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泽北蹙眉，表情有些反感。
我爸妈前几天还和我哥说，遇到晗曦姐姐这样的好女孩，要懂得把握住机会，好好珍惜
墨泽北不愿再听下去：进去吧，外面有些冷。
她去了木教授旁边，待了会，在木教授转头和她说话时，她趁机开口，低声道：伯母，我想先回去了。
木教授点点头，又对着木晗曦示意了下：你去送送小墨。
木晗曦起身，和墨泽北一起去了玄关处。
你回去吧，墨泽北换好鞋，我走了。
木晗曦本来是打算送墨泽北去坐电梯的，但从这人的反应来看，她好像不太愿意自己送她，于是木晗曦就折了回去。
回去的当晚，墨泽北一夜没睡好，她翻来覆去地思索，不管任博晖和柳初青是不是有关联，直觉告诉她，木晗曦和这人在一起绝对不会幸福的
他对木晗曦示好或许是迫于父母的期望和压力，或许是另有谋划，再或者两者兼之，总之不会是爱情的欢喜
第二天一大早，蔚岚给她打来电话，说是公司那边临时有事，她今天不得空了，去不了电玩城了，改天再约。
好，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就行。墨泽北原本也要给她电话，说今天有事不能去了，现下倒是省事了。
吃了早饭，她去沙发那坐了会，细细想了想，还是给任雪盈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她表示自己在家有些无聊，没什么事做。
那你要不要来我家？任雪盈有些惊喜，这人很少主动给她打电话，我哥有个专门的游戏室，我觉得你应该会感兴趣。有一次中午，在教室的时候，任雪盈瞧见墨泽北戴着耳机和朋友组队打游戏，她想着这人应该是喜欢这些的。
墨泽北答应去了。任家和木家的小区挨得很近，墨泽北直接骑电动车过去的。
任雪盈提前等在了小区门口。
我和我爸妈说了你要来，他们很高兴，要留你在家吃中午饭，你到时候可不许拒绝。
墨泽北嗯了下，又问：你哥在不在家？
在的，不过他一会有事，要出去。
墨泽北点点头，没再多问。
到了任家，任雪盈带着她和家里人打了招呼，几人去了客厅聊天，任母还洗好了水果。
和任雪盈父母聊天的过程中，墨泽北觉察出，任博晖总是有意无意地往她这边看，她清楚这人对她起了戒心
过了会，她主动询问任博晖，能不能去他的游戏室玩玩。
任博晖眯着眼笑了笑，随后大方地领着人去了。
到了里面，任博晖给她指了指公用的机子：这几台随便玩，想玩什么都行。
好，谢谢。
任博晖点了下头，随即抬腕看了眼时间：你俩玩吧，我约了人，得走了。
任雪盈转身送他出了门：哥，路上你慢点开。
我知道，任博晖抬手拍了拍任雪盈的肩膀：照顾你的好友，别懈怠了人家。
嗯。
下楼出了单元门，任博晖就摸出了手机，他推迟了约会时间。
游戏室和他自己的房间都安装了隐秘的监控，监控连接了他的手机，墨泽北在游戏室里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得到。
看了差不多三十分钟，无异常，中间任雪盈还出去了一趟，大约五六分钟，这个时间段墨泽北也没离开座位，继续专注地玩网游，而且技术还不错。
昨天从木家回来之后，任博晖向任雪盈询问了一下墨泽北的信息，知道她和木晗曦在J城就认识了。
既是这样，那柳初青应该也认识这人，但是任博晖没听柳初青提起过，那说明，这人不需要特别注意但凡事都有万一，为了彻底打消心底的疑虑，他又给任雪盈打了个电话，让她带墨泽北去他的房间看游戏人物的手办。
进了他的房间，墨泽北也没有反常的举动，只是伸手摸了摸，夸奖这几个人物手办的做工很精致，也很注意细节
中午，墨泽北在任家吃的饭，之后回了自己的住处
又过了大约两个星期，周天的晚上，墨泽北从任雪盈那里得知，任博晖和木晗曦表白了。
他先前都是进退有度的示好和有意无意的殷勤，这样毫不隐晦，直接的告白，还是第一次。
听任雪盈说还是当着木伯父，木伯母的面，在两家人的饭桌上。
