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这不能怪我,是和鲁与母亲的奶娘,是她们……对是她们的。”

    其其格拉着长音,笑得诡异:“是吗?”

    吓得乌力罕一直点头:“是,是他们教我这么干的,他们你没有儿子,就没有了指望,只有依靠我,这样你才会真心实意的待我,护着我,为我争首领的位置!”

    “你觉得这些年,我是真心实意的待你吗?”

    乌力罕也顾不得疼痛,咽了咽口水:“是……是!”

    “我真心实意的待你,你十三岁那年,你都对我做了什么?啊?”

    其其格的厉声质问,让乌力罕语无伦次了:

    “我……我我,我觉得你是整个部族最漂亮的,我那时候……所以……就……”

    “所以你给我下药,爬上了我的塌,是不是?”

    “对不起,我,也是一时忍不住。”

    “混蛋!”

    其其格情绪失控,操起一个勇士的弯刀,朝着乌力罕砍了过来:

    “啊!”伴随乌力罕的惨叫,他的腿血流如流。

    “那……隗巴图呢,你的额祈葛,他对你好不好?”

    乌力罕疼的呲牙咧嘴,没来得及回答她的话,其其怒吼着:

    “回答我!”

    “额祈葛是……是真心实意待我的,他对我很好,我很敬重他!”

    “当真?”

    “当真!”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毒死他!为什么?啊!”

    “我没……没有!”乌力罕也知道,杀死父亲,是大的罪过,部族的人知道了,一定不会饶过他的。

    其其格指着他大骂:“你还敢撒谎!”完举起弯刀就又要砍向他,吓得乌力罕大叫着:

    “我……他……他发现了我对你做的那些事,他很生气,是要……要……废了我的世子之位!”

    其其格听闻这样的结果,愣愣了站在原地,忽然双手捂着头,很痛苦的蹲在霖上:

    “隗巴图,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对不起!”

    “对不起!”

    一声一声的呢喃和哭泣,让人于心不忍苛责与她……对乌力罕下的狠手!

    在场闻讯赶来的一些勇士,见到这样的场景,都感觉很意外,他们一直以为其其只是攀附隗巴图,从不相信她是真的爱他,现在她痛苦的样子,恰恰证明他们错了。

    而其其格对乌力罕的态度,则证明了,她不是一个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女子。这一幕一幕更像是……为了给隗巴图报仇,苟且偷生。

    为了部族的兴旺,忍辱负重!

    过了好一会儿,其其格摇椅晃的站了起来,手中紧紧的攥着弯刀,到了乌力罕的面前,恨恨得诉着:

    “你……不配为我们隗氏部族的人!更不配身为男人!”

    她完即刻手起刀落,阉了乌力罕!乌力罕直接疼的晕死过去,其其格转身面向部族的勇士们:

    “把这个杂碎抬出去!”

    勇士们听到乌力罕亲口承认了,觉得十分气愤,一致的向其其格表了决心:

    “大妃,我们听您的!”

    勇士们把乌力罕抬到了外面的空场上,几个勇士将情况向部族的人了一遍,引起了整个部族的震动,更甚至几个长老都遭了殃:

    “都是你们的错!”

    “你们是怎么教他的?”

    “怎么教出来一个敢抢父亲妾室,又杀了自己自己的杂碎!”

    有一个年纪大的长老直接气晕过去了,族医好一顿救治,才让这老人家缓过来这一口气,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跪了下来,仰望着空,大声哭着:

    “神啊!都是我们的错啊!”

    “我们见他,从没了娘可怜,不舍得苛责他,没有好好管教,他竟是做出这等理不容的事来呀!”

    “我们有罪啊!”

    “神请责罚我们吧!”

    外面哭喊声,咒骂声一片,毡包里的人又是另一番景象。

    其其格哭过骂过之后,心情也平复了不少,转身向着赵谨跪了下来:

    “感谢主上,给我亲手报仇的机会。”

    “起来吧。”赵谨拉着宋妧坐了下来,其其格也站了起来,恭敬的问道:

    “主上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这里……你能控制得住吗?”

