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年三言两语就打散了陈安霜的忧虑,他点了点头,应得响亮,“嗯!”

    话音刚落,出租车就缓缓停了下来。

    “两位,城东现在在开发,很多路都被堵死了不好走。麻烦你们往前走了个三分钟左右,就是你们要找的开发建筑地盘了。”

    “好的,多谢。”

    喻怀宁付钱下车,陈安霜更熟悉周边的环境,主动走在前方领路。

    自从明年的世贸交流厅会的选址定在城东后,这边的地段价值就一路飙高。如今,周围已经是在全面开发的阶段了。

    喻怀宁看见不远处拔高的‘创世投资’的综合体楼盘,露出点点笑意。那个地盘就是原先喻卫东夫妇给他留下的,后来他从宋明辉奸商的手中成功夺回,就交给了男人处理。

    没想到大半年的时间,综合体建筑已经初具规模了。过段时间,一旦开盘售卖,估摸着又是一笔可观的进账。

    脑内的系统感知到喻怀宁的所想,突然又喜又俗地播放了一段。

    “……”

    系统,你的音乐库真的该更新了。

    “怀宁哥?我们到了。”陈安霜喊回了他的思绪

    “好。”喻怀宁看着开发地盘外注明的责任方名字——章氏集团承建。

    ——系统,帮我查查这个章氏集团什么来头?

    【——叮!已收到宿主需求,正在为你查询,稍后会将整合资料传送。】

    地盘的四面八方都被铁皮围墙给临时拦住,大门正紧闭着,写着‘陌生人勿进’的字样。喻怀宁看着门后临时搭建的办公楼,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

    陈安霜作为他的小跟班,一溜烟跟着走了进去。

    “诶诶!快出去!施工场地是你们能随意出入的吗?”一名正在休息的建筑人员急忙忙地喊道。

    喻怀宁面不改色,只是轻巧发问,“你好,请问朱……”

    “朱越众主任!”陈安霜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快速接应。他至死不会忘记这个‘强词夺理’的施工场地的负责人!

    “对,我们是来找朱越众主任的,请问他的办公室在哪里?”

    话音刚落,近处又有一道声音响了起来,“安霜,你怎么又来了?”

    喻怀宁朝着声源看去,才发现对方是一名体型健壮的中年男子。他的眉间拧成一道‘川’字,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楚叔叔。”陈安霜认出来人,乖巧喊道。

    对方就是他父亲生前所在建筑队的包工头,老楚。比起无良蛮横的负责人朱越众,老楚就显得有良心多了。

    当初陈祥子住院时,一天上万的救助费都是他自掏腰包出的。就连前者死后的各项事宜,也是他来全权负责。不仅如此,他还组织自己建筑队里的成员,筹了三千块的‘安慰费’给了年少无依的陈安霜。

    陈安霜知道建筑队里的叔伯都和父亲一样是老实人,家庭情况也都很普通,所以婉拒了他们的好意。而真正该出面负责的人,直到现在也没有踪影。

    “安霜,不是伯伯阻止你,你真的别来了,在朱越众的手上你讨不到好处的。”老楚语重心长道。

    陈祥子出事后,这关起门来的蹊跷,他多少知道一些。

    “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人微言轻的,哪里抵得过他们这样有权有势的人啊?”老楚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安慰道,“你如果生活上有困难就来找伯伯,可千万别再来这里惹祸上身了!”

    “惹祸上身?”

    喻怀宁在旁边听了个大概,声线微沉。

    老楚移眼瞧见他,面上立刻显出警惕,“你又是谁?”

    “叔叔,他是我同乡的亲戚哥哥,对我很好的!他这次和我过来,就想要帮我父亲讨回公道。”陈安霜生怕他们两人有误会吵起来,赶紧解释。他紧张的视线在两人间来回游荡,还不忘记重复,“怀宁哥人真的很好的!楚叔叔也是!”

    两人自然都是信少年的,对峙的气氛一下子就消散了。

    喻怀宁靠近两步,压低声音,“楚先生,我想私下和你打听一些消息,不知道方不方便?”

    他看见老楚狐疑的神色,也不恼火,“我叫喻怀宁,背后的喻家在柳城的权势圈里多少也能说得上话。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决不能就这样轻描淡写地翻篇,你说是吗?”

    老楚终究是信了青年的话,他叹了口气,“出去说吧。”

    “好。”

    三人走到建筑场地外,喻怀宁就开门见山道,“我比安霜大不了几岁,跟着他称你一声楚叔吧。”

    老楚点头,反问,“你想问我什么?”

    “安霜父亲出事后,这事有没有报给上层领导?按理来说,集团底下的施工团队闹出一条人命,不可能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喻怀宁看了一眼安静的陈安霜,继续说,“说得肤浅点,至少该有赔偿金。”

    “要不然怎么说那朱越众有点本事呢?”老楚吐出一口浊气,心绪被拉扯得有些意难平,“他作为施工方的负责人,好像是章氏集团一位股东的亲戚。出事的第一时间,他就上报了。”

    “第一时间上报?”喻怀宁脱口而出,瞬间就反应过来,“在人还没死的时候?”

    “就是这个道理。”老楚隐晦点头。

    ‘伤’和‘死’两字虽然经常连在一块,可后者对施工的影响程度显然要严重得多。朱越众这个老滑头,比谁都算得精明。

    “我想章氏集团的领导应该给了医药赔偿的,只不过、只不过很可能……”老楚欲言又止,似乎是不敢多说。

    喻怀宁领悟他的意思,唇侧泛出一丝冷笑,“被朱越众私吞了?”

    老楚连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停顿了一会儿,眼底涌出浓浓的愧疚,“他就是仗着安霜孤立无援好欺负。是我对不起安霜,也对不起死去的祥子!可我、可我实在没办法出声啊……”

    老楚是建筑队伍里的工头,手底下还带着一大帮务工的老实人。

    他就算帮少年发声,也抵不过朱越众。更何况,万一惹到了后者,恐怕得牵连着所有人都丢了现有的工作。说不定,朱越众还会在别的工地负责人面前泼他们的脏水,那到时候还往哪里找工作赚钱?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特别是像他们这样没权没势的普通人,太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

    陈安霜默默攥紧拳头,声线微微颤抖,“楚叔叔,这事不怪你。”

    怀宁哥说得没错,在这个世界上,实力很重要。他就是缺乏足够的实力,所以连帮父亲讨回公道都显得困难重重!

    喻怀宁感知到他的心绪,搂住他的肩膀抚了抚。

    他刚准备说话,施工场地的大门就被推了开来。一个带着啤酒肚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推了推自己厚重的眼镜,破口大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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