墨泽北有些懵，她这边的进展慢得要命，还没搞清楚任博晖的真正心思，那边却突然告白了
木姐姐她什么态度？她握着手机，问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控制不住地发颤。
她没表态，没说接受，也没说拒绝，任雪盈一脸遗憾，后来还是木阿姨打了圆场，这话题又揭了过去。
即使听到这样的答案，墨泽北的心依然揪着当晚，她失眠一整夜
第二天晚上，她翘了晚自习，去了木晗曦的公寓，这人还没回来，她就坐在这人的房间门口，一直等在那里。
大约九点多，木晗曦回来了。
瞧见墨泽北，她有些意外。
你坐在这干嘛？
墨泽北起身，轻轻拍了拍屁股，小声说了句：有事和你说。
木晗曦想问她怎么不打电话，末了还是没吱声。
墨泽北跟在她身后，和她一起进去，换鞋。
换好鞋，她随木晗曦往里走，又忍不住抬眼观察了一下四周，这里和她当初搬出去相比，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许是触景生情，她心底涌出几分伤感，甚至还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喝水吗？木晗曦问她。
墨泽北垂眸，掩去眼里的难过情绪，点了点头。
木晗曦给她接了杯温水，随后二人坐去了沙发那。
墨泽北捧着水杯低头喝水，木晗曦也不主动开口，一时间有些沉默。
喝了小半杯之后，墨泽北将杯子轻轻放在了茶几上。
听雪盈说，她哥哥和你表白了
木晗曦偏眸看了她一下，没接话。
我没有别的意思墨泽北抿了抿唇，只是想告诉你后面的话，她不知该怎么讲
告诉我什么？
他这人不好你别和他在一起他不能给你幸福。
木晗曦沉默地盯着她。
墨泽北被她看得头皮有些发麻
总之，你要多考察一下，他是不是真心对你
她正说着，不凑巧的是，这时木晗曦的手机响了，她起身去接了电话。
墨泽北坐在原处等她，十多分钟后，这人才回来。
我想去洗澡了，明天还要早起出差。
墨泽北着急地起了身，她拉住木晗曦的手臂，一脸担忧：你有没有听进去我说的话？
我是成年人，做事情有自己的判断。
墨泽北拽着她不肯放手。
我很累今晚想早些休息，你先回去吧。
墨泽北缓缓松了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侧
临走前她道：我的话，请你务必放在心上
木晗曦没应声。
她怅然地走出小区，低低叹气。
木晗曦出差后的几天，墨泽北借口想看书，去了一趟木家。
在木教授的书房，俩人聊了会家常。
许是没把墨泽北当外人看，木教授提起了任博晖向木晗曦表白的事。
博晖的爸妈都很喜欢小曦，我和你伯父也觉得博晖这孩子还不错，只是小曦自己没太有这方面的意思墨泽北听闻，眼前一亮，激动地手里的书都差点没拿稳
其实上次两家人吃完饭，回家的当晚，木晗曦就已经和任博晖打了电话，解释自己只是把她当兄长看，从未有别的心思，而她之所以没在餐桌上直接拒绝，是因为两家长辈都在，她不想任博晖难堪
木教授又断断续续和墨泽北聊了些过去的事，临了，木教授叹了口气，猜测着说了句：不知道她心里是不是一直都有喜欢的人，这么多年，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墨泽北不自觉地想起了那个学长木晗曦会不会到现在还没放下他？
第九十六章
周六，墨泽北为了抒解心中的烦闷，独自背包，坐地铁去了B城的中山公园。
现在正值春季，公园四处可见盘根错节，繁茂葱绿的古树和争奇斗艳，芬芳扑鼻的花朵。
身处其中，游人会产生心旷神怡之感，亦觉舒然畅快。
墨泽北从早上逛到了中午，期间还拍了不少的照片。
她从众多照片中，挑选出了几张不错的，发了朋友圈，配文：游中山公园。
这是她发的第一条微信动态，没多会点赞和评论就相继涌来，曲君之，孟元昊，周若馨，林晓然，蔚岚唯独没有木晗曦。
她也没在意，收起手机继续四处闲逛。
