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藏趁这个间隙,捏着手里早已掐灭的半截烟头,在烟灰缸里一阵划拉。

    一,二,三,,五……他数了数,己晚抽了五根烟。

    满嘴都是夹着清凉的薄荷烟草味,还有一丝淡淡的花香。

    钟声再回到客厅时,神色已清明不,“你腿脚不方便,就在一楼的卧室休息吧。我背你过去?”

    林藏还没张嘴回答,钟声已经在他前面蹲身子,还侧着脸往后看,等待的姿势。

    都这样了,然无法拒绝。林藏攀上宽厚的肩膀,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胸膛紧贴着后背,呼呼热气全进了钟声的后脖子里。钟声感觉己后面一阵阵发,在每一步行进中感觉对方紧密与己相贴。

    短短的十几步,走得异常艰难。好不容易将林藏放在柔软的大床上,看着他单薄的身体完全陷进棉被里,钟声感觉己喉咙一阵发紧。

    “洗漱用品浴室里都有,需要我帮你洗吗?”

    “不不不,我己洗就行,你赶紧睡觉去吧。”

    “行,我的房间在二楼。”钟声指了指楼上,视线一直聚集在林藏身上,“有事随时叫我。”

    “晚安。”

    “……晚安。”

    走房间之前,钟声再次回望年一眼,满满的,全是不舍。

    ☆、第二十章

    翌日清晨,林藏醒来的时候大概八点半。

    远山春墅虽然只是钟声的一个临时住所,但洗浴设施和一应寝具堪比五星级大饭店的标准,让林藏睡了个连月来最舒适最安心的觉,连梦都没有。

    居然完全没有陌生环境带来的不适。

    他起床走到外厅,空无一人,只有茶几上留了一张字条。

    没想到钟声没上几天学,字却是相当好看的,字体舒展,笔锋苍劲有力:

    -早上有会,不送你了。

    -餐桌上有早点。

    -安排了司机在门等你,想去哪随时叫他。

    -周三见。

    -钟声。

    林藏观察了一豪宅的地形,顺利找到了餐厅的位置,餐桌上果然有早餐,鸡蛋、煎饼、面包和油条,果汁、豆浆和牛奶都还是温的。

    种类相当之丰盛,林藏根本吃不完。

    这是怕他不合胃,把附近买到的早餐都买来了,随便选两样吃,总吃饱。

    他坐在餐桌前,边吃边继续看那张字条,目光落在的“周三见”那几个字上,觉得有些古怪。

    如此明确所指,难道小钟总还有掐会算的本事?

    林藏喝了一豆浆,还好不太甜。

    吃过早餐后,林藏把屋里的垃圾收进塑料袋,简单清理过后,却没有找到己的手风琴和轮滑鞋。他穿上钟声昨天买给他的运动鞋,推开院门,看到门确实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车里坐着的是张秘书。

    张秘书看林藏走别墅了,忙车来迎,顺手接过他手里的垃圾,

    时匀速而清晰地说道:“您昨晚休息得还好吗?想去哪直接告诉我就成。您的所有物品都在后排座位上,还有一些老板为您准备的药膏,一会到了目的地,我帮您一起送上去。”

    林藏像看陌生人一样看张秘书,这还是他之前认识的张秘书吗?如此毕恭毕敬,如此贴心周到,与先前清高的职业助理形象判如两人!现在这待遇让林藏受宠若惊。

    张秘书嘿嘿一笑:“以前要是有什怠慢之处,小林先生别记在心上。后有什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只管开。”

    林藏满腹狐疑地上了车,难不成在这别墅里住了一宿,他也修炼升级了?以至于张秘书像服务他家老板一样的殷勤服务他?

    .

    林藏的脚伤得不算严重,休养了几日,加上日日按摩擦药,肿块和淤血很快便散开,三两天就正常走路了。

    鉴于林藏学的学霸属性,脚伤期间也没有休病假,课照上,书照读,还每天定时去医院探望老妈,事事都没耽误。

    这天在图书馆,林藏和陈欢一起查了一上午资料,做笔记,又交换笔记,再把沈教授留的一个后台操作系统设计的构想前后讨论个彻底,看表,居然过了午饭时间。

    “有时候看你这学习的热情,真不像个纨绔爷。”林藏边整理书本边打趣陈欢。

    “别夸我啊,你一夸我,马上就绷不住要原形毕露了!”陈欢褪去知识年的伪装,立即/逼上身,“真憋不住了,得抓紧放松放松!程子箫刚还发短信约我呢,要不,咱午叫上她一起去玩啊?”

    “你跟她约会,拉着我当皮卡丘算怎回事?你己去不就得了。”林藏历来抗拒这种动机不纯的玩乐邀约。

    “她有好几个闺蜜呢,让她叫着一起来玩啊?我请客,怎样?”陈欢看上去兴致盎然,说话就要掏手机预备组局了。

    “别!你去就好,我午真有事。”

    “她闺蜜又不都是女的……也有男的……你来不来?”

