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劲想挣脱开液体的桎梏,毫无用处,他本身已经没有力气了,他的神智随着树液的增多,又陷入了混沌。

    快死了吗?季逐风昏昏沉沉地想,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慢慢流逝,树藤在掠夺他最后的生气。

    可是他还没有追到沐子,沐子还怀着宝宝,没人照顾,她一个人多危险啊。

    季逐风觉得头疼得要裂开,脑中有一团淡淡的光晕慢慢苏醒,这是唯一的生机!

    季逐风用最后的神智死死抓住那团光晕,光晕在他脑中越变越大,接着急速抖动起来。

    与此同时,树藤突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危机,下一瞬,它觉得自己浑身的生气被逐渐抽离,它剧痛着翻滚着树枝,但是无法阻止,树干慢慢蔫下来,与它伴生的艳丽花朵也随之失去了神采。

    慢慢的,树枝完全枯萎了,树洞里的树液干涸了,仅留下一地的尸体残骸,以及神色痛苦的季逐风。

    季逐风醒来时,眼里闪过一抹似有若无的绿色淡光,随即又闪过一抹红光,红绿两色在他的瞳孔中交叉闪过,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浑身狼狈得要命,伤口痛,头痛,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强撑着下意识往沐子的方向走。

    一步步蹒跚着,等他走到时,沐子已经醒过来了,正坐在原地发呆,她还不太清醒,看到季逐风,她眼里的泪花终于没忍住流下来,张了张嘴:“你怎么……”

    季逐风咧开嘴,自以为帅气地笑,却不知道自己满脸土灰和树液,头发被黏糊糊地粘在一起,他走到沐子身前,太累了,直接半跪下去。

    沐子伸手接住他,慌张地检查他的伤口,季逐风却混不在意地看着沐子担心的神色:“沐子,跟我在一起吧。”他说,同时伸手摸到沐子的小腹上:“我会像对我自己的孩子一样对他的,跟我在一起吧,让我照顾你们。”他也不知道他这会哪来的勇气和冲动把这话说出来。

    说话时,尽管一身狼狈,季逐风的眼神却亮晶晶的,直勾勾地盯着沐子,等着她的回答。

    沐子猛地捂住嘴:“你真是个混蛋。”她猛地站起来吸了吸鼻子,声音还带着哭音:“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好几次,好几次我差点就死了,宝宝也差点死了,你混蛋!”

    她骂的斩钉截铁,一字一顿,季逐风却有些发懵,甚至有些无辜地抬头:“我不会像那个混蛋男人一样的,我发誓,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他仰头看着沐子,神情执拗而认真,沐子忽而觉得挫败,她垂下头,低声道:“你真的不记得了。”她后退了一小步:“你那么厉害,谁能害到你呢?”

    “记得什么?”季逐风蹙眉抓住沐子的手,又转回话题:“沐沐,答应我吧。”他的声音又沉又轻,在黑暗中仿若情人间耳语,在沐子耳边轻轻刮过。

    沐子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捂住耳朵,狠狠瞪了一眼季逐风,她用袖子直接抹了把脸,把眼泪擦干净了,拾起情绪,面无表情道:“我不答应。”

    说罢,她抬步要走,却被季逐风拉住胳膊,男人目光急切,甚至带点可怜的意味了,整个人没精打采的:“为什么?”他问。

    沐子的嘴唇动了动,挣开他的胳膊:“等你想起来吧。”

    季逐风不懂,他缠着沐子问:“因为你还忘不了他吗?我不如他好?”

    沐子简直要被他气笑了,气什么连沐子自己都不清楚,她恨季逐风把两人七年的感情忘的一干二净,恨自己怀着宝宝几次生死攸关时季逐风却不见人影,恨季逐风此刻还能若无其事地像第一次见面一样追求自己。

    其实她知道,她不该怪季逐风的,季逐风自己也不愿意忘记这些,可她就是止不住心里的埋怨,尤其是宁婉的存在,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里,她现在甚至连开口问问宁婉的勇气都没有。

    黑暗的地下管道仿佛没有尽头,一路水声滴滴哒哒,回荡着空旷的脚步声,沐子担心顾甄心她们,也担心季逐风的伤,可她没有治疗异能,只期盼快点找到顾甄心给季逐风治好。

    突然,黑暗中传来奇异的“吱吱”声,像老鼠的声音,但比老鼠的声音要洪亮得多,两人不约而同停下脚步,没有脚步声,那声音更加清晰,而且越来越近……

    “吱……”

    一个硕大的影子从暗处出现,以极快地速度扑过来,沐子现在已经养成了战斗本能,反应极快地扔出一个雷球,雷球微弱的亮光照出影子的模样。

    沐子面色一变,惊骇不已,虽然刚才听了动植物变异论,但真真切切的看到一个等人高的老鼠,果然更让人惊悚,尽管雷球消逝的极快,沐子也看清楚那老鼠油光油亮的皮毛,胡须又粗又尖,她本来就挺怕老鼠,看到这个老鼠真是让人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更可怕的是,雷球砸到老鼠身上,基本上没留下一丝伤害就消逝了,老鼠毫无阻碍地再次扑过来,幸好季逐风脚一蹬冲上去用唐刀架住了,季逐风武力值本已经是极高,这个老鼠居然把他拖了足有五分钟,他才喘着粗气彻底把老鼠砍倒在地。

    解决了老鼠,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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