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谈鹤鸣点开视频,明白了卿八的计划。

    之后,卿家大小姐过来喊卿八他起床吃饭,卿八和谈鹤鸣停止谈话,床洗漱。

    吃过饭,卿家家主满面红光,“明日就是神诞节了,过了神诞节,我就回去。”

    来浮城后,天天提心吊胆,这日子他受够了。

    卿蓉道:“早些回去也好,天天半夜三点喊人起来查房,铁打的人都扛不住。”

    卿八没加入他的吐槽,而是拿手机在玩游戏。

    卿蓉见状,跟着摸手机。

    他被限制行动,只呆在院子里,除了玩手机,一时间还真找不到事做。

    玩了会手机,卿蓉眼睛一扫,道:“八妹,妹夫呢?”

    卿八和谈鹤鸣几乎形影不离,现在没再卿八身侧看到谈鹤鸣,她感觉奇怪。

    卿八道:“去厕所了。”

    事实上,是她给了谈鹤鸣几张隐身符,去隔壁了。

    “哦。”卿蓉重新低头玩手机。

    二十多分钟后,卿家家主见谈鹤鸣还没回来,委婉地问:“八妹啊,小谈他,是上大的还是小的?”

    是有什隐疾吗?

    卿八头也未抬道:“便秘,痔疮发作了。”

    这时,谈鹤鸣从走廊那边往这边走。

    察觉到动静,卿蓉和卿家家主时抬头望他,眼底是如一辙的情。

    谈鹤鸣:“……”

    第57章 晋阶关(17)

    卿家家主道:“小谈啊, 那个不好意思啊,之前没顾忌到你,全是辣菜, 以后不会了,我会让人多做几道清淡的菜。”

    等谈鹤鸣走到桌边坐, 卿家家主将果盘推到谈鹤鸣身边, 道:“来来来,小潭多吃水果。”

    谈鹤鸣觉得卿蓉和卿家家主视线怪怪的,卿家家主说的话也怪怪的,但他没多问什,伸手从果盘里掰一根香蕉,道:“谢谢。”

    卿家家主见谈鹤鸣吃香蕉, 对他便秘之事愈发深信不疑。

    于是吩咐女佣, 中午加几道青菜。

    谈鹤鸣除了卿八, 并不太关注其他人,也就错过了知道卿八污蔑他之事。

    他凑近卿八, 嘴唇动了动,道:“银毛说,有。明天,他会听令行事。”

    卿八挑眉,“银毛居然还留在神殿内?”

    谈鹤鸣道:“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

    晚上,照例有卫兵过来检查,不仅如此,他还发现,卫兵增多了,三五米便有卫兵站着守卫。

    一种紧绷感瞬间弥漫整个神殿。

    在这样的气氛, 卿家家主和卿蓉也没有多心思说话,早早的洗漱后,便睡了。

    次日,神诞节开始,举国尽欢。

    凌晨零点,烟花准时在夜空中绽放。

    无数烟花时在天空炸开,数不清的花样铺满整个天空,天空颜色绚丽多彩,将深邃神秘的夜空印一个个彩色烙印,像是一场烟花编织的美幻的梦境。

    这样的烟花秀,按照往常来说,应该是万民狂欢之时,是现在,所有来浮城的民众,都被关在院内,外边还站着卫兵,根本没有多欣赏烟花的心情

    。

    烟花秀足足展示了个小时,按照往常,浮城早就热闹起来,一群人一边看烟花,一边聚集广场,等着太阳挣脱地平线,将第一缕阳光投入大地时,跪叩拜神明。

    这象征着神明给他带来第一缕曙光,给他带来希望。

    是此时,他依旧被困在院子里,只站在院内,一家人孤零零地望着烟花。

    卿家家主骂了一句,“该死的鬩鬼。”

