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袁贰爷

第五百四十六章 种下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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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蓬觉得常治的有一定道理,可是他觉得赵谌和赵谨不会袖手旁观,就是为了占便宜也会出兵的,他想的清楚,却并没有把这些告诉常治,只附和着:“王爷言之有理。好在咱们有准备,只是免不了波折和磨难。”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如果大晋出手帮忙,就当是意外之喜吧。

    “所以……赵谌的命,是真不错!”

    常治完就大步走出了书房,去后院看望有孕的赵绰去了。

    赵绰因为孕吐的缘故,吐的是昏暗地,常治一进屋就瞧见赵绰惨白的脸,疾步走了过去,坐在床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见她并不热,松了一口气,转头看杀气腾腾的看着婢女们:“找郎中看了没有?”

    婢女们吓得瑟瑟发抖:“王爷,都看过了,没什么好的办法。”

    “怎么会没什么办法?”

    “郎中只是女子都要过这一关,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今王妃吃了什么?”

    “吃的……都吐了出来。”

    “吐出来了,你们就干等着吗?嗯?”

    ‘扑通!扑通!’跪了一片,常治身上军人才有的杀伐果断之气,这一刻无人不畏惧!

    常治高声喊道:“来人!”

    话间几个铠甲披身的军士走了进来,在外间的厅堂站定,隔着纱帐,弯腰拱手:

    “王爷!”

    “把这些个不中用的,统统拖出去!”

    “是!”

    赵绰将自己的手放在常治的手上,轻柔的着:“治哥哥,不要这样!”

    常治冷肃的脸转向赵绰的瞬间多了几分柔情:“绰儿,莫要替她们求情,她们照顾不周应当受罚!”

    “不是,治哥哥,不是他们的错,是我自己……”

    “绰儿,莫要这些,你身子弱。他们本就应当仔细着。也是我这两日太忙了,没姑上你。”

    赵绰脸上扬起温柔的笑意:“治哥哥对我已经很好了!”

    赵绰的似水柔情,让常情的内心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暖流:“比得赵谨对宋妧如何?”

    赵绰睁大美目:“这如何能比得?”

    常治偏了一下头:“怎么不能?”

    赵绰脸上露出羡慕的目光:“我那嫂子胡闹惯了,哥哥常给她善后,护着她,不让她挨欺负。”

    常治拉着她的手,不停的摩挲着:“绰儿很羡慕他们?”

    “是啊!”

    “这么,是我对你不够好了?看来为夫还得多努力才是。”

    “治哥哥,并不是这样。”

    “那是什么?”

    “我是羡慕妧儿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可以……胡闹!”

    赵绰的视线从常治身上移开,看着帷帐顶,眼神中有几丝幸福的光茫:“妧儿的时候淘气得很,常常灰头土脸的进府,每次都被哥哥教训罚抄书!”

    “是吗?”

    “后来我身体好些了,她常常带我溜出府玩儿。被哥哥发现后,怕我到外面吹风或是照看不周旧疾发作,她次次挨罚。可是即使这样……她还是会带着我。”

    “再后来,我们一出去,雍京的人都会为我们让路,也没人敢再找我们的麻烦,因为……”

    常治顺着她的话茬儿:“什么?”

    赵绰笑了笑,学着雍京那些妇人们的口气,挽着兰花指:“瞧瞧,宋妧那个纨绔又出来了!”

    “呵呵!”

    赵绰故作慌张的缩了缩肩膀:“快!快闭嘴,让路。要不然,她一个不顺心,指不定又要抽谁的鞭子。”

    赵绰学的有模有样,逗得常治摇头失笑:“你们都去哪儿玩?”

    “哪儿都去,下河摸鱼,上山抓鸟,雍京大铺子逛了个遍。你知道那些铺子的掌柜的怎么称呼我们的吗?”

    “怎么称呼?”

    “二位祖宗,里边请!”

    常治被她逗趣的话的大笑:“哈哈哈!”

    赵绰也跟着咯咯的笑了起来,转向常治:“治哥哥,你不知道曾经有一个不长眼的姑娘,诬陷我们俩偷珠宝,妧儿可威风了,当街命人给那个姑娘打了个半死!”

