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没了。

    奚嘉盯着他看,莫予深加了句:“受人所托,拜访岳老先生。”

    原来如此。

    巧了,可以一直坐到终点。

    包里的手机响了,之前那段都是上坡路,还算平稳,奚嘉就大意了,松开拉手,打开包拿手机。

    结果下一秒是个急转弯,惯性使然,奚嘉直接被甩到了莫予深怀里,莫予深一手紧扣拉手,另只手揽着奚嘉肩膀。

    奚嘉下意识拿手撑在莫予深腹肌上,想要借力坐起来。

    谁知惯性太大,她那只手往下一滑,落下的位置尴尬了。

    她赶紧拿开,放回他腿上。

    奚嘉抬眸,莫予深正意味深长的瞅着她。

    这个急转弯很快过去,紧跟着又是个反方向的弯道,力度朝她这边倾斜,她把手往上挪了挪,抓紧莫予深的皮带。

    然后没事人一般,看着窗外的景。

    第二章

    司机专注开车,没注意后排什么状况。

    可能是太闲了,奚嘉问了这么一句:“当初你没买钻戒?”她自己无名指上空空的,莫予深手上也是。

    莫予深扫了她一眼,话都懒得说。

    他以为她是故意找茬,没往别处想。

    奚嘉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其实刚才脱口而出时,她后悔了零点一秒,那句话像是上杆子问他要戒指一样。

    她什么都不缺,特别是钻石,家里那一盒稀有钻石,能闪瞎眼。

    莫予深并不知道,奚嘉的记忆一衰再衰,跟他的很多相处细节,在她那里一片空白。

    当然,奚嘉本人就更没意识到。

    汽车一路疾驰,半小时后在山间一处路边停下。

    司机指指上面,“那就是我表叔家,车没法开,你们得步行过去。”

    奚嘉顺着司机所指方向看去,山腰上坐落着几间矮房,白墙青瓦,瓦是旧的,远远看上去,上头泛着墨绿。

    墙应该刚粉刷过,荧光白里透着八九成新。

    没有院墙,院子里有个石台,还有不少花草。

    司机下车,把莫予深行李箱拎下来,他并不善言辞,干巴巴又说了句:“我表叔在家。”

    随后,他驱车离开。

    很快,汽车消失在盘旋山路上。

    通往岳老先生的家,是一条石板,石板与石板间挨得并不严实,长满了野草。

    直到这一刻,莫予深才后知后觉,奚嘉跟他目的地相同。

    “你跟岳老先生有交情?”奚嘉无聊,找莫予深说话。

    “爷爷和岳老先生是朋友。”

    奚嘉‘哦’了声,之后两人间又是沉默。

    原本她以为莫予深会问她,怎么也来找岳老先生,结果到了岳老先生家门口,莫予深也只字未问。

    奚嘉站在院里往下看,一片湖光之色尽收眼底,在这儿看山上的景,比阿婆家更占地理优势。

    养花弄草,简直世外桃源。

    难怪岳老先生不想在北京待着,回了这里。

    靠近了,她才看清房顶的瓦片上那些墨绿,原来是青苔。

    那边,莫予深把行李箱搁在石台边,去敲门。

    岳老先生的门并没关,不过堂屋没人,莫予深也没贸然进屋。

    “岳爷爷?”

    “予深啊,进来进来。”

    话音刚落,岳老先生拄着拐杖从里屋出来,鼻梁上还架着老花镜。

    奚嘉是第一次见到岳老先生本人,之前只在名人访谈节目上看过,眼前的长者,比前几年在电视里看到的,瘦了不少,气色也大不如以前。

    她随着莫予深喊了声岳爷爷,之后又自报家门。

    岳老先生笑容可掬,之后为她跟莫予深互相介绍了一番。

    奚嘉和莫予深领证半年,但没没办婚礼,除了身边朋友和两家亲戚,没人知道他们是夫妻。

    岳老先生来山里住了快一年,只听说莫予深有了对象,不过并不知道这对象是谁,他以为奚嘉和莫予深一同出现在他家院子里,只是碰巧了遇上。

    “岳爷爷,奚嘉是我媳

    妇儿。”在岳老先生跟前,莫予深没用那些官方称呼,说了个接地气的叫法。

    岳老先生是看着莫予深长大,有些话就直言不讳,调侃起莫予深:“我就说嘛,你哪来那么大动力来看我这糟老头子。”

    说着,岳老先生笑呵呵的,让他们进屋去。

    奚嘉搭一眼莫予深,莫予深没反驳岳老先生的话。

    她虽然不记得跟莫予深之间的细枝末节,不过她跟他是联姻,没感情,她还是有印象。她跟他一直在两家长辈跟前扮演深情夫妻,她也记得。

    岳老先生已经泡好了茶,茶叶产自山里,沁绿。

    “我这里条件有限,没你们年轻人爱喝的咖啡,只能凑活着喝了。”

    “谢谢岳爷爷。”奚嘉接过茶杯。

    茶杯精致,茶盘也是别具风格。

    关于岳老先生的爱好,奚嘉早有耳闻。

    岳老先生除了写作,不管到哪,离不开身的东西有三样,茶盘、围棋和鱼竿,全是修身养性的爱好。

    岳老先生和莫老爷子的交情,也是始于围棋。

    “我这里没什么稀罕的招待你们俩,但头一次来,怎么也得弄几个像样的菜,”岳老先生看向莫予深,“予深,随我去钓鱼,中午给你们做红烧鱼吃。”

    说着,岳老先生看向奚嘉,“嘉嘉,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去?”

    因为有莫予深那层关系,他对奚嘉的称呼都改了。

    奚嘉受宠若惊,岳老先生一直都是她欣赏的作家和长辈,有这样相处的机会,她自然求之不得。

    “好啊,我正好跟您学学怎么钓鱼。”

    岳老先生起身,开始收拾渔具。

    “岳爷爷,我帮您。”

    此时的奚嘉,跟平常判若两人,褪去了以往的高傲凌厉,眼角眉梢处透着说不出的柔和。

    莫予深嘬了口茶,不动声色瞧着奚嘉。

    不知道她是学会了虚与委蛇,还是学会了收敛自己的棱角。

    不过后者,基本没可能。

    ——

    钓鱼的地方是另一片水域,离岳老先生的住处有段距离,都是蜿蜒小路,三人步行过去。

    奚嘉原本想要扶着岳老先生,岳老先生摆摆手,“我走惯了,一天好几个来回,倒是你们,头一回走,多看着脚下。”

    这片山林没开发,住着十多户人家,不管白天晚上,都格外幽静。

    岳老先生走在最前面,奚嘉随后,手里拎着一个小水桶,所有渔具由莫予深负责提着。

    “予深啊。”

    岳老先生没回头,也没放缓脚步。

    “岳爷爷,您说。”

    两人中间隔着奚嘉,但也不妨碍彼此的交流。

    有些话,岳老先生没避着奚嘉,他以为小两口感情好着呢。

    老友莫老爷子提过: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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