到了大约一点钟左右，她去附近找了个馆子，估计是靠近旅游景点的原因，价格比她学校周围的餐馆贵了不少。
她要了碗羊汤，又要了两个肉夹馍。
这家店的生意属实不错，已经过了饭点，进来吃饭的人还是一波接着一波。
吃完饭往外走的时候，她不小心碰到一个人的肩膀：抱歉。
被撞到的人起先没在意，后来像是反应过来似的，又连忙追了上去。
他撵上去之后，拍了一下墨泽北的后背。
墨泽北下意识转了身。
还真是你啊！郭连科激动道，我听着声音像，就火速追了出来。当时人多，他没看到墨泽北的正脸。
墨泽北也有些意外。
你怎么在这？
我现在就在B城工作，我二舅给我找了个汽修厂，待遇还行，我就来了。
墨泽北点点头。
你是不是在XX师范学校读书？这事他是听程澍说的。
墨泽北嗯了下。
真厉害，他之前虽然上的职校，但是墨泽北的学校在全国都有名，这个他还是知道的，你学什么专业？
物理学，看他这么热情，墨泽北主动问了句，你今天是休假吗？
是，郭连科抬腕看了下表，现在时间还早，你要不急着回去，咱们一会可以去打打台球。他俩也是好久没见了。
墨泽北犹豫了下最后答应了。
二人打车去了离这不远的一个商城，这商城里面有许多的娱/乐设施。
郭连科边和她打台球，边啃面包，面包是路上买的。
他俩打了两个多小时的台球，期间，郭连科陆陆续续和她聊了好多。
我以前的那些好哥们都没有来B城的，末了，他有些感慨说了句，所以见到你就觉得很亲切。
墨泽北配合着说了几句，最后又问道：你现在在哪工作？她觉得这人比以前成熟了些，身上的痞气也淡了很多，估计是离开职校，步入社会的原因
郭连科说了个地址，随后解释道：这边是总厂，你们学校附近也有我们的分厂，可以申请调过去。
墨泽北嗯了下，没怎么在意。
到了下午四点多，墨泽北和郭连科分别，之后她坐地铁回了公寓。
走之前，郭连科问墨泽北要了新号码。
其实旧号码墨泽北也在使用，她的手机是双卡双待的，只是平时多数用新号码打电话。
墨泽北只把与郭连科的这次重逢当作意外，那人却上了心，回去的第二天，他就向领导申请调去分厂那边。
因着他二舅的关系，领导审批也很爽快，一个多星期后，郭连科正式调了过去，住宿什么的也安排妥当了。
这期间墨泽北和木晗曦没有任何联系。
到了周末，他打电话约墨泽北吃晚饭，墨泽北有些惊讶这人调来了分厂，最后答应赴约。
两人去了大排档，点了烧烤，要了一打啤酒。
整整三个多小时，期间，郭连科一直在说话，墨泽北只在一旁听着，偶尔回应两句，她看得出这人很孤单，亦很怅然。
这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身边没有相熟的好友，没有可以打牌逗乐的哥们，没有能吹牛瞎侃的兄弟，他怀念过去的时光，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在的生活
到了晚上快十一点，这人醉态显然，双颊都变成了酡红色
走吧，我送你回去。墨泽北帮他叫了辆快车。
郭连科双眼迷离，呼吸之间都是酒气，说话也不连贯了：你比以前好相处了
墨泽北没接话，送他回了住的地方，之后自己又打车回来。
她今天也喝了不少酒，不过她的酒量还行，至少没醉，也没到需要人照顾的地步。
到住处后，她洗了个热水澡，收拾干净，爬上床的时候，差不多凌晨一点了
尽管昨天没醉，第二天，头还是有些疼。
中间迷迷糊糊睁了次眼，之后又继续翻身睡觉，到了中午，她才晃悠着起床。
洗漱好，她点了份外卖，吃完也没什么事干，又回卧室看了会书。
下午四点多，木教授给她打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陪老小孩下棋。
有时间，伯父现在在家吗？
还没，回家的路上呢，他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非要我打给你。
好，墨泽北抓了抓头发，我一会就过去。
今天周末，如果那人没出差的话，应该也在家。
照了照镜子，发现头发乱糟糟的，想着可能要见到那人，她又去洗了个澡。