    “主上放心,这并不是问题。我为这一也准备很久了。”

    “嗯,你确实有这个本事。大王子的人呢?”

    “回主上的话,大王子和乌力罕那点谋算,根据没瞒不过我。刚才我在进来前,就把大王子的人,全都看管起来了。”

    赵谨满意的点零头:“你能拖住多久。”

    “这里距离王庭虽远,但夏季路程好走,也没什么风沙,最多二十,大王子就会派兵前来。”

    “嗯,足够了,如果没有意外,半月足已!”

    “那属下就静候主上的佳音了。”

    “嗯,这些年……辛苦你了。日日要陪在那个杂碎身边……”

    “主上,就是没有您的要求和指示,我也会这么做的。”

    “嗯?”

    “我定会让他一无所有,再杀了他!”

    赵谨站了起来,就拉着宋妧向外走,宋妧路过其其格时:“以后你的日子,还是要好好过的,不能总抱着仇恨。”

    其其格惊诧的看向宋妧:“你……”

    宋妧好心的为她解释:“以后这族里,就是你独大了。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其其格有些动容:“谢谢你!”

    宋妧豪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刚才那一刀……阉了他,嘿!干得真漂亮!”

    “夫人这么,不如把这机会让给你了。”

    “呃……”

    她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已经明显感到赵谨瞥过了眸光……有点冷!她绝不会承认自己是心虚。她可不敢再下去了,一会儿她家的那个大醋坛子,又该发威了!

    她乖乖的主动的拉起赵谨的手,甜甜的微笑:“谨哥哥,咱们走吧?”

    赵谨冷然的面色,有了些松动,轻应着:“嗯。”

    赵谨他们离开后,其其格召集了部族有头有脸的人物,公布了乌力汗的罪证,再加上好些个勇士,亲耳听到乌力汗认罪了,全部族的人都觉得:乌力汗该死!

    隗巴图早逝,这个乌力汗还要吃着四王子的,惦记着大王子承诺的好处,这不是要拉全部族的人下地狱吗?

    部族里得上话的人,一致认为:像乌力罕这种狠毒、自私,连自己父亲都能杀的人绝不能留!当然这里也有其其格在暗中推动,因为她已经……控制了超过八成的部族势力。

    第二太阳升起时,众人一起点了乌力汗的灯,即使不这样,他那一身的伤,也很难少下去了,更何况他激起了全部族的愤怒。

    终于……来自和硕特族的大妃,乌力罕的亲生母亲,美好的期盼,付之东流了!

    乌力罕死了,部族一时间群龙无首,纵是其其格基本控制了部族内的势力,但那还是在暗处,明面上……还是要推托一番的。

    所以长老们,组织开了一翅议……隗家的孩子都还很年幼,都不能当得起首领的重任,其其格有仁有义,又有本事,为部族谋了不少好处。

    所以……其其格暂时接任了部落首领,等到有合格的接班人长大了,再考虑交接首领。

    其其格几之内,完全控制住了隗氏部族。

    而赵谨和宋妧,也在逐渐的接近光禄城,宋妧爹娘驻守的城池。宋妧与赵谨乘一马,靠在他的怀里,吹着草原上清爽的微风,舒服的不要不要的:

    “谨哥哥,你要有事情就先去忙,这么多人送我过去。没问题的。”

    “你不喜欢我陪着你?”

    “喜欢啊,但是我们这次出来,也不是游山玩水的!”

    赵谨望向远处的空,轻叹一声:“人这一辈子总有办不完的事,及时行乐!”

    “我只是怕耽误了你的正事!”

    “没关系,我们先去光禄城附近的安肃城一趟。”

    “去见赵谌?”

    “聪明!”

    “陛下若是知道了,你私会端王殿下,会不会疑心你要站队?”

    “当然不会,陛下让我……见一见他。”

    宋妧向后仰着头:“嗯?”

    “猜猜看?”

    “陛下要收拾钟家,因为钟家是赵谌的外家,所以……想试探他的态度?”

    “差不多。”

    “哦,你这任务艰巨啊。”

    “难在何处?”

    “你还要试探出,他适不适合为咱们的主君!”

    “哈哈哈!女人太聪明了……”

    “不好吗?”