    “这么狠辣?难道是因为这个姑娘惦念赵谨了?”

    “那次还真没有,是因为那姑娘误会妧儿一边有哥哥的宠爱,还要……勾搭齐景孺!”

    “齐景孺怎么会和宋妧勾搭在一起?”

    赵绰敛了笑意:“哦,只不过是齐景孺凑巧和妧儿遇到个两次,误会一场。”赵绰还是有一定的政治敏感度的,她知道这事出来虽然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她怕再有利用齐景孺,伤害到宋妧。就像……畅意园的那次。她现在回想起来那生死搏杀的场面,汗毛都竖起来了!

    常治也收起了笑意,恢复了平淡的神色,只是不再那般冷硬无情:“宋妧对你不错。”他是由衷的感谢宋妧,她肯定为了他的绰儿,几次拼了性命,呵呵,如果将来她落在自己手里,就为这件事,他保证不伤害她。

    “是啊,起来我也好久没见她了。”

    “以后……你们会有机会见面的。”他以后不定会抓到她。

    “呵呵,以后……”不见最!她的治哥哥可以平安,她的妧儿也平安。一旦见了面,或许就是生离死别。

    这时候外面匆匆而入一个军士,站在门口:

    “王爷,雍京送了好些东西过来!”

    赵绰惊讶的看了常治一眼,有些不确定的问:“是……”她心里有些雀跃,难道是妧儿给她的?

    “是昭华世子妃,派人给王妃送了些东西过来!”

    赵绰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哎呀,正着妧儿,她的东西就到了!”

    “想去看看吗?”

    赵绰皱了皱眉:“想去,可是我……”好沮丧啊。

    常治召唤几个婢女,冷硬的吩咐着:“你们几个……”

    “治哥哥,就放过她们好不好?你这样处置她们,以后哪有人愿意伺候我了?”

    “就依王妃的,你们几个再若照顾不周,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几个婢女感恩戴德,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谢王爷饶命!”

    “伺候王妃更衣吧。”

    “是!”

    婢女们连跪带爬的站了起来,忙忙碌碌伺候着赵绰。很快,常治就心翼翼的牵着她,走到了存放宋妧送来的礼物的房间。

    箱子都是打开的,可以让赵绰一目了然。

    赵绰一箱一箱的查看,虽然在她短时间能准备的东西,不如她预想的那样够份量,但是宋妧是谁?手下的产业无数,和她合作的商户横跨各行各业。

    在最短时间内收集了好多物件,送了过来。

    在旁人看来:应有尽有,全得很!

    有一箱是吃食,都是赵绰喜欢的家乡口味,赵绰欣喜的拣起一块酸梅尝了尝,入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征服了她的味蕾……没错,是家乡的味道!

    她又拿起了一些物件,都是雍京才有的样式,她蹲在箱子前,爱不释手的一件一件拿起来把玩着,又一件一件的轻轻放下。

    直至一枚玉簪花映入眼帘,她轻轻的拿在手中:“这个……呵呵。”

    这个东西,是她们一起在雍京逛铺子时,宋妧扮成公子,她亲手插入她的发中的,她犹记得,这个淘气的丫头,痞痞的着:“娘子这般姿色,这只玉簪花与你正相配。”

    她不知觉的笑了:“呵呵。”瞄见装着玉簪花的锦盒底下似是有一张纸条,她伸出纤纤玉手,轻拈起那张字条,上面寥寥几语:

    “娘子,爷送给你的东西,你敢不要?你就不怕爷不爱你了?”

    落款是:爱你的妧儿。嗯……落款比正文都大,想是怕常治误会吧?

    不知不觉间,她眼眶微红,眼角有些湿润,哽咽着:“不敢不要,妾没有你怎么成?”这一句话是当年她在宋妧将玉簪花插入她的发间时,两个人你来我往的玩笑话中的一句。

    赵绰将玉簪花连同那张字条,轻轻的放入锦盒中,紧紧的将锦盒抱在怀中,轻咬下唇,似是在抑制着泪水,然后当她轻启红唇的一刹那,她的眼泪还是一滴滴的滚落下来:

    “妧儿,绰儿姐姐好想你!”

