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袁贰爷

第五百二十二章 降为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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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庆帝看着赵议有胆子做,又没胆子承担的怂样,第一次对他特别的失望。他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大义,又甚有学识和本事的人。

    纵然他有的时候过于狠厉,不讲情面,报复心重,但却也不失为是一个能成事的人。

    没想到……也是一个靠外戚的孩子。

    延庆帝指着赵议大骂:“逆子!”只是骂还不解气,延庆帝站了起来,走下玉阶到了赵议的面前,坐在邻三级玉阶上:“永定候一向如此,跟谁都是一样,怎么就你赵议看成了目中无人了?啊?”

    “父皇,我……”

    “还是你自觉高人一等,高过了端王府、邕亲王府?嗯?”

    赵议语速极快:“儿臣不敢,儿臣并无此意。”

    “不敢?你不知道永定候府是邕亲王府的姻亲嘛?啊?”延庆帝是越骂越气。

    “知道,儿臣……”

    “就为了一点点儿事,就要杀上人家的府邸,出去有人信吗?”

    “父皇,儿臣的都是真话啊!儿臣不敢撒谎!”

    “不敢?刚才,在这殿中,抵死不认的是谁?”

    “父皇,儿臣只是害怕,怕您生气。所以才……”

    “现在朕就不生气了吗?”

    “父皇,都是儿臣的错。儿臣以为他也只是带人去教训教训永定候,没想到是去……是去……”

    延庆帝站了起来,转身向龙椅上走,钱松茂赶紧迎上去,扶着他一步一步的上了玉阶。

    延庆帝坐稳了后:“礼王赵议赵修文,因琐事生恨,唆使手下幕僚,行刺永定候府众人,意欲掠走主持中馈的宋二夫人,手段耸人听闻,其心狠毒,其意卑劣。”

    “擢,撤其文博王封号,降为郡王!免中朝中一切实职,禁足府中,修身养性!”

    左相于大人赶紧叩首求情:“陛下,不过是一个永定候府,这样处罚二殿下当如何处之?是不是太重了?”

    邕亲王对于宋妧,那更是无条件的维护,他向延庆帝拱手道:“陛下,永定候府怎么了?那好歹是官阶正三品的!就是没有官职,普通百姓,就因为二殿下觉得,他不敬自己,就派人去灭人家满门吗?”

    “皇伯伯,皇侄附议!”

    延庆帝也有点挠头,这父子俩,一扯到宋妧的事儿,才不管是谁,什么情况。

    “嗯……”

    赵谨干脆一撩锦袍,跪了下去:“皇伯伯,妧儿才有了身孕,因为昨晚上的事,担惊受怕的,一夜都没睡。皇侄看着就心疼!”

    “呃……”那丫头还能因为这事就一夜不睡?要非这么,那绝对不是吓的,是气的!睚眦必报的丫头,她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想归想,延庆帝显得很高兴,眼角带着丝丝笑意:“宋妧那丫头……有身孕了?”

    “皇伯伯,尚不足两个月。”

    “哎呀C啊!”邕亲王府快有子嗣了,是好事,大大的好事。他的七皇弟没什么大志向,只想一家人在一起,子孙满堂,如果孩子平安诞生,他这个做哥哥的,也算是对得起父皇的托付了。

    延庆帝想到这,鼻头有些微酸:“松茂啊!”

    “老奴在。”

    “赏,必须赏,开朕的私库,给朕的侄媳妇送过去。”

    “是。”

    “挑点好东西,那丫头忒贪财。”

    钱松茂掩嘴窃笑:“呵呵,是!”

    “就这样吧,今沐休的日子,朕偏偏要为了这逆子劳神。”

    “父皇!”

    “陛下!”

    延庆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殿,赵允之和赵谨一起弯身行礼,恭送延庆帝离开后,便也要抬步离开,赵议此时也站了起来,狠狠的望着赵谨的背影,双眼通红,指着赵谨大骂:

    “赵谨!你这回满意了?”

    赵谨慢条斯理的转回头,轻蔑的勾了一下唇角:“尚可!”他完继续向门外走去。

    赵议不依不饶的赶了上来,挡在了赵谨的面前:“我跟你有什么仇怨?你为什么要如此害我?”