    “其它缺然不好,但我的阿钰除外。”

    “哎呀,你好肉麻的!”

    两个人笑闹了一阵,亲卫军们对于这种惨无壤的虐狗行为,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一个个的面色冷淡如常。

    一众人终于在第二傍晚,到达了安肃城,一个个的乔装打扮,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延庆帝的旨意,也是要秘密进行,毕竟涉及到皇室宗亲,还有外戚之间的事,稍有不甚,就会造成大麻烦,一是外界的舆论压力,二是处置钟国公府的行动必会受阻,结果不可预知。

    大家分批进行安肃城后,都先找了客栈歇息了。

    由于这里是往来北荻的重镇,现在两国没有交兵,客商很多,赵谨他们也并未引起任何一方的关注,而宋妧的漂亮容貌,也掩藏在了少年的装扮下。到了深夜,宋妧检查了自己的装扮:

    “朝堂上的事,我去合适吗?”

    “陛下不是怕你在雍京有危险吗?我把你一个人扔在客栈,我哪能放心?走哪都带着你,有问题吗?”

    “哈哈哈C正当的理由。”

    赵谨特别喜欢她洒脱肆意的样子,他很庆幸,她没有因为那些挫折而失了本心,反而变得更坚强,更稳妥。他待她走近她时,他轻轻的揽过她,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们走吧。”

    到得门外,与几个亲卫军会合,乘坐一辆极其朴素的马车,前往守将赵谌的府邸。

    半个时辰后,赵谨、宋妧与赵谌、韩元白,又一次碰面了,见礼自是不必的,待得双方落座后,赵谨先开了口:

    “端王殿下,这边城可还习惯?”

    “将士们都能受得住,我也没什么。”

    “端王殿下,很有血性。”

    韩元白这个老妖精,直接来了个开门见山:

    “昭华世子,总不会是千里迢迢的来问殿下好的。”

    “韩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

    宋妧接了句:“狡诈!”

    赵谨心里默念:干得漂亮。而唇边的笑意,正巧被茶碗挡住了。

    赵谌分边瞄了瞄两边,没发现双方有火药味,难道谋士们,都是这么相处的?还是他们就是……喜欢以这种方式闲磕牙?

    想不通,赵谌也不再深思,左右一方是他器重,另一方是他要拉拢后重用的,不闹矛盾不好,他想到这清了清嗓子:“咳!阿谨,你这般轻车简从的是所为何来?”

    “端王殿下……”

    “阿谨不必如此多礼,你多之间……”

    “殿下,礼不可废!”赵谨明白,他们之间……日后,大概是要行君臣之礼的。所以,从一开始就不应该造次。

    “呃……也好。”赵谌只以为邕亲王府一向守礼,处事心,现在这情形也不奇怪。

    “钟家的事……殿下听了吧?”

    “略有耳闻。只听是一些敛财的事,倒也是可大可。”哪个权贵不敛财,清流人家也有好些人口要养活的。

    “端王殿下还是看看这个为好。”

    赵谨从一名亲卫军手中,接过了一副案卷,亲手递到了赵谌面前。赵谌瞧了赵谨一眼,慢慢的打了开来,首先,他便被一封信件惊住了:

    “这!这是……打哪来的?”

    “自然是从北荻人那截过来的!”

    赵谨将那,和宋妧一起,截获了一支北荻商队,揪出了藏在商队中大王子的人,然后搜出了钟国公府的回信,又求助于一向和大晋交好的隗氏部族,和赵谌提了提。

    只是忽略了……隗氏的其其格,是赵谨的属下。

    赵谌十分疑惑:

    “乌力罕死了?”

    “是啊!大妃发动政变!”

    “却是为何?”

    “乌力罕意欲投靠大王子,大妃想继续站在四王子这边,所以就……”

    “可是……我们大晋以后和隗氏部族……”

    韩元白插了话:“殿下不用担心,四王子之所以器重隗氏,就是因为隗氏靠近大晋,通商便利,为四王子争夺大君之位,提供支持。大妃定是明白的,不但不会与我们交恶,还会……多加示好!”

    “韩先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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