    “滚!你爱叫谁叫谁,跟我有屁关系!”林藏怒了,差点指着他骂傻逼。

    “宝贝,你不知道,程子箫她父母都是A市律政圈的资深人士,程子箫现在咱学校读的也是法学院,她身边那帮朋友都是法律专业的。你过去跟他见个面,以咨询一奶奶那房子的事。”

    “嗯?”林藏停止了收书的动作,将信将疑盯着陈欢。

    “你看我干嘛?我脸上又没花!”陈欢挥手在林藏眼前晃了几,“程子箫她爸妈有己的律师事务所,刑辩、民诉、商诉的团队他手底都有,你别看程子箫一个小丫头片子,天天泡在圈子里,耳濡目染懂的也不。你以先问问她,实在不行通过她去找她爸妈也行。”

    林藏的确是动心了,“她父母都是大律师,愿意帮我吗?”

    “咳,给他钱呗,有啥不愿意的?他不接,还叫手底人接。他开律所不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吗?钱的事你不用操心,我替

    你。奶奶那事没什大不了的,在他律师看来都见怪不怪了,芝麻绿豆的小case花不了几个钱。”

    “咨询费我付得起,万一真要打官司,我想想办法也弄到钱。”虽然嘴上这说,但实事求是地将,“钱”字始终是悬在林藏头上的一把刀。

    “跟我你就别硬撑了!你也知道我现在手上投资一把,就着奶奶这个案子趟趟道,熟悉熟悉流程,我也不亏。你放心吧,有我在,这事肯定给你办妥。”

    林藏突然明白了陈欢为何对那姑娘有着不以往的热情,“我是不是小瞧你了?你追程子箫一开始就别有用心吧,老实说,是不是看上人家的家庭背景了,觉得日后为你所用?”

    “我就是觉得她人还不错,长得也挺漂亮,交个朋友未尝不。当然,要是进一步交往更好,成与不成以后都是朋友……”果然如此,陈欢总是这样,看似不着调,其实心里相当有谱。

    “成,午我跟你去。”林藏终于松了。

    陈欢总有办法让他改变主意。

    当然只除了一件事。

    .

    大浪淘沙——A市最高档的娱乐会所,位于上城区最繁华地段。

    正是那晚钟声怒砸林藏钢琴的会所。

    陈欢带着林藏飙车至此,刚把车钥匙交给门童,穿着一身纯白色连衣裙的程子箫立刻走了过来。

    林藏觉得,程子箫算是陈欢追求过的众多美女中,最为清新独特的一位。高级版的清汤寡水搁人堆里容易泯然众生,被一堆蛇精网红脸一衬却即刻飞升为天山雪莲。

    “Hello,林大帅哥!又见面了!”程子箫热情地上前打招呼,她这不是客套,而是深知林藏在陈欢心目中占据着十分重要的地位,然不敢怠慢。

    林藏也微笑着跟她问好,“陈欢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你,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是吗?他都说我什了?”美女脸上的笑容快要溢来了,时不时情脉脉地偷瞄陈欢。

    “说你好呗!还说什?”陈欢十分豪气地时把两人揽住,左右一边一个,带着他往会所内部走。

    股东爷大驾光临,莫总然重视,他端端正正地候在门已久,待到看清楚林藏的脸时,眼睛里射一丝诡异的光芒,讪笑道:“小林啊,原来陈爷说的要招待的重要朋友就是你!”

    林藏懒得理会莫总别有用心的话语,也不关心别人究竟是如何猜测他和陈欢的关系,勾头径直往会所里走。

    陈欢朝莫总吆喝道:“我要最大的那个包间,999号房,给我搞定没?”

    “那必须搞定啊,陈大爷吩咐,哪敢不照办的?您请跟我来。”进入大厅以后,莫总陈欢走在前面,熟络地与他攀谈起来。

    林藏和程子箫紧随其后,林藏问她:“不是说你还有朋友要过来?”

    “他呀,堵在路上了,稍后就到。”程子箫的笑容蓄内敛,声音很清甜,说起话来大气不扭捏,堪称陈欢

    历任女友中最顺眼的一位。

    三人很快步入会所深处,里边很大,上了电梯还须穿过长长的走廊。室外还是青天白日,室内已然提前进入节奏,昏天暗地中亮起了彩灯奏响了嗨乐,人为营造一派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暧昧氛围。

    程子箫的细高跟鞋踩在光滑鉴的大理石地板上,发清脆声响,与音乐声混合在一起,程子箫需要伏在林藏耳畔说话才让他听清,“关于你奶奶的事,陈欢大致跟我说了说,你不用担心,现在这种情况挺多的。”

    林藏没料到陈欢的嘴这快,“情况你都知道了?”

    “这里太吵,一会咱进屋说。”

    莫总把三人带进了最豪华的999包间。这里隔音效果极好,把门一关,基本不受外边的噪音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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