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我告诉你,你别得意得太早,老子会一直盯着你,盯着你的那个小情,迟早抓你个现行!……”

    “等等!给我站住!”钟远强的最后一句话像在钟声心头划了一刀,他猝不及防地爆喝了一声。

    那俩保镖当即站定,囚着钟远强的肢令他不动弹。

    钟声快步走到他面前,阴狠地看着他,弯腰凑到他耳边,声音不大却刚硬有力:“你是在威胁我?那你一定要聪明点,别舍不得花钱,多雇些人盯着我,因为我养的情人不止姓林的一个,只要我想,十个,二十个,我一抓一大把,指不定哪天一开心就挑一个杀着玩,你盯紧了,千万别拍不到!”

    钟声直起身子,整个会议室的气氛降至冰点,他对着保镖冷冷说道:“带走吧。”

    .

    董事会暂时恢复平静,钟声心力交瘁。几位董事一致商议,会议改日进行。众人唯恐避之不及,纷纷快步离场,钟声斜了一眼角落里的钟远志,平静而不抗拒道:“你过来。”

    钟远志比钟远飞和钟远强都小不,比钟声大不了几岁,他性格胆小懦弱,多年来对钟远强唯命是从。

    钟声无力跟他再绕弯子,直截了当道:“我手里有你老婆利用她那家小装饰公司吞集团钱款的证据,你要是老实呆着不找事,我一定替你收好证据绝不公开,你要是敢跟着钟远强胡闹,我立马把证据交给警方。我说到做到!你不信,咱就试试。”

    “啊!?”钟远志大惊失色,连声道:“我信,我信!我肯定不跟你对着干!”

    钟声不耐烦地撇过脸,鼻腔里哼了句“滚吧”。

    那人逃命似的跑了,钟声看似毫无波澜的外表,内心已经翻起了滔天浪。

    他觉得己很笑,拉着一大帮人煞有介事地做足准备改方案,谁知整个会上没有提到半点提案相关的内容,反而是揪着他的丑闻和污点做文章,放大,泼脏水,想令他名誉扫地。

    其实这些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林藏,他的林藏。

    那干净的、美好的林藏,己视若心肝的林藏,刚才威胁钟远志的证据还是林藏冒险找来的,而己却故意当众羞辱了他。

    把他说成是一个有无的人,一个卑贱作的人。

    钟声捏紧拳头狠狠砸向桌子,属实无奈,也属实想狠狠抽己大嘴子。

    ☆、第十七章

    魅蓝酒吧,号称是上城区逼格最高最有情调的地方。

    舞池内人影稀疏,头顶的暧昧彩灯时而轻柔翻转,现场live是舒缓蓝调,为轻盈摇晃的身体挑起了恰到好处的意乱情迷。

    吧台前觥筹交错,新来的年轻酒保帅气又机灵,调来的酒总是让姬泽十分满意。

    他晚已经喝了十几杯他调的酒,“帅哥,技术不错!”他从钱包里掏几张大钞给那位酒保,燥热的手指滑过对方紧实的皮肤,指尖给人的触感,和他如钩似箭的目光一样勾人。

    “谢谢

    夸奖!我别的技术也不错……哥,你想不想试试?”酒柜里五光十色的酒瓶映得对面那张脸勾魂摄魄,姬泽吞咽着水,躁欲难耐,他皱着眉看向酒吧门,失望道:“天不行,哥要办正事。”他转过头又看向小酒保,“改天哥一定尝尝你的滋味!”

    钟远强是和钟远志一起从魅蓝的正门进入的,这个酒吧的氛围算得上很雅致了,钟远强还是在踏进酒吧的瞬间感到心烦意乱,他气冲冲地拨开一具具扭动的身躯,在舞池中央横冲直撞,径直绕过前厅卡座和一道屏风,上到了二楼的一个小包厢里。

    钟远志看着径走远的钟远强,失望地摇摇头,他走到吧台前,用手背碰了碰姬泽后背,姬泽一看清身后人的模样,立马起身,跟他一道也上了二楼。

    “艹,钟声特简直不是人!晚当着这多董事的面,让我不来台。老子早晚弄死他!”钟远强一屁股瘫在沙发里,仰八叉,一声长叹。

    姬泽跟着坐了来,似乎早料到了结果,冷笑道:“钟哥何必气馁,想治他钟声,办法多的是,不用急于一时。”

    钟远志在包厢外点完酒水才进来,他抱怨道:“哥,我早跟你说过,阿声没那好对付,你手里掌握的那点证据,根本不把他怎样。现在好了,最后还不是让所有人看咱笑话。”

    “你懂个屁!”钟远强倏地直起腰板,一拍桌子,“要不说你是猪脑子!你以为我天这场是白闹的?要是没一点打算,我至于这牺牲我己吗?”

    “哥?”钟远志睁大了眼看着他亲哥,“你又想要干什?怎事先没听你说过?”

    “都跟你说了不就没意思了?”酒上来了,钟远强一气将一整杯烈酒喝肚,灼烧的感觉从腔直接贯穿至胃,让他感觉很解气!“再说,跟你说了有啥用?你个怂货也帮不上什忙。”

    “……”钟远志捏着酒杯不声,直直瞪着他哥。

    “咳,强哥现在心情不好,说的都是气话。来,咱兄弟先喝一杯!”姬泽没工夫看那兄弟俩斗嘴,端起酒杯先干为敬,“不过强哥,咱哥几个现在都在一条船上呢,你打算干什,是不是也该跟我通个气啊。”

    “的确是在准备给他送一份大礼!不过现在还在准备,到时候肯定有用得上你的地方,你只管配合就好了。”钟远强不管别人,斟饮连喝了好几杯,“天我就是为了拖延他的项目进度,我知道他着急让董事会批准通过他抽调大额资金的申请,去支持他在城区的那个什破别墅。现在集团的钱不让他动,他想干的事现在必须拖着不让他干成。”

    “哦?看来强哥还真做了周密计划?”