我爸妈前几天还和我哥说，遇到晗曦姐姐这样的好女孩，要懂得把握住机会，好好珍惜
墨泽北不愿再听下去：进去吧，外面有些冷。
她去了木教授旁边，待了会，在木教授转头和她说话时，她趁机开口，低声道：伯母，我想先回去了。
木教授点点头，又对着木晗曦示意了下：你去送送小墨。
木晗曦起身，和墨泽北一起去了玄关处。
你回去吧，墨泽北换好鞋，我走了。
木晗曦本来是打算送墨泽北去坐电梯的，但从这人的反应来看，她好像不太愿意自己送她，于是木晗曦就折了回去。
回去的当晚，墨泽北一夜没睡好，她翻来覆去地思索，不管任博晖和柳初青是不是有关联，直觉告诉她，木晗曦和这人在一起绝对不会幸福的
他对木晗曦示好或许是迫于父母的期望和压力，或许是另有谋划，再或者两者兼之，总之不会是爱情的欢喜
第二天一大早，蔚岚给她打来电话，说是公司那边临时有事，她今天不得空了，去不了电玩城了，改天再约。
好，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就行。墨泽北原本也要给她电话，说今天有事不能去了，现下倒是省事了。
吃了早饭，她去沙发那坐了会，细细想了想，还是给任雪盈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她表示自己在家有些无聊，没什么事做。
那你要不要来我家？任雪盈有些惊喜，这人很少主动给她打电话，我哥有个专门的游戏室，我觉得你应该会感兴趣。有一次中午，在教室的时候，任雪盈瞧见墨泽北戴着耳机和朋友组队打游戏，她想着这人应该是喜欢这些的。
墨泽北答应去了。任家和木家的小区挨得很近，墨泽北直接骑电动车过去的。
任雪盈提前等在了小区门口。
我和我爸妈说了你要来，他们很高兴，要留你在家吃中午饭，你到时候可不许拒绝。
墨泽北嗯了下，又问：你哥在不在家？
在的，不过他一会有事，要出去。
墨泽北点点头，没再多问。
到了任家，任雪盈带着她和家里人打了招呼，几人去了客厅聊天，任母还洗好了水果。
和任雪盈父母聊天的过程中，墨泽北觉察出，任博晖总是有意无意地往她这边看，她清楚这人对她起了戒心
过了会，她主动询问任博晖，能不能去他的游戏室玩玩。
任博晖眯着眼笑了笑，随后大方地领着人去了。
到了里面，任博晖给她指了指公用的机子：这几台随便玩，想玩什么都行。
好，谢谢。
任博晖点了下头，随即抬腕看了眼时间：你俩玩吧，我约了人，得走了。
任雪盈转身送他出了门：哥，路上你慢点开。
我知道，任博晖抬手拍了拍任雪盈的肩膀：照顾你的好友，别懈怠了人家。
嗯。
下楼出了单元门，任博晖就摸出了手机，他推迟了约会时间。
游戏室和他自己的房间都安装了隐秘的监控，监控连接了他的手机，墨泽北在游戏室里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得到。
看了差不多三十分钟，无异常，中间任雪盈还出去了一趟，大约五六分钟，这个时间段墨泽北也没离开座位，继续专注地玩网游，而且技术还不错。
昨天从木家回来之后，任博晖向任雪盈询问了一下墨泽北的信息，知道她和木晗曦在J城就认识了。
既是这样，那柳初青应该也认识这人，但是任博晖没听柳初青提起过，那说明，这人不需要特别注意但凡事都有万一，为了彻底打消心底的疑虑，他又给任雪盈打了个电话，让她带墨泽北去他的房间看游戏人物的手办。
进了他的房间，墨泽北也没有反常的举动，只是伸手摸了摸，夸奖这几个人物手办的做工很精致，也很注意细节
中午，墨泽北在任家吃的饭，之后回了自己的住处
又过了大约两个星期，周天的晚上，墨泽北从任雪盈那里得知，任博晖和木晗曦表白了。
他先前都是进退有度的示好和有意无意的殷勤，这样毫不隐晦，直接的告白，还是第一次。
听任雪盈说还是当着木伯父，木伯母的面，在两家人的饭桌上。
墨泽北有些懵，她这边的进展慢得要命，还没搞清楚任博晖的真正心思，那边却突然告白了