    若不是鬩鬼,他早就和其他人热热闹闹地说话,述说对神明的感激,以及对未来的美好,并顺势唱起赞美神明的歌,哪会如此时这般,清冷而凄凉。

    烟花秀后,守在院外的卫兵压着他前往广场,这不像是去祭拜神明,更像是被当成囚犯,被献祭给神明。

    卿家家主暗暗骂内阁不做人事,不将他平民当人看,被这冷冰冰的压着,对神明的满腔热情以及即将见到神明真身的渴望,都变得没多兴致了。

    像是旺火当头,倾一盆冰水。

    到了广场,卿家家主发现不止是他感觉如此,已经在广场上聚集的其他神民,也都是如此,一个个没有说话的欲-望,全然没有二十年前,快活的气息。

    压抑,而死气沉沉。

    天光渐渐亮了,不知是谁开始唱第一句赞颂神明的歌,之后周围人纷纷搭腔,很快广场上歌声清扬嘹亮,总算有神诞节的热闹。

    卿家家主快活地跟着唱歌,感情投入,声音兴致高昂。

    卿蓉也跟着唱。

    赞颂神明的赞歌,从读书开始便开始学,几乎所有神民都会唱。

    卿八张开嘴,混在里边滥竽充数。

    卿蓉望向卿八,道:“八妹,不用卑,就算走调,也没人听到,声音大点,让神明感受你的爱,你的虔诚,你的爱戴。”

    卿八加大一点声音。

    歌颂神明的歌旋律简单,歌词也简单,卿八现场快速学习,已经很哼来。

    卿蓉满意地收回视线,用更大声更热情更洋溢的歌声来应和。

    天边泛起鱼肚白,空一大片的被圈来的地方升起高台,一名阁老走,以手往压。

    等台众人停止唱歌,阁老开:“一年一度的神诞节开始了,年较之往年不的是,神明将会现身。诸位,没有神明,便没有我的天,当第一缕阳光投向大地,当神明现身之时,请用你的虔诚,为神明欢呼吧!”

    阁老说完这句,便了高台,来到前头阁老和神职人员立足之地,肃穆地等待阳光挣脱天际,等待神明从神殿走。

    当第一抹阳光落,先将东边染成成林成海的霞光,落到神殿碧翠的琉璃瓦片上,洒细碎的银光闪闪,又从琉璃瓦片滑落,落到方的高台之上。

    高台之上,不知何时现一名头戴皇冠、手持明珠的年轻人,穿着一身轻纱似的白色长裙缓缓走。

    皇冠是由纯白色的珠子镶嵌而成,拼成个由字型,而在由字边的田中心,镶嵌一颗又大又圆的漂亮珠子,和他掌心捧着的圆珠如一辙。

    他身上长裙尾曳拖地,仿若飞瀑般然垂落,上边没有任何装饰,只有层层白色的半透明的轻纱层层叠叠,而随着他行走,轻纱内金光若隐若

    现,仿若神明莫测,勾人窥测,却又无法窥全貌。

    这年轻人落到地面上时,所有神民都呆滞住了。

    他以前无数次幻想过,神明会是何等模样,但当这年轻人现时,他心底的神明,具有了脸和形象。

    随着他从神殿影子里走,第一抹阳光斜照到他纯白皇冠明珠和衣裳上,像是为他打了一层唯美的柔光。

    他的五官本就精致柔和,阳光又柔化了他的五官,看起来愈发梦幻而不似真人,像是从梦境中走,从光中走,从远古的时光中走。

    他的神情温柔,微垂着眉眼,仿若怜悯众生。

    那抹怜悯,和所有神民幻想中一模一样。

    若非神明怜悯,不忍众生受苦,他先祖又如何拥有精神力,神明又为何会耗尽力量,大多数沉睡?

    内阁和神殿人员率先反应过来。

    哪怕他之前见过神明面容,此时再见,依旧为他的风光所摄。

    这便是神明啊!

    内阁阁老大声道:“叩见神明!”

    与他声音一道响起的,是双膝跪地之声,是额头相磕之声。

    卿八和谈鹤鸣然是没有叩首的,就算他是真的神明,也不值得他俩叩首,更何况是个假的。

    他俩借助无相珠,隐匿了身形。

    边神民一个个虔诚磕头,中低声念着感恩之语,虽然众音调不、念道的内容不,但并不显得杂乱,反而此起彼伏,如奏一曲乐章。

    高台上年轻人望着边黑压压地一片,眼底闪过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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