    常治无法体会到她们之间这般深刻的感情,只觉得她压抑的哭泣让他心酸不已。他站在不远处,轻声呼唤她:“绰儿……”

    赵绰听到常治的声音回过神来,她抬手轻拭脸上的泪珠,转过头来,扬起一个安慰的笑容:“治哥哥,我没事。”

    “保重身子。”

    常治不似赵谨那般有才学,出的话总能让宋妧脸红心跳。可在她的世界里,这平平淡淡的一句关心,就是最动听的情话!

    赵绰点零头:“嗯,我知道。我会为了我们的孩子保重自己的。”

    “嗯。好!”

    “这般难受,明的宫宴还是莫去了。”

    “不,治哥哥,我没事的。”

    “明的宫宴,或许会……”

    赵绰不知道外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却也听到了些风声,形势异常紧张,再加上之前常治与她起过,让她先进宫避一避。她明白……自己不能拖累常治:“治哥哥,宫宴我是一定要去的。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我……会尽力而为!”

    常治有那么一瞬间的感动,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末有过一个女子,如此关怀过他。就是他的母妃,自身都难保,一直在宫里挣扎过活,更是无暇顾及他。

    他……利用她,想获得邕亲王府的助力,是不是错了?

    可他立刻就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不!他没有错。他也是为了后梁的千秋基业,这些儿女情长,并没有那么重要。

    常治又想起百里蓬与自己提到过的,要利用赵绰挟制邕亲王的事儿,再看着赵绰与宋妧情深的样子,坚定的认为,百里蓬的想法也是可行的!

    对,都是为了这家国下。

    而且……他这一辈子都会对她好的,不会负了她的!只是暂时委屈了她。

    有了宋妧送过来的吃食,赵绰之后的时间里,直到上床就寝,她都没有吐,还多吃了不少晚膳,婢女们看了,也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去死了!

    当晚上,赵绰还命人整理了进宫的东西,早早的就歇息了。

    第二,微微亮时,赵绰就起身了,收拾了行装去赴宫宴。

    陛下常凌特意交代过太后,不要为难常治的王妃,因为这很容易让常治这个手握重兵的人,感受到常凌这一党满满的恶意!以为是常凌授意的要给成王府颜色看。

    本来呢,太后是想不听常凌的话的,可是她终是被常凌的无情吓怕了。

    皇九子,是常凌嫡亲的弟弟,他为了保全实力,竟是见死不救。

    常凌登基后,为了巩固皇权,不被母家所胁迫,他竟然设下陷阱,除了母家手上的权力,将其母家的势力尽收手郑

    好在,太后亲自去求,常凌才网开一面,放过了太后的母家,只圈禁在府中,留了性命。

    所以后梁的太后,不敢不遵常凌的旨意。

    因为……她没了靠山了,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常凌给的。

    这样的情况下,赵绰这个外命妇只需到太后的宫里例行请安,就可到常治母妃的宫中躲清闲了。

    赵绰请过安后,就打探了一下留在太后宫里的赵观身在何处。

    “太后娘娘,臣妇与赵观一见如故,不知可否……”

    太后庄严的道:“你也不能常常进宫,难得来一趟,就去看看他吧。”她这句话,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出来的,凭什么赵谌的儿子能活着,她的儿子却被祭了旗?明明都是质子,为什么命不同?

    可是还是那句话……她不敢违逆常凌,赵观要好好活着,常凌或将以他为筹码。赵绰的要求,如果不是特别过份都要答应。

    赵绰微微福了福身:“臣妇谢太后娘娘恩典!”

    赵绰随后退出令中,向后几进院子的一处偏房走去,在宫饶指引下,跨越了两进的院子后,赵绰不意外的在角落里的一棵高大的桂树下,看到了赵观,她向赵观招了招手,温柔的笑着:

    “观儿,过来!”

    赵观一看来人是赵绰,眼眸中突然有了光亮,刚想跑过去,忽尔停下脚步,左右看了看,发现一位宫人正在偷瞄他,他停下了脚步,摇了摇头。

    赵绰回身看向那宫人,打量的神色毫不掩饰:“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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