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的扛着摄像机在拍镜头,一个女的手里拿话筒。

    还有一个男的夹着公文包,方校长客气的陪同着。

    第三节课,正是体育课,阳光依旧晴好。

    叶家村学没有专门的体育老师,体育课都是自由活动课。

    现在,在远离教学区的操场上,大家正玩的欢乐。

    女同学们编花篮、丢手绢、跳皮筋、丢沙包;

    男同学们拍画片、撑单双杠、跳远、玩弹珠;

    也是,种类繁多了……

    心理年龄很大,和孩子们很不合群的叶清茗啥也不想玩。

    她懒洋洋地坐在树荫下看赵雨霁玩。

    地上挖了八个坑,每个坑里都有数量不同的石子。

    赵雨霁盘着腿,坐在土里,手里还拿着一把听见,正念念叨叨的,按照某种规律往坑里丢石子。

    没见过这种原始游戏的叶清茗多看了几眼。

    原主的记忆再完整,还是没有亲眼看来的有趣。

    她一边看,手里还捏了片树叶逗蚂蚁。

    不远处的女记者,正拿着个本子和摄像师:“王哥,咱们多拍点空镜啊,校园环境,学校门头,孩子们嬉戏都多拍点,一会儿我出个镜,咱们再拍点各班孩子们上课的镜头,集合老师们拍点教师镜头,嗯,采访往后放放……”

    更远一点,方校长在陪公文包男士话。

    叶清茗起身,和赵雨霁了声,一个人回了教室。

    办公室静悄悄的,老师们都去上课了,没有人。

    叶清茗一个人溜溜达达去了杨树红的办公桌,放下宽大衣服下藏的东西,悄悄离开。

    杨树红上完厕所,沉着脸回了办公室,脸上脖子上的血痕,很是吓人。

    她今坚持着上完了两节课,全程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

    昨,她和田寡妇撕破脸皮打了一架。

    破衣烂衫,让全村人都看了笑话。

    从此后,她在叶家村彻底没了脸面!

    都怪那个贱女人!

    她怎么不去死!

    杨树红整个人状态很差,昨晚彻夜难眠。

    她的心弦紧紧绷着,心又像被大石挤压碾磨,头,也疼的厉害。

    她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发泄一下。

    否则,她会疯的!

    她真的会疯的!

    浑浑噩噩中,她看见自己的办公桌上,端端正正的放了一只破烂的布鞋。

    旁边还有粉笔写着的两个端正的大字:破鞋。

    破鞋!!!

    白白的字,和昨刷在墙上的一样!!!

    和昨一样!!!

    轰的一声,仿佛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杨树红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开了!

    昨晚的场景又浮现在脑中,她所受的屈辱、满墙的白字、村人们幸灾乐祸的嘲笑。

    他们都在笑话她!

    都在笑话她!

    没有人帮她!

    还有那个男人,一点都不护着自己。

    那全是憎恨厌恶的眼神,看见自己就恶心的男人。

    那是她的男人,她曾全心依赖的男人!

    现在,又是谁?

    又谁在嘲笑她?!

    杨树红像头暴怒的狮子冲了出来。

    她甚至都忘了要处理自己的办公桌,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要去哪里。

    她的脑海里,不停的回荡着“破鞋”两个字,眼前不停的浮现昨那一声声尖利的“破鞋”和墙上白色的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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