    “二殿下自己做的事不圆满,怎么偏要怪到我身上了?”

    “你!如果你不带人追那些刺客,就不会……”

    “不追?”

    赵议瞪着赵谨,赵谨也不恼,冷冷一笑:“不追,我怎么让内子开心?她不开心,我们王府的子嗣怎么办?二殿下,难道不知道……我一向惧内吗?”

    “你……”

    赵谨向前上了几步,继续向外走,赵议在他路过自己身边之时,拉住了赵谨的手臂,大声喝道:“我看你是投靠了赵谌,站了队!”

    赵谨听闻这样的指责,非旦没有生气,而是大笑出声,他低沉的笑声带了几丝嘲讽的意味,回荡在大殿之上:“你没看出来吗?陛下……也站队了。我们邕亲王府,一向都是听陛下的。”你爹不选你,怪我喽?

    “你这是强词夺理!”

    “二殿下是,那就是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文博郡王……本世子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亲儿子还不如他这个儿子的爵位高,可见陛下是刻意给他没脸,那他客气什么?怼!必须怼!

    “你简直无礼!”

    赵谨看向殿外的宫墙之内的重重楼阁,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严肃沉稳:“有些事,没人提起,不等于你没做过!”

    他完就挣开了赵议的手,和邕亲王离开了文德殿。

    赵议也沮丧的和左相于大人一起离开了,于大人依旧对他有礼有矩,让人挑不出毛病。但是却……多了一几分疏离。

    赵议也知道,是自己那因为行刺赵谌的事情不成,迁怒于大人,记恨了他。

    可是……他毕竟是皇子,总不能上门去给他一个为臣为属下的道歉吧?

    再了,父皇还能真把自己怎么样?

    等事情过一过,父皇的气儿消了,他再去求一求,还不是一样?

    哼!

    至于左相……就先晾着吧。

    赵谌的粮草筹措问题……他就不信于大人真能不管了?

    难道他不想要荣华富贵了吗?

    于家不靠着他,赵谌和赵谦哪个上位,能容得下他?死路一条!

    可赵议……还是把这件事情想简单了。

    左相府,前院书房。

    一个幕僚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相爷不好了!”

    于大人正拿着放大镜,观摩着一副名家画作,被人扰了兴致,皱了皱眉:“什么事啊?至于这么慌张吗?”

    “相爷,端王殿下回来了!”

    “他有陛下的龙卫一路护送,回来不正常吗?”大惊怪。

    “不是呀,相爷!是端王殿下押运粮草回来了!”

    于相直接从画作上抬起了头,手上的放大镜停在了空中:“你再一遍?”

    “端王殿下只受了些轻伤,押运粮草回雍京了。”

    “这怎么可能?”

    “相爷的意思是?”

    “那日二殿下在文德殿里这么一闹,邕亲王府如果真的投靠了赵谌,也不会为他提供粮草辎重,这样做陛下就会认为他们参与脸争!”

    “事实上是,宋妧名下的铺子,全都没有动作。”

    “他去的那些州府,我都打好了招呼,沿途也都盯死了,他一粮米也没运出来,他哪里找的得到粮食?”

    幕僚继续道:“相爷这事儿千真万确啊!”

    “怎么可能?不会是他找了牲口吃的麸糠冲数吧?”

    “这……应该不会吧?”

    “这也不准,陛下为了保他,这种事即使是有,也会睁一眼闭一眼。”

    “相爷,那我们现在……”

    “走!去兵部的仓库看看,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定要让他赵谌吃不了兜着走!”

    于大人带着幕僚,坐上马车赶往兵部,到了门前,意外的发现兵部的大门开着,正在一车一车的向里运粮食,周围还围了不少好事儿的百姓。

    “哎呀,这端王殿下真是好本事啊。”

    “就是,别看当了十四年的质子,可这本事倒是一点也没落下。”

    “岂止是本事?我看端王殿下品性还不错呢。”

    “哟!你一个平头百姓,还知道皇子的品性好坏?”

    那个闲汉双手抱胸,高昂的撇过头:“我怎么不知道?上次我在街上,喝醉了酒,惊了端王殿下的车驾,他可是什么也没,就放我走了!”

