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没有任何自保能力之前,最好让灵宝宗的人永远找不到你。”

    “千万记住,不要向任何人提及你和掌门的夫妻关系,否则会惹来杀身之祸,明白吗?”

    “你是聪明人,想必不用我多说。”

    姬涅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笑道:“我手无缚鸡之力,你让我一个人走,我自己又能走到哪去?”

    咸宏勃然大怒,一把扯了他衣襟,那张本就狰狞的脸变得更加狰狞。

    甚至,连那络腮胡子似乎都在根根抖动,“我呸,你少来这套,借着我酒醉从我嘴里套了不少话去,其中就有修行上的疑惑请教,手无缚鸡之力?”

    “你当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偷偷修炼?”

    “我也不管你究竟是什么来历,既然轩辕师叔能收你为徒,其他的我也不想知道的太多。”

    “原来你一直在装醉!”

    姬涅笑了。

    “不想死就照我的话去做。”

    咸宏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姬涅喊道:“若是灵宝宗的人盯着我不放的话,我该如何自保?”

    咸宏脚步一顿,又转身回头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若真出现这种情况,你想办法去通山岭找一个叫平弘义的人!”

    “他是你师傅的师弟,被灵宝宗视为耻辱,早年被逐出了灵宝宗,但其实自身的一身实力非凡……”

    “你找到他后凭你身上的护身符自然能证明你的身份,他会庇护你,在他身边,灵宝宗不敢动你。”

    “通山岭……”

    “平弘义……”

    姬涅默念几声记下了,旋即又奇怪道:“灵宝宗要对我不利,我一点都不意外……”

    “可你让我离开郡主一行是什么意思,难道郡主请我出山就是为了害我吗?”

    咸宏冷笑一声,“你真以为那郡主身份地位崇高,去了就能跟着享受荣华富贵?”

    姬涅对此早有疑惑,表面却两手一摊道:“难道不是吗?”

    “灵王皇甫安贵为当朝大司马,位列三公,乃是荒国一等一的权贵,跟着他们还能少得了荣华富贵?”

    咸宏哼哼道:“做你的美梦去吧,灵王五年前就死了!”

    “和轩辕师叔还有上任掌门出事的时间应该差不多时间,宗门内部怀疑三人之间的死是不是有什么关联,但又不敢宣之于众。”

    “灵王除了这个女儿外,还有个儿子名叫皇甫德,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可你自己所不知道的是,皇甫安在世时的主张比较极端,侵犯了天下修士的利益,据说也惹得皇帝对他不满……”

    “皇甫德虽然继承了王爵,却听说犯了点事,被皇帝借机剥夺了官职赶出了京城,此去通平县就是被赶回了封地。”

    “这么跟你说吧……”

    “因为皇甫安的原因,其子皇甫德也受到了影响,怕是有人不想给他活路。”

    “哦!”

    姬涅明白了,“我跟着他会被连累,是这个意思吧?”

    “知道就好。”

    “灵宝宗就是想让我去送死是不是?”

    “你觉得我会说自己宗门坏话吗?”

    咸宏鄙视一声,扭头就走。

    “这就完了?”

    “别走啊,我对好多事情都不清楚,咱们再聊聊。”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姬涅叹了声,笑道:“我知道你是看我师傅的面子……”

    “总之不管怎么说,老宏,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关照。”

    咸宏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独眼,偏头一口唾沫,“我呸,走了!”

    闪身往林中一蹿,脚在树干上一蹬,几个起落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回味了下刚才的话,姬涅回头看看来路,翻身上马一溜烟驰骋而去。

    出了山林,与外面等候的皇甫柔等人碰了头,一起纵马奔向远方……

    瀑布飞流横挂前川,激流成河,湍急处改道往深山,平缓处慢慢流淌向平原。

    远处官道上,数百骑蹄声隆隆,一路飞驰而来,抵达浅水河滩时纷纷停下,等候在了路边。

    为首翘首以盼者正是皇甫德和万玉泽。

    经过途中的治疗和调养,虽一路奔波辛苦,但皇甫德的气色却是好了不少,至少穿戴有模有样不再破破烂烂,此时看来面容坚毅俊朗精神抖擞,颇有男儿气概。

    两人身后是近五百名劲装骑士,各携刀剑弓弩之类的武器,中间还夹杂着上百匹良驹,有的空着留待换乘,有的驼负着消耗物资。

    一行停下后,绽露肃杀气势的五百骑迅速散开警戒四周,数骑驰骋到地势较高处了望,配合娴熟默契。

    静候了快半个时辰,还不见人,皇甫德不无担忧道:“说好了天亮碰头的,柔儿不会出事吧?”

    万玉泽道:“那倒不至于,灵宝宗再怎么样,好歹顶着个名门正派的牌子,不至于公然对郡主不利。”

    皇甫德眺望灵宝宗方向,喟叹一声,“轩辕先生仙逝,这灵宝宗怕是要和我皇室渐行渐远。”

    万玉泽捋须缄默一阵,他不好说是皇室先有负灵宝宗,当然,也不能全怪皇室,皇室也是迫于修行界势力的压迫不得已而为之。

    只好沉吟着说道:“某种程度上来说,灵宝宗的确是受了先王的连累,才遭至修行界各派的打压,以至于加剧了衰败,才落魄到这般地步。”

    “先王在世掌握兵马大权的时候尚难以对抗修行界的势力护他们周全,如今先王已故,灵宝宗连最后的有力屏障都没了,处境已是相当艰难!”

    “就算是真的不肯派人协助王爷也能理解,倒也不能因此而怨恨他们。”

    皇甫德颔首:“我还不至于心胸如此狭隘因人家不肯帮自己而怨恨,若真如此岂非成了小人!”

    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看向他,“先生,我还有一事不明,你明知灵宝宗不会派法师给我做随扈,为何还答应让柔儿跑这一趟?”

    万玉泽微笑道:“王爷难道真的认为小郡主是为了去求随扈?”

    皇甫德诧异,“难道不是吗?”

    万玉泽轻叹一声,捻着下巴上的胡须摇头,“有件事情王爷不知,早年的时候,郡主刚出生脸上并无那胎记,但却长哭不止,良医无策。”

    “敲这个时候轩辕先生来访,于是先王请轩辕先生为郡主一看是否有什么隐疾。”

    “轩辕先生为郡主检查后,说并无隐疾,只是生来命苦,因此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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