木姐姐她什么态度？她握着手机，问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控制不住地发颤。
她没表态，没说接受，也没说拒绝，任雪盈一脸遗憾，后来还是木阿姨打了圆场，这话题又揭了过去。
即使听到这样的答案，墨泽北的心依然揪着当晚，她失眠一整夜
第二天晚上，她翘了晚自习，去了木晗曦的公寓，这人还没回来，她就坐在这人的房间门口，一直等在那里。
大约九点多，木晗曦回来了。
瞧见墨泽北，她有些意外。
你坐在这干嘛？
墨泽北起身，轻轻拍了拍屁股，小声说了句：有事和你说。
木晗曦想问她怎么不打电话，末了还是没吱声。
墨泽北跟在她身后，和她一起进去，换鞋。
换好鞋，她随木晗曦往里走，又忍不住抬眼观察了一下四周，这里和她当初搬出去相比，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许是触景生情，她心底涌出几分伤感，甚至还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喝水吗？木晗曦问她。
墨泽北垂眸，掩去眼里的难过情绪，点了点头。
木晗曦给她接了杯温水，随后二人坐去了沙发那。
墨泽北捧着水杯低头喝水，木晗曦也不主动开口，一时间有些沉默。
喝了小半杯之后，墨泽北将杯子轻轻放在了茶几上。
听雪盈说，她哥哥和你表白了
木晗曦偏眸看了她一下，没接话。
我没有别的意思墨泽北抿了抿唇，只是想告诉你后面的话，她不知该怎么讲
告诉我什么？
他这人不好你别和他在一起他不能给你幸福。
木晗曦沉默地盯着她。
墨泽北被她看得头皮有些发麻
总之，你要多考察一下，他是不是真心对你
她正说着，不凑巧的是，这时木晗曦的手机响了，她起身去接了电话。
墨泽北坐在原处等她，十多分钟后，这人才回来。
我想去洗澡了，明天还要早起出差。
墨泽北着急地起了身，她拉住木晗曦的手臂，一脸担忧：你有没有听进去我说的话？
我是成年人，做事情有自己的判断。
墨泽北拽着她不肯放手。
我很累今晚想早些休息，你先回去吧。
墨泽北缓缓松了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侧
临走前她道：我的话，请你务必放在心上
木晗曦没应声。
她怅然地走出小区，低低叹气。
木晗曦出差后的几天，墨泽北借口想看书，去了一趟木家。
在木教授的书房，俩人聊了会家常。
许是没把墨泽北当外人看，木教授提起了任博晖向木晗曦表白的事。
博晖的爸妈都很喜欢小曦，我和你伯父也觉得博晖这孩子还不错，只是小曦自己没太有这方面的意思墨泽北听闻，眼前一亮，激动地手里的书都差点没拿稳
其实上次两家人吃完饭，回家的当晚，木晗曦就已经和任博晖打了电话，解释自己只是把她当兄长看，从未有别的心思，而她之所以没在餐桌上直接拒绝，是因为两家长辈都在，她不想任博晖难堪
木教授又断断续续和墨泽北聊了些过去的事，临了，木教授叹了口气，猜测着说了句：不知道她心里是不是一直都有喜欢的人，这么多年，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墨泽北不自觉地想起了那个学长木晗曦会不会到现在还没放下他？
第九十六章
周六，墨泽北为了抒解心中的烦闷，独自背包，坐地铁去了B城的中山公园。
现在正值春季，公园四处可见盘根错节，繁茂葱绿的古树和争奇斗艳，芬芳扑鼻的花朵。
身处其中，游人会产生心旷神怡之感，亦觉舒然畅快。
墨泽北从早上逛到了中午，期间还拍了不少的照片。
她从众多照片中，挑选出了几张不错的，发了朋友圈，配文：游中山公园。
这是她发的第一条微信动态，没多会点赞和评论就相继涌来，曲君之，孟元昊，周若馨，林晓然，蔚岚唯独没有木晗曦。
她也没在意，收起手机继续四处闲逛。
到了大约一点钟左右，她去附近找了个馆子，估计是靠近旅游景点的原因，价格比她学校周围的餐馆贵了不少。
她要了碗羊汤，又要了两个肉夹馍。
