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多无奈。

    贺砚回用余光偷偷瞟着凌粟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之后伸出手:“手机给我。”

    凌粟莫名:“什么?”

    贺砚回也懒得迂回了,直接往前走了两步,拍了拍凌粟握着手机的手背:“给我。”

    那边的凌小木头显然也听见了贺砚回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滋儿哇乱叫。

    凌粟懒得和他们两边磨叽,直接退出了战场把手机递给了贺砚回:“那。”

    贺砚回拿着手机,听着里面凌小木头跟暴风似的一连串质问和脏字儿,踌躇着自己该叫他小舅子还是小姨子。

    “凌栗?”最后,贺砚回试探着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那边的凌小木头几乎是瞬间安静了下来:“嗯……嗯。”

    他对贺砚回的感情其实很复杂,他总觉得自己的哥哥对对方付出了太多,这么安安稳稳地扯了证离婚,怎么听都不是个事儿。但在知道贺砚回显赫的背景了之后,他显然也犹豫了。

    易行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对外人模狗样的一个高富帅,转头就能因为家庭问题当个渣男。

    凌小木头觉得自己哥哥受到了伤害总该有个补偿,但却又不想凌粟和他再有过多的接触。

    “那幢楼那边都是过去安置东西的人,不用担心。”贺砚回说话的声音很稳,低低的,与和凌粟说话的时候那种别扭和干巴巴完全不是一个状态,“是我安排了厨师和佣人在那边,都不是坏人。”

    佣人……

    凌小木头有几分尴尬地点了点自己的鼻子,又往楼下看了一眼,总觉得自己现在像个什么被困在阁楼里的金娇玉贵的二少爷——楼下全是服侍的人。

    “我和你哥哥现在在家这边,收拾点东西之后就会过去。”贺砚回安抚凌小木头的速度显然要比凌粟要快得多,他那种分分钟能把人安排了的语气让凌小木头总是不自觉地就想要服从,“你可以直接去那边楼里吃东西。”

    凌小木头梗着脖子原本还想反驳两句,却发现对面那头已经吩咐完工作,干脆利落地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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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砚回。”凌粟见贺砚回这大家都是一家人的样子,严肃地叫了他一声。

    贺砚回不应。

    “离婚证都还热乎着呢,你这是干什么。”凌粟都快被他给气笑了。

    这不服从不抵抗,满脸你有本事来打我的木阳,哪里有半点原本该有的八风不动的总裁气质。

    “我要照顾孩子的。”贺砚回颠来倒去就是这么一句话,见路口的红绿灯亮了,他碰了碰凌粟的手肘,闷头带着凌粟往前走,“你不要想太多,你肚子里揣着的是贺家的孩子,我不能不管。”

    先是贺家的人再是贺家的孩子,凌粟看着贺砚回的背影,只觉得万分无奈。

    不消多时,两个人就走到了凌粟的小院子前——贺砚回带的路。

    他愣着神看着眼前的院子,有些不确定地回头问凌粟:“是这儿吗?”

    “不是这儿你拉着我一个劲儿地往这儿蹿?”凌粟也没什么好气儿,自己摸出钥匙开了门,“进来吧。”

    院子里的花草因为疏于人的照料已经有了颓败的迹象,贺砚回经过那一盆盆摆放着的植物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在想他们原本盛放的时候该会是什么样子。

    之前的贺砚回会和凌粟一起打理院子吗?

    之前的贺砚回会走在这里,见凌粟坐在秋千上就走过去信手推他吗?

    之前是不是这里该是窗明几净,院子里该是郁郁葱葱。他们会有两只猫,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还会有一个咿呀大哭的孩子——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一个奇迹般的生命。

    只可惜他来的时候,一切就都变了。

    凌粟正在房间里拿换洗的衣服,在抬头的时候,恰巧就透过窗子看见了站在外头发呆的贺砚回。

    那个人正盯着院子的角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凌粟走出去的时候,他听贺砚回问他:“我很想,想起来之前的事情。”

    凌粟正推开门准备走,闻言一愣:“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他们都说,贺氏空降的二少在国内有段过去。”贺砚回帮凌粟撑着门,示意他往外走,“说是这个人不愿提起的黑历史。”

    “其实没有的。”贺砚回抬头摸了摸自己脑门边的风铃,“我想知道,什么样的人能让你这样念念不忘。”

    凌粟背着个小书包,看着院子外满墙的爬山虎的痕迹叹了口气:“你不用强迫自己。”

    “我不想让别人说,说你爱的是一个甚至都不存在的人。”贺砚回跟在凌粟的后面,迎着深秋萧瑟的风,帮凌粟掖好耷拉在他后背上的一段围巾,“明明我和那个贺砚回,就是同一个人。”

    你爱的那个,现在的这个。

    中间不过只是隔着一段消失了的记忆,却就是要拒之于千里之外的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凌粟轻轻叹了口气,“但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只是因为很多的牵绊,才会觉得我们之前的关系无法割舍。”

    “你醒来,没有任何关于的我的记忆,却就有人对你说,这个是你的合法伴侣,这个人照顾过你很久,这个人的名字还在你家的户口本上。这可能让你……对我有着太大的责任感。”

    “更不用说现在,我告诉你了……这件事情。”凌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也是犹豫不决的样子,轻轻地说。

    “我不想拿这段关系要挟你,我没有吃亏过什么,照顾你也好结婚也好,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要躲在郊外的小山庄里生孩子也好。这是我可以承受的,因为我有过一段很好的感情。”

    “那现在的我,可以给你更好的。”贺砚回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凌粟的眼睛,“不是坐在轮椅上的,不是眼睛看不见的,不是要你日日夜夜时时刻刻照料的人。难道不可以吗?”

    凌粟叹出了今天不知道第几口气,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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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喇叭声音打断了两个人一起在纷杂着的思绪。

    他们同时转过头去,就看见一辆车正在街角停着。

    车窗缓缓下降,露出了一张戴着墨镜的脸,在车窗完全降下之后,那人摘下墨镜缓缓转过头来:“两位,是我打扰了?”

    “易行?”凌粟几乎是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死死皱起了眉头,“你怎么在这儿?”

    “贺先生绑了我的太太,难道我不应该在这儿吗?”易行打开车门缓缓走下来,那双眼睛让凌粟只觉得仿佛看见了淬着毒的冰冷的蛇牙,“贺先生无理由绑架了我身体虚弱的太太,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给我们家一个交代吗?”

    贺砚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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