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采花贼明显想不到谢傅会突然行动,主动暴露,慢上一拍,也从床底窜出。

    噗噗噗,屋内又是大动静。

    两女惊魂未定,惊吓又起。

    澹台鹤情本能的双手抱胸,身子沉入水中,只露出螓首。

    夏儿第二时间反应过来,“有人!”

    “捉贼啊!”

    “捉贼啊!”

    放开声喉大喊起来。

    谢傅双手按在栏杆上,准备直接从二楼跳下去,听见身后动静,却突然转身对着跑到门口的采花贼就是一脚踹去,然后才从二楼跳了下去,你这采花贼也想跑,门都没有。

    采花贼被谢傅踹的后仰倒地,气的脱口骂道:“妈了个娘啊!”短短的时间内被对方摆了两道,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听到采花贼的声音,两女却是镇定起来,夏儿也立即住口不喊了。

    澹台鹤情冷声责问道:“文望,你躲在我房间干什么?”

    这采花贼暴露身份,也不打算跑了。

    夏儿重新点燃油灯,屋内亮起灯光,采花贼看着沐浴在水中,微露香肩的澹台鹤情,脸微红,尴尬道:“要不,等你穿上衣服再说。”虽说是姐弟,但是姐姐的美丽还是过于逼人。

    这时,外面叫唤声越来越大,内宅大部分屋子均亮起灯光来,纷纷掌灯跑到阁楼来。

    澹台鹤情睨视澹台文望一眼,“先回帘内躲一躲。”

    澹台鹤情紧接着对夏儿道:“夏儿,把她们支唤回去,告诉她们没事了。”

    秋儿手持棍子,最先杀到,夏儿在门口将秋儿拦住,“秋儿姐,没事了,没事了,是只猫把我和小姐给吓到了。”

    秋儿松了口气,“我说呢,谁这么不怕死,敢擅闯内宅。”

    内宅的奴婢陆续回屋,不多时又归于寂静。

    澹台鹤情出浴更衣完毕之后,才将站在屋外的澹台文望重新叫了进来。

    “你躲在我房间干什么?”

    澹台文望看着脸布寒霜的姐姐,弱弱道:“我来偷银子,偷点值钱的东西。”

    澹台鹤情冷笑一声,天知道她心里有多心酸难受。

    为了不让文望去逛青楼,能在家专心读书好早日踏入文道之路,她不给文望一两银子,可文望居然来偷。

    她为了这个弟弟付出许多,可这个弟弟却让她太失望了,嘴上问道:“另外一个人是谁?”刚才虽然漆黑一片,但是那动静分明就是两个人。

    澹台文望想起被连摆两道,心中顿时有气,“我不知道!”

    澹台鹤情冷冷道:“我再问你一遍,是谁?”

    “我真的不知道。”

    “你们躲在一起,然后一起逃跑,你说你不知道。”

    这……澹台文望一时真不知道如何解释,实在太复杂了。

    “他给你多少银子,让你协助他偷窥自己的姐姐。”

    澹台文望道:“你别胡说,你是我姐姐,我就是再卑鄙无耻,也不可能干这种事!”

    澹台鹤情冷笑道:“还要狡辩,那你刚才为何掩护他逃跑?”

    “我掩护他?”澹台文望错愕,我他妈.的是被他给踹了一脚,要不然我早跑了,提起这事,心头的火就蹭蹭直冒。

    澹台鹤情淡道:“告诉我是谁,他给你多少银子,我给双倍。”

    “我真的不知道,鬼知道是不是你哪个情郎。”

    澹台鹤情站了起来,朝澹台文望走了过去,毫无征兆的就正手反手两个巴掌,打的澹台文望脸肿,嘴角流血。

    澹台文望怒道:“你打我?”

    澹台鹤情冷道:“长姐如母,我打不得你吗?”

    澹台文望讥笑道:“你做的那些丑事,你也配教训我。”

    澹台鹤情隐约感觉自己双眼有点湿润,嘴上却冷笑道:“这澹台府的每一文钱都是我赚的,你身上穿的衣服,吃的每一口饭也是我给你的,要是你觉得我没资格教训你,你大可离开。”

    “但是!如果你还想继续留在府内,我说什么,你就得照做,我不会再纵容你了。”

    澹台文望没有应声。

    过了一会,澹台鹤情淡淡问道:“现在告诉我,跟你一起的那个人是谁?”

    “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他是你的情郎,要不然我早就弄死他了。”

    澹台鹤情冷声道:“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我养小白脸是做给别人看的。”

    澹台文望小声道:“谁知道你会不会没忍住。”

    “你……”澹台鹤情气的立即扬起手。

    澹台文望立即捂脸退后。

    澹台鹤情放下手,傲然道;“信不信由你。”

    这个家是她在独撑着,所有的压力和威胁都落在她的身上,而文望什么都不知道。

    她也不想这个比她小三岁的弟弟知道,只希望文望能心无旁骛的把心思放在【文道】上,而就算天塌下来,她澹台鹤情也会顶着。

    这七年来,她每一天都把心思放在生意上,疏于对文望的关心。

    几个月前才发现,文望不知不觉长大了,印象中乖巧的文望变得放浪不羁,完全超出她的控制。

    这几个月,她除了要照顾生意,还要腾出心思约束文望,澹台鹤情觉得自己真的好累。

    “他看见了吗?”

    “看见什么?”

    “我脱衣服的时候。”

    “应该没有吧,我们躲在床底下,只能看到你的脚,而且当时我也捂住他的眼睛。”

    这话让澹台鹤情感觉难以信服,你们不是一伙的,那种情况下,你们两个能够相安无事,如此默契。

    澹台文望见姐姐一脸怀疑,解释道:“我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可确实我真不知道他是谁,怎么说呢,我感觉他还有点保护你的意思。”

    澹台鹤情一讶,“此话怎讲?”

    澹台文望笑道:“我捂住他眼睛的时候,他也来捂住我的眼睛,生怕被我瞧上一眼。”

    澹台鹤情脸暗暗一红,嘴上冷冷道:“你把过程详细说来,让我捉到他,非把他浸猪笼不可。”

    “我正在屋内找银子,突然看见他大摇大摆的推门走了进来,把我吓了一跳……”

    澹台文望一五一十的将整个过程说了出来,澹台鹤情听完,若有所思道:“难道这个人我认识?”

    澹台文望接话道:“我看他挺冷静镇定的,比我还要冷静镇定,会不会是你养的那些个小白脸啊,要是我,被你这么吊着,看得到,吃不着,我早就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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