    “真的假的?”

    “这还有假?当时老王也在,他也看见了。”

    那个叫老王的瘦干枯的老头,见大家都看向他,他立刻点头应着:“是!我瞧的真真儿的。”

    这时候一个尖嘴猴腮的闲汉,翻了个白眼:“要我,是这端王殿下当了多年的质子,懦弱惯了吧?”

    “啧啧啧!你懂什么?端王殿下在北部边关,打败了北荻王庭军,哪是个懦弱之辈?”

    “这!”

    “老刘,你这人也忒难伺候,勋爵人家的撞了你,不理你,你人家高高在上。理你和你理,你又是……呃……仗势欺人。现在端王殿下不理你吧,你又人家性子懦弱!”

    “就是,合着你是专门挑毛病的是吗?”

    “你们!我怎么是那个意思?我这是猜测原因……”

    “哎呀行了行了!”

    “……”

    左相于大人,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的议论声,撩起了车帘,对马车旁边的侍卫道:

    “上去看看!”

    那侍卫心领神会,在直拾了几个石子,立刻领了人手挤了过去。那些闲汉们被人推搡了,刚想发火,一看是穿着高门大院护卫服的,也就不敢多什么……怕挨揍。

    只是徒一边上眼眼睛,翻白眼,嗤之以鼻!

    侍卫头领观察了一会儿,眼睛一眯,手中即多了一枚石子,‘唰!’的一声,射向一辆拉着粮草正准备进院的马车。

    马匹因为疼痛受了惊,突然间一个扬蹄,上的货全部倒在地上,麻袋的口扎得并不十分坚实,有一袋粮食散在霖上,入目的都是稻谷。

    那侍卫一愣,心中大惊,这怎么可能?

    将车夫和兵部的人一起要将散落在地的几袋粮草装上马车,他又射出了两枚石子,正打在装粮草的麻袋上。

    “哗啦。”又是两袋稻谷洒了出来。

    兵部的人和车马丧气的看着地上的粮食:“嗨!这路家穷死了吗?麻袋这么不结实。”

    “的是,还得收拾。”

    那侍卫就快速的凑上去,蹲在地上:“我帮你们收拾。”实际上他想借机查看这粮食的好坏。

    兵部的人在赵谌的管理下,可不敢随便将自己负责的活计撒手,交给外人管?万一出了岔子,还不得免了官?

    所以,一个兵部的吏:“哎哎哎!一边儿去,你是干什么的?”

    左相府的那个侍卫手里抓着一把粮食,迅速转身就递给了身后的一个侍卫,他则是转回身来:“我……我就是帮个忙而已。大人您多心了。”

    “帮忙?帮忙拿粮食走干什么?我看你是没安好心吧!”

    那吏见他的穿着,也不是普通人,可越是这样,他越不敢让他接近:“这有你什么事?这一批是军粮,知道吗?出了问题,你担待的起吗?”不会是哪个朝臣看端王殿下立了大功,来找茬儿的吧?

    “大人,您误会了,是人见这米粮甚好,想给我们家”

    “大人?什么大人?滚开!”再大有他们端王殿下大吗?

    左相于大人看过侍卫递过来的粮食后,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了。他又想到侍卫起,兵部的人提到了路家。

    路家?

    路家现在都投靠了赵谌吗?

    他什么时候收服的路家?

    是谁帮得忙?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他不知道?

    是谁在帮赵谌隐瞒?

    是陛下吗?

    一连串的疑问,让于大饶心里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所以,他决定下车一探究竟。于大人在侍卫的护拥下,走到了门前:

    “这是怎么回事啊?”

    那吏哪能不认识于大人?赶紧点头哈腰的赔笑脸:“哟!人有眼无珠,不识得您府上的侍卫,人该死,人知错,人……”

    赵谌此时走了出来,板着个脸:“不赶快干活去,在这唠叨什么?”

    吏赶紧就着赵谌的话……遁了!

    于大人看见赵谌行了上下尊卑之礼:“端王殿下安好!”

    赵谌向他微一拱手还了个上下级之礼:“于大人免礼了。”

    “不知端王殿……这粮食……”

    赵谌平静得向兵部一伸手:“还请左相大人,入内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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