罗娜进来后,张洪文那桌还在对戴玉霞冷嘲热讽,越说越露骨。

    罗娜趁着拿调料的功夫,又看了他们几眼。除了张洪文和纹身男以外,另外两个男人话比较少,个头看着不高,但身体十分结实。

    罗娜有身为体育教练的直觉,她感觉那两人不是善茬。

    她的嗅觉还是很敏锐的,这桌三个人都是张洪文以前体校的狐朋狗友,纹身男早早辍学不念了,剩下两个都是散打出身。

    不过他们挑事归挑事,却没有先动手。

    先动手的人是江天。

    他是在张洪文用手比划捏肉姿势的时候爆发的,他平日看着阴沉,爆发也爆发得低调。没喊没叫,直接把戴玉霞新递出来的牛肉面整盆泼到他们头上。

    滚烫的汤汁淋得纹身男嗷嗷叫,旁边的男人二话不说,起身就是一拳。

    一见他出拳的动作和力道,罗娜就知道坏了。

    这一拳正中江天下颌,随后又跟了一拳,打在他肚子上,江天长长的身体弯折下去,两拳就倒地了。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戴玉霞反应最快,在那男人还想打第三拳的时候,她冲到他面前,一掌给他推了出去。戴玉霞力量惊人,将男人推出数米远,倒在后面的桌子上。

    店里所有顾客都尖叫着跑光了。

    段宇成和刘杉也站了起来,刘杉震惊地看着倒地不起的江天,热血冲头,大吼着冲了上去。刘杉看着高大,其实力量一般,没有练短跑出身的张洪文强,更别说那两个练散打的了。他只能勉强跟那个纹身男较量一下。

    店里这帮人,只有段宇成的体格能吃得消跟散打运动员的冲突。刚开始时他还想着要冷静处理,可在见到张洪文给了罗娜一耳光后,就彻底失去理智了。

    罗娜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挨了一耳光,她全部精力都用在阻拦他们动手的事上。

    这屋里两个国家队选手,一堆在役运动员,绝对不能受伤。

    在她分离阻拦他们的时候,这些年轻人却像发了疯似的激动。“冲啊!”其中毛茂齐前所未有的兴奋,像个革命烈士一样举着汤勺一次又一次冲锋。没一会店里伙计也来帮忙了,战况越发焦灼,难解难分。

    罗娜崩溃地看着他们,以前有人给她六个字概括体育生,“没文化,爱打架”,她还嗤之以鼻。

    锅碗瓢盆满天飞,她看着段宇成把张洪文按在地上捶,心中怒吼——怎么他妈连你也这样了!

    最后还是戴玉霞报了警。

    纹身男第一个发现她打电话,眼睛一瞪,喊道:“他们报警了,快跑!”

    刘杉骂:“你他妈往哪躲!”他想拽住他,无奈纹身男像条燕鱼一样,呲溜一下就从缝隙里钻出去了。

    刘杉指着他大吼:“别让他跑了!”

    段宇成瞬间追了出去。

    吴泽来到店门口时,刚好看见跌跟头栽把子跑出去的纹身男,和后面狂追的段宇成。

    “什么玩意……”他皱着眉进屋,看到里面鸡飞狗跳的场面,咧嘴一笑。“哟,你们这送别会开得挺个性啊。”

    他看到张洪文,轻轻一眼,张洪文屁也不敢放了。

    后来警察来了,所有人都老实了。

    段宇成把纹身男揪回来,花了不少时间。警察盘问的时候,吴泽靠在门口抽烟,随口问段宇成:“跑到哪追到的?”

    段宇成报了个地名,吴泽微微挑眉。

    “跑那么远才追到?”

    段宇成嗯了一声。

    吴泽不动声色打量纹身男,他正抖着腿跟警察周旋,打死不承认自己惹事。

    所有人都一身伤,店里被砸得一片狼藉。

    罗娜看着眼角流血的段宇成,又急又气,在去医院的车里跟他吵了起来。

    “我让你别动手!为什么不听我的!”

    她都不知道自己脸也是肿的。段宇成看她一眼,他打架打得双眼赤红,手抹了一下嘴角凝固的血沫,重新低头。

    司机出来帮腔:“都这样了就少说两句吧,都是大小伙子,这年纪就是爱打架,这点皮外伤很快就能好了。”

    罗娜心说你懂个屁,运动员的身体能说伤就伤吗?

    他们赶到医院,所有人都做了一轮检查。等结果的时候罗娜紧张得要死,不过见段宇成走路拿东西动作都很自然,心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结果出来,如罗娜所料,段宇成除了几处擦伤,还有肿胀淤血以外,没动到筋骨。

    罗娜一颗心放下,对段宇成说:“你跟我过来。”

    她将段宇成拉到医院外,现在天已经黑透,夜里阴寒,冷风吹得人脸皮发麻。

    “你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

    段宇成不说话。

    罗娜说:“他们冲动我能理解,你怎么也这么不懂事,你念了那么多书都白念了!”

    段宇成还是不说话,他的沉默让罗娜的脾气爆发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运动员?你知不知道现在多少双眼睛看着你?学校的领导,还有市里,省里,甚至国家队那边!你为了这种事跟人大打出手,万一真出点什么事,你的运动生涯就全完了你懂不懂!”

    “完了又怎么样?”他终于开口,声音比罗娜冷静。他眼角还有没干涸的血迹,看起来有些狼狈。“难不成看着你被打我自己躲起来吗?如果我的运动生涯就是这样的,那完了就完了吧。”

    “段宇成,你到底懂不懂……”

    “是你不懂。”他打断她,一字一句道,“你根本就不懂我。你懂的话你现在就会来拥抱我,而不是这么骂我。”

    罗娜心神一颤。

    她被这语调里的委屈说得当真情不自禁往前迈了一步。

    段宇成不曾想罗娜会向他张开双手,一时没反应过来,竟退了半步。

    他这一退,罗娜就醒了,连忙放下手。

    段宇成回过神就后悔了,又往前进了两步。

    这回换成罗娜被逼退了。

    两个人在月下你进我退,你退我攻,充分发挥了工农红军在土地革命时期的游击战争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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