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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想又说她又说:“唉,不结婚也行,但要大胆地爱。”

    这时候,落地窗外,一轮夕阳开始缓缓下沉,天渐渐暗下来。不知什么时候,程洛仪身前的小丫头竟然歪着脑袋睡着了。

    叶离很久都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离,”程洛仪轻声问,“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啊?”叶离回过神,扭头看见窗外,刚才海面上闪着一片忽明忽暗的金光,半个太阳浮在金色的海岸线上。

    “喜欢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不该喜欢?”程洛仪好奇地问,“她结婚了?”

    叶离忙说:“那倒没。”

    “那有什么不该的?”

    一阵海风吹进屋里,带来咸湿清冷的气息,海平面上的金色熄灭了。

    刚刚降临的夜色十分纯净,叶离一眼就能看到很远很远,能看到驶出港口的货轮,在残存的夕光里飞翔的海鸥,以及大海深处,永远不灭的灯塔。

    程洛仪见他不说话,把怀里的孩子放平,抱起来,小声说:“我把她放床上去,你等我一会儿。”

    “不了阿姨,我得走了。”叶离站起身说。

    程洛仪挽留道:“在这吃饭吧。”

    “不吃了。”叶离笑地有点腼腆,“要去和他一起吃。”

    他从陈珊家走出来的时候,天完全黑了,远处的货轮呜呜作响。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填满了他的胸腔,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强烈且长久地感受到过这种东西。程洛仪说的没错,全在自己的内心。他同他爱的人接吻时感受到的幸福,原来可以这样延绵不绝地涌出来,永不停止。

    “我落地了。”童演在电话里说。

    叶离正在公交车上,他本来预约了个地方吃饭,这会儿突然改了主意。

    “哦,我在学校西门等你。”

    西门外有个挺大的超市,东西比校内的小超市便宜不少。叶离不怕麻烦,买东西一般都来这里。他下了公交车,进了超市,选了几样蔬菜,买了二斤排骨。走到卖水果的地方,看见草莓正当季,叶离拿了塑料袋,正想往里装,忽然又看到一旁的货架上卖的樱桃。这季节国产樱桃还没下来,卖的是进口的品种,个头很大,紫红紫红的,60多块钱一斤。

    他放了手里的草莓,转而去拿樱桃,装了一斤多,走到款台结账。两兜子东西买完,正好把下午赚的补课钱花光。

    他从超市走出来,看了眼手机。十分钟前童演说已经坐上出租车了。他估摸着还要一刻钟他才能到,于是坐在西门外的马路牙子上等。

    一会儿叶离看见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停在他前面不远处。童演下了车,从后备箱拿了箱子,径直朝他走过来。他站起身,一手拎起一个塑料袋走过去。

    “怎么在这等?”童演笑着一路走来,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买了什么?”

    “菜。”叶离说。

    童演有些意外:“你请我吃的……菜?”

    “嗯……回家做,便宜。行吗?”

    “行啊,太行了。”童演拿过一个塑料袋,放在行李箱上推着,拉起叶离那只空着的手,使劲捏了捏,一起往路边走。

    从出租车上下来,两人进了家门。童演忙着开窗通风,打开各种电器开关,又去卧室收拾东西。叶离把排骨洗了炖上。他庆幸上次买了个高压锅,不然这排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

    等菜都洗好切了,他又把樱桃洗了,放盘子里,端到客厅。

    见童演收拾完,刚坐到沙发上,于是拿了一颗往他嘴里塞。

    童演脸上闪过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吃了那颗樱桃,然后靠过去,还没碰到叶离的脸,叶离就凑了过来,闭着眼,用自己的嘴有些笨拙地碰他的嘴唇,双臂也缠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从没见过叶离这么主动,立刻动了情,把他抱到怀里,接了个绵长的吻。

    厨房的高压锅突然呲呲地叫起来。童演用嘴唇在他脸上一下下地蹭,小声问:“今天这么高兴?”

    “嗯。”叶离的脸烫极了,肚子也饿了。

    童演逗他:“中彩票了?”

    “对,”叶离勒紧了他的脖子,“中了个你。”

    第75章

    叶离很喜欢童演卧室里那盏床头灯。橘色的光,被一圈黑色的灯罩罩住,再透出来,就变得柔和细腻,明暗适宜了。

    他洗了澡、刷完牙,上床的时候童演在洗,他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这会儿仰面躺在这种温润的光线下,他突然特别想接吻。

    前段时间,他感觉自己要分裂了似的,有时候想他,有时候又觉得这样不正常,周围人没有人这样。

    他现在走出来了,不少人在鼓励他,其实没有人真地说他什么。

    他想,假如他和童演要过很久很久,最后会变得像童演的父母那样,那一切就都合情合理了。

    可今天从程洛仪家出来,他突然觉得不需要时间来证明什么了。

    童演对他说过,他们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正常的。若他和童演坚信这一点,又关看客什么事呢?

    这世界上有这么多生命,千差万别,想法各异,感同身受几乎是不可能的。程洛仪的女儿只能理解她一部分,而她也没想急着说服女儿,只说了句“因为你没有爱过”。

    他该去爱,轻松坦荡地、把每天当作世界末日一样地爱,活着没有什么比爱更好的东西了。

    “想什么呢?”

    童演带着一阵洗发水的香气,掀被子靠了过来。

    叶离看他在灯光下也变了样子,嘴角漾着笑,只对他才会有的那种笑。

    “我这几天,总做梦。”

    “有时候梦见你在讲台上说我,有时候是你拉着我走路,我们在澳洲。”叶离盯着天花板自言自语。

    天花板上有一圈被放大的立灯遮光罩的影子。

    “是吗?”童演拿起他的一只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

    “还有在实验室,你一行行地给我查程序,我在旁边看着你。”

    童演撩开他额头上的头发,见他眼神如三年前一样纯净倔强,又忍不住低头去亲他的眼睛:“还有么?”

    “还有……你这样软绵绵地亲我。”叶离不好意思地笑,脸在灯下泛着红色。他感觉到童演的嘴唇在他眼皮上亲了一口,他的眼睛就烫了,怎么也睁不开。然后嘴唇与他的双唇相碰,他的身体就和之前不一样了,骨头好像碎掉了似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他用仅存的力气说:“然后……你突然就……进来了。”

    童演听罢,伸出舌头,打开他的牙关,把他的舌尖狠命地往嘴里吸。

    吻了一会儿,两人的呼吸声都重了。童演放开他的嘴,手向下滑,慢慢抚摸他的身体。

    “是不是之前,我……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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