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圈养这个大夫
    兄长。

    “蹲在这儿干什么呢?”

    沈季闻言干脆一屁股坐在台阶上,顺手把大哥也拽下来,兄弟俩并肩坐着。

    “大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沈季强打起精神,开始和兄长闲聊。

    穆东揽着沈季的肩膀,用力在其肩头抓握了一下,解释道:“从你们帐篷那儿找过来的。大哥最近都比较忙,以后你要是想见我,就这个时辰,到营区西北角倒数第三排南起第五间屋子来找,记住了吗?”

    沈季情绪低落地回答:“今天王哥说了,新来的学徒没事不能往那儿走,免得冲撞了同级将领们。”

    穆东低声地闷笑、随即从怀里掏出个手帕包着的东西来,塞到沈季手心里,安慰他:“没事的,大哥说你可以来就可以来,那儿只是寝区,没有戒严的。放心吧,大哥都打过招呼了。”

    沈季摸着手里的*的东西,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啊?”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穆东坐着伸展长腿,用小时候哄弟弟那样的语气说。

    沈季拿起来闻了闻——啊!是淡淡的肉香!他立刻三下两下把帕子拆开,借着前边传来的微弱亮光,看清了包在帕子里的是肉干类的食物,沈季拿起一块扔进嘴里:唔、是没加什么佐料风干制成的猪肉干,咸淡适宜,虽然非常硬但是越嚼越香!

    “好吃吗?”穆东笑眯眯地看着沈季接二连三地往嘴里塞肉干的馋样,感觉很心疼——这才刚来,就开始饿肚子了吗?

    “……好吃……”沈季边嚼边拼命点头。他脸皮薄,今天被成大石和其他两个人一挤兑,就不好意思吃那么多食物了,偏偏吃完晚饭后又开始卖力铡药,肚子里早就空了、饿得不行。

    穆东开始细细询问他:“今天都做了些什么?跟同伴相处得怎么样?”

    ——唔、我也是大人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事事仰仗大哥,自己想办法解决就是了嘛。

    沈季把那一小捧肉干吃完,意犹未尽地砸吧砸吧嘴。肚子里有了食物,心里也同兴多了。他故作豪迈开心地说:“嗨、学徒么,无非就是铡药照顾病人嘛,我之前在医馆做的也就是这些,没多大区别啊;我们帐篷里有六个人,都差不多年纪,相处得挺好的。”

    穆东心说那刚才你皱眉撇嘴蹲在这儿是为了什么?不过他也没有戳穿,而是意味深长、言辞恳切地解释道:“季哥儿,大哥知道你还不习惯这儿,不过没有关系的,新环境总得花一些时间才能适应。另外,虽然大哥现在就可以让你过得舒坦一些,但是、大哥不想这么做。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吗?”

    现在是医帐就寝前的自由活动时间,前面几个帐篷不断传来同声低语、嬉笑斗嘴的声音,唯独在帐篷后面一小段距离的拐角处,冷冷清清安安静静的。

    短短一天的时间,沈季到夜里就已经十分确定:那成大石就是看他不顺眼,存心跟他过不去的。想着今日三番两次受到成大石的隐秘刁难,虽然表面上看似没什么,可十分的膈应人,久而久之旁人也会听信于他的挑唆,沈季担心自己将来有一天会被群起而攻之。

    ——大哥说他能帮我、却不愿意帮我,这是为什么?沈季震惊之下、抬头望向兄长的眼里,有受伤、有委屈、也有祈求。

    穆东先安抚性地拍拍沈季的手背,耐心地解释自己的用意:“季哥儿你好好想想,如果在你刚刚到来的这时候、大哥就着急出手帮你,那别人就不会服你,他们会瞧不起你,你的日子不会好过、也无法融入这个集体。你明白吗?在军营,不管是哪个位置,都得靠能力,哪怕是靠关系塞进来的,也得能做事,否则一辈子也别想抬起头来做人……大哥能帮得了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你能明白吗?”

    沈季虽然能理解大哥的用心、可他不能接受大哥明确说出不能够帮他那句话——在他记忆中,对于他的请求、大哥几乎没有拒绝过,现在是怎么了、不关心我了?沈季伤心之下低头、一声不吭地反省着自己的这种不正确的心态。

    ——真是个愣小子、怪不得头一天就传出了小呆瓜的绰号!

    穆东包容无奈地笑着、将梗着脖子闹情绪的弟弟一把搂过来,按倒在怀里,梁乱他的头发,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嗯、有个人存心跟我过不去……我确定自己没有得罪过他,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办?”过了好一会,沈季终于被大哥摸顺了毛,也振作了一些。他心想,虽然大哥要让我靠自己的能力站住脚跟,可问他几个问题总是可以的吧?

    果然,穆东想了想就给出了答案:“这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有些时候你觉得自己没有得罪他、甚至帮了他,可对方会觉得你是侮辱了他、伤害了他……这个三言两语说不清,季哥儿,该努力的时候一定要努力,该还手的时候也别手软,该躲开的时候你得及时跑远。总之,不用害怕,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对付那样的人,你不能让自己落单,得拉拢同伴一起应对……”

    沈季极其认真地听着大哥的指点,虽然拼命琢磨推敲,可刚才穆东说的那一大段话,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怎么听懂,感觉太复杂了听得糊里糊涂的。

    “听明白了吗?”穆东望着沈季脸上越来越不解的样子,顿时有些无力地停止了说教,他叹了口气安慰弟弟:

    “听不懂也没关系,以后接触多了你慢慢就懂了。”

    沈季有些尴尬、暗暗觉得自己怎么这么笨?连大哥说的话也理解不全了,他赶紧点点头,嘿嘿嘿笑着掩饰自己的窘迫。

    又闲聊了一会,穆东把沈季拉了起来,细心地为他拍打干净了身上的雪花,虽然嘴里说不会轻易出手帮他,可心里始终是心疼的,穆东解下自己身上披着的大氅,叮嘱沈季:

    “这大氅你带回去,晚上睡觉时盖在身上,然后再盖被子。你这个月都要睡帐篷,虽然人多拥挤些,可好歹也能挨着取取暖,这点苦男子汉得吃下去!”

    沈季赶紧表示:“不用的大哥,给我了你穿什么啊。今天我们每个人都领到了两身棉袍和一床厚棉被,这么多人挨着睡肯定暖和的。”

    穆东不容反驳地把大氅塞到沈季怀里,指点他:“也可以垫在床板上睡,年轻人冻伤损了底子就糟糕了。走、回去吧,躲起来没有用,你得回去,认清楚你的朋友、和你的对手!”

    **

    沈季抱着兄长给的大氅,打起精神振作起来往自己的帐篷走去。他吃亏就吃亏在家里就兄弟两个、也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同龄亲戚,之前在医馆遇到的人也比较友善,导致现在对这种夹杂着有心挑事之人的集体生活极度不喜不适应。

    掀开门帘、刚钻进去站定,沈季正回手将门帘掩好时,成大石就像受惊了那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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