这家店的生意属实不错，已经过了饭点，进来吃饭的人还是一波接着一波。
吃完饭往外走的时候，她不小心碰到一个人的肩膀：抱歉。
被撞到的人起先没在意，后来像是反应过来似的，又连忙追了上去。
他撵上去之后，拍了一下墨泽北的后背。
墨泽北下意识转了身。
还真是你啊！郭连科激动道，我听着声音像，就火速追了出来。当时人多，他没看到墨泽北的正脸。
墨泽北也有些意外。
你怎么在这？
我现在就在B城工作，我二舅给我找了个汽修厂，待遇还行，我就来了。
墨泽北点点头。
你是不是在XX师范学校读书？这事他是听程澍说的。
墨泽北嗯了下。
真厉害，他之前虽然上的职校，但是墨泽北的学校在全国都有名，这个他还是知道的，你学什么专业？
物理学，看他这么热情，墨泽北主动问了句，你今天是休假吗？
是，郭连科抬腕看了下表，现在时间还早，你要不急着回去，咱们一会可以去打打台球。他俩也是好久没见了。
墨泽北犹豫了下最后答应了。
二人打车去了离这不远的一个商城，这商城里面有许多的娱/乐设施。
郭连科边和她打台球，边啃面包，面包是路上买的。
他俩打了两个多小时的台球，期间，郭连科陆陆续续和她聊了好多。
我以前的那些好哥们都没有来B城的，末了，他有些感慨说了句，所以见到你就觉得很亲切。
墨泽北配合着说了几句，最后又问道：你现在在哪工作？她觉得这人比以前成熟了些，身上的痞气也淡了很多，估计是离开职校，步入社会的原因
郭连科说了个地址，随后解释道：这边是总厂，你们学校附近也有我们的分厂，可以申请调过去。
墨泽北嗯了下，没怎么在意。
到了下午四点多，墨泽北和郭连科分别，之后她坐地铁回了公寓。
走之前，郭连科问墨泽北要了新号码。
其实旧号码墨泽北也在使用，她的手机是双卡双待的，只是平时多数用新号码打电话。
墨泽北只把与郭连科的这次重逢当作意外，那人却上了心，回去的第二天，他就向领导申请调去分厂那边。
因着他二舅的关系，领导审批也很爽快，一个多星期后，郭连科正式调了过去，住宿什么的也安排妥当了。
这期间墨泽北和木晗曦没有任何联系。
到了周末，他打电话约墨泽北吃晚饭，墨泽北有些惊讶这人调来了分厂，最后答应赴约。
两人去了大排档，点了烧烤，要了一打啤酒。
整整三个多小时，期间，郭连科一直在说话，墨泽北只在一旁听着，偶尔回应两句，她看得出这人很孤单，亦很怅然。
这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身边没有相熟的好友，没有可以打牌逗乐的哥们，没有能吹牛瞎侃的兄弟，他怀念过去的时光，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在的生活
到了晚上快十一点，这人醉态显然，双颊都变成了酡红色
走吧，我送你回去。墨泽北帮他叫了辆快车。
郭连科双眼迷离，呼吸之间都是酒气，说话也不连贯了：你比以前好相处了
墨泽北没接话，送他回了住的地方，之后自己又打车回来。
她今天也喝了不少酒，不过她的酒量还行，至少没醉，也没到需要人照顾的地步。
到住处后，她洗了个热水澡，收拾干净，爬上床的时候，差不多凌晨一点了
尽管昨天没醉，第二天，头还是有些疼。
中间迷迷糊糊睁了次眼，之后又继续翻身睡觉，到了中午，她才晃悠着起床。
洗漱好，她点了份外卖，吃完也没什么事干，又回卧室看了会书。
下午四点多，木教授给她打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陪老小孩下棋。
有时间，伯父现在在家吗？
还没，回家的路上呢，他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非要我打给你。
好，墨泽北抓了抓头发，我一会就过去。
今天周末，如果那人没出差的话，应该也在家。
照了照镜子，发现头发乱糟糟的，想着可能要见到那人，她又去洗了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