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个人麾下的一员。

    只是,江老板的戏园子越做越大,十二月却再也开不了嗓了。

    那个在江岳眼里无比重要的戏园,最后也只落得个关门蒙尘的结果。

    “我爸爸受到的打击很大,”江婉言垂下眼睑,不唱戏的人不会懂那种绝望的感觉,但她也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可怜,于是她故作轻快道,“但万幸那时候他遇上了我妈妈。”

    “是我妈妈将他从泥沼中拉了出来,但我妈妈却在生了我没多久后就去世了,”江婉言的声音顿了顿,“而我爸爸则认为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认为这都是他做错事招来的报应。”

    “这些年来他虽然一直在为组织办事,但从我妈妈离世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在谋划着推翻组织的计划了。”

    故事很感人,裴遇舟却不为所动:“但是他没有成功,而我妈妈也永远回不来了。”

    如果江岳当年没有泄露他母亲的计划,也许他母亲会有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逝者已逝,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没有意义了,”看着裴遇舟冷漠的侧脸,江婉言的心里有些急,但她爸爸又不让她说出江家这么多年来对裴遇舟的照顾,所以江婉言只得放软了语气哀求道,“我不求你真的原谅他,我只求你去见见他。”

    “他的日子真的不多了。”

    沈峥感觉到了裴遇舟身体的僵硬,他又倒了一杯热茶塞进裴遇舟的手中:“按你的想法来就好。”

    “我答应你,”裴遇舟神色依旧冷淡,但他的话却让江婉言的眼睛亮了亮,“一码归一码,过往的帐我们日后再算。”

    “现在,我不想欠你们江家的人情。”

    第五十四章

    虽然江婉言觉得有沈父死因这个筹码在手, 裴遇舟便不会拒绝她的要求, 但此时见对方真的答应下来,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江婉言好歹也帮父亲留意了裴遇舟不短的时间, 对于对方的性格, 她多少还是有些了解。

    尽管裴遇舟的外表总给人温柔体贴的感觉, 但江婉言知道,如果对方真的冷漠起来, 她今天就是在这里嚎啕大哭也未必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毕竟江父出卖裴母这件事, 就算是江婉言也没办法再为父亲多辩驳什么。

    “谢谢。”江婉言真心实意道,她一直挺直的后背微微放松下来, 整个人都显得轻松了许多。

    随后她又带着点试探意味地问道:“这戏园也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 不如请两位警官去我家一叙?”

    “不是好地方?”裴遇舟似笑非笑地看向江婉言, “那江小姐怎么还约我们在这里见面?”

    “总不会是为了借这萧条的戏园来勾起我的同情心吧?”

    被人戳破了心思,江婉言脸上也不见尴尬,她微笑道:“这点小把戏还真是让裴警官见笑了,虽然我手里有不少筹码, 但这赢面总是越大越好。”

    裴遇舟没有计较江婉言的小心思, 他也不说话, 只是坐在椅子上把玩着茶杯,似乎已经忘了江婉言十几秒前的提议。

    裴遇舟不急沈峥就更是不急,他甚至把手机拿出来翻了翻,好像其余两人讨论的不是关于他父亲的死因似的。

    江婉言也不是蠢人,见对面两人是这样的态度,她也知道若是自己不先给出点有效信息, 恐怕就真的有几分空手套白狼的嫌疑了。

    尽管裴遇舟这个人江婉言不好评价,但对于对方的人品她还是信得过的,于是江婉言也不多废话,直接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裴遇舟。

    白色信封,黑色花纹,这样眼熟的组合让裴遇舟提起了点兴趣。

    “这信怎么会在你这儿?”他用手捏了捏那信封,里面明显还有纸张,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只有外表相似的壳子,“难道这次‘他’想通过你把这封信交给我?”

    “没错,”江婉言点点头,“这封信是他之前就准备好的,因为我父亲的原因他才选择让我保存并在适当的时机转交给你。”

    “只是组织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他无暇分身,关于这封信的交代也没了后续。”

    杨诗洁想反水,柳镇风想上岸,江家又在各方都插了一脚,再加上一个对裴遇舟格外执着的“他”,这个组织虽然看上去仍旧强大且坚不可摧,但其内部确实已经产生了细小的裂缝。

    江婉言三言两语地描述了一下组织现在的情况,裴遇舟也没有继续深究,因为他知道目前这些就是江婉言现在能拿出的最大诚意了。

    裴遇舟打开那封信,上面果然又是熟悉的花体字。

    【1, 2, Freddy's in' for you,(一,二,弗莱迪来找你,)

    3, 4, better lock your door,(三,四,门窗都关紧,)

    5, 6, grap your crucifix,(五,六,紧握十字架,)

    7, 8,gonna stay up te,(七,八,熬夜到天明,)

    9, 10, never sleep again。(九,十,永不能入眠。)】

    短短五句童谣,既和这次案件的情况对不上,又没能按计划送到裴遇舟手中,就算童谣的内容依旧十分负面,但比起前几首来,它更像是一个过家家般的威胁。

    毫无威慑力可言。

    ——沈峥本来是这样认为的,但当他看到裴遇舟微微颤抖的手时,他明白这件事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那信纸上除了童谣还印了一句话,可还没等沈峥看清,裴遇舟便微微侧身挡住了他的视线。

    “你的诚意我收到了,”裴遇舟将信纸折好放入大衣的口袋,他起身对着江婉言道,“你不是想让我去见你父亲吗?”

    “我们走吧。”

    江婉言没有拆过那封信,她自然也不会知道信里的内容到底是什么,虽然她也好奇信上到底写了什么,但这份好奇显然比不过她对父亲的担心。

    “那就走吧,”江婉言将茶杯放好,“沈警官也一起吧?”

    本来沈峥是不想旁观这场故人叙旧的,但裴遇舟刚刚的表现让他心里有些不安,于是沈峥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尽管如此,沈峥看着裴遇舟无意识在手背上敲个不停的右手,还是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

    这个小祖宗这次又准备瞒着他什么呢?

    *

    比起在冷风中喝茶的裴遇舟和沈峥来说,秦千岚的处境可就要舒服得多了。

    她坐在办公室的暖气旁,边敲报告边听着纪桀抱怨网上的评论。

    “咱们特案组这次又中枪了,”纪桀无奈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剧组人员爆的料,姜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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