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高了之后,人脉自然也多到数不清楚,所以报复起她前夫来,简直不要太容易。

    她前夫家里的生意,很快从暴跌,到破产,到负债,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已。

    债台高筑,她前夫多方打听,终于知道是谁动手针对,于是主动登门,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哀求我放过他。

    我冷眼静看。

    他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卑微得像条狗。

    我让他滚。

    一切都像是她忌日那天,只是两个人角色互换了。

    我一直没有告诉陆离,我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也从没让陆离见过她前夫。

    在我心里,这就是我和悠的儿子,没必要让他与我心生隔阂。

    我在瓦尔登湖边,给悠立了衣冠冢。

    我没能和悠办婚礼让她穿婚纱,没碰过她的身子,也没能和悠去看瓦尔登湖的枫叶。

    我让她这一生,有太多遗憾。

    幸好,陆离还在我身边陪着我。

    他的眉眼像极了悠,有时候总会恍惚以为悠还活着。

    我几乎是强迫性的让陆离学了英语,这样如果我将来出了意外,他也不至于没个饭碗养活自己。

    陆离也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我知道陆离是真心喜欢她的,只是那个女孩子眉宇间总带着点忧愁,像是悠被家暴那段时间的眼神,让人心疼。

    在知道林若的父亲也身患重病后,我帮她找了最好的医院,我很感动她妈妈那么爱她爸爸。

    如果悠还活着,我也会这样倾尽所有去爱她。

    可惜林若的父亲,终究还是回天乏术了。

    陆离把林若接到了家里,那臭小子居然想让人小姑娘跟她睡一间房,我把他狠狠的骂了一顿。

    我还是带着迂腐,觉得这应该是女孩子出嫁那天的神圣仪式,可又想起那天悠红着脸指向宾馆的时候,觉得遗憾,索性随他去了。

    再后来陆离闯了祸,得罪了赵虹,在知道赵虹女儿因为陆离染上吸毒的时候,我就知道大事不妙。

    虽然她女儿有错,但是换位思考,如果被害得染毒的是陆离,我怕是会报复得比赵虹还要猛烈。

    所以我无话可说。

    进去之前,我在陆离行李箱里塞了五万现金,这笔钱不会被银行冻结,但我也不敢给太多,否则会被警方追回。

    林若之前的出租屋里,我也放了五万现金,还把悠的枫叶吊坠放在桌上,留了字条,让陆离收好。

    被法院宣判的时候,我很平静,只是遗憾以后不能每年去看悠了。

    其实从商也好,为政也罢,又有几个人的手是干净的?

    我在入狱前,同样收集了赵虹贪污的证据,并保存了下来。

    如果她就此收手,没再针对陆离,我不会用这些把她送进牢里,如果她伤了悠的儿子一根毫毛,我一定会让她和我落的一个下场。

    她还是动手了,而且手段极其残忍。

    我出狱后,将那些铁证告到了法庭,拉她这个市长下马。

    她被判得可就重多了,十五年,即便减刑,也得十年才能出来。

    但她早就留了一手,与我同批次入狱的,还有好几个交好的政委,他们都是被我牵连才进去的,一个个记恨着我。

    所以我注定不可能在c市多留了。

    陆离和林若的婚礼办在z市,是那个沿海小城,虽然婚礼规模很小,但是新娘新郎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把悠的枫叶项链送给了林若,告诉她,这是陆离妈妈给她的新婚礼物。

    他们如愿以偿,在一家中学门口开了家奶茶店,还养了小动物。

    那只金毛呆呆傻傻的,叫憨憨,这个名字取得真是一点没错,我让它握手,它坐着,让它坐着,它和我握手,总能巧妙的避开正确指令,还特别喜欢舔我手,每次尾巴都摇的像是螺旋桨一样,可爱极了。

    还有只橘猫,叫橘橘,它懒洋洋胖乎乎的,除了吃饭上厕所,其他时候都不愿意挪步子,我把它抱怀里晒太阳的时候,它会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听着让人安心。

    参加完婚礼后,我就出国去找悠了。

    她还是瓦尔登湖边公墓里立着的一块冷冰冰的墓碑,但我好像看到了她在朝我笑的样子。

    后来似乎也没什么好说了,我在瓦尔登湖边定居,找了个工作,天天都能看到她,偶尔也会在一个曦光微薄的早餐,捧着她生前买的《瓦尔登湖》,读给她听。

    陆离林若每年也会来看我,许多年过去了,他们还是和当初一样好,让人欣慰。

    最后,我老死在瓦尔登湖的秋天,窗外是漫天飞舞的枫叶。

    灵魂上浮的时候,我真的看到了悠在朝我笑。

    悠这傻子,还老笑我是榆木脑袋呢,不还是一样在天上等了我一辈子。

    (陆爸爸放现在叫舔狗键盘侠吧,但是我就觉得这个快五十的老处男很好很好,他只是爱了杨悠一辈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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