    “那是然,我特天当众犯二,一是不得已为之,二是让他放松警惕。他现在一定觉得,我钟远强也就这样了,也就使这些不上道的招数,根本奈何不了他。”钟远强拉住姬泽的领带,把他拽到己咫尺的位置,朝他脸上喷了满酒气,“不过老弟,你知道吗?给你透露一个秘密,”他急不耐地

    想与人分享,想一刷前耻,仿佛光明就在眼前,“我手里有个秘密武器,等他把手头的局做好了,钟声会己往套子里钻,到时候咱就等着看好戏吧,看看他是怎水深火热生不如死的!哈哈哈……”

    姬泽眼珠子滴流转了一圈,心领神会,附和着大笑几声。

    钟远强忽然转向姬泽,以审慎的目光打量他,“对了,说起来你给他做的那个app是不是马上正式上线了?他该给你支付二期款了吧,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呢!还是你小子会诓钱啊……”

    “强哥说笑了,小弟我赚的都是辛苦钱。你也知道钟声那个人有多挑剔多难搞,又霸道又强势,为了干他这个项目,老子的把命都给他豁去了,最终也捞不着一句好。”姬泽一说起这个就憋气,在酒精和情绪的双重作用,脸已经通红,“特防我跟防贼似的,还叫他技术部的人来上门盯着我,老子就没干过这憋屈的活!”

    “哈哈哈……老弟啊,你也知道他这个人有多讨厌了吧!”钟远强忽然就眼里放光,夸张地笑道:“所以说,你一定要打定主意跟我合作,咱一起把他赶董事会,最好是彻底赶远声集团!只要我掌权了,照样把你做的项目都交给你,而且保证不像钟声一样给你找麻烦,一定让你赚钱赚得舒心惬意,以后咱的日子就都好过了!”

    “那真是求之不得!”姬泽其实对眼前这个人到底否斗得过钟声深表怀疑,但眼犯不着得罪他,“只要是强哥有需要,小弟随时效劳,您只管吩咐!”

    姬泽还真是挺希望他扳倒钟声的,因为钟声虽然手大方,但要求太高太难满足,作为甲方过于苛刻了。钟远强未必是个善茬,但以他的力和个性,远比钟声好糊弄。

    “哥,姬总,要不咱还是收手吧,阿声真的很难对付,我真怕咱不仅占不到便宜,反而引火上身……”钟远志眼看着那二人信心满满,谈笑风生,一想起己家里的麻烦事,不免忧心忡忡。

    “你特就是个窝废!要是帮不上忙,也别来扫我兴!”钟远强朝他嫌弃地甩甩手,又与姬泽碰了杯,和他耳语道:“再把你哥那件案子的材料完善一,多套套他的话,了解当年的完整真相。关键时候,一定一举扳倒钟声!……”

    姬泽连连称是,看上去对钟远强言听计从。

    ……

    .

    春丽酒店的客房部经理把夜宵送到套房的时候,林藏正坐在窗前发呆,手里的烟已经烧成了一截弯曲的灰烬残骸,他才慌忙弹进了烟缸。

    “林先生您好,这是钟总刚打电话点的餐,给您摆好放桌上了。”彬彬有礼的声线犹在耳边,人已十分识趣地退了。

    只剩林藏呆呆地看着满桌子饭菜。

    他不时去看手机上的时间,心里抑制不住的急切和兴奋。

    他昨晚等了钟声一夜,整晚都睡得不踏实,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导致白天一直头疼。

    钟声甚至整个白天也不见踪影,中午时还是林藏给他

    发了一条消息询问钟远飞的病情,钟声也只是简单回答了几个字。

    林藏并不知道他这两天都经历了什,还以为他一直在医院守着钟远飞。一联想到钟声平日里面临的那些危险,林藏无论如何都忍不住地担心了。

    他知道,他一直在等钟声回家。

    房间门开了,钟声拖着满身的疲惫、顶着满脸倦容现在林藏面前时,那种透支到极限的状态根本无法伪装。

    林藏几步迈到他跟前,情不禁一把抱住他,“怎累成这样?他度过危险期了吗?”

    钟声也紧紧圈住林藏,脸埋进他脖颈间不愿起来,腻了好久,才低声对他说:“宝贝,我好想你,特别特别想。我一直在想什时候回来?什时候回来抱着你,搂住你,我想你想得都快疯了!”

    林藏看他这样心疼得不行,一顺着他的后背,声音纤细清亮,如一汩涓涓细流注入了钟声干涸开裂的心房,“饿不饿?要不先吃饭吧!”

    钟声固执地不肯松开,仿佛一直抱着林藏才获取到继续存活的量。

    他浑身冰冷颤抖,他将双手插/入林藏柔软的发间,动情吻住了那两片柔软的嘴唇。他和他唇齿相依,用力吸他中的灼灼温热。

    他竭力抱着他,吻着他,将他与己相,因为正是这一刻的温存,才支撑他捱过了这两天的混乱不堪。

    林藏柔声细语,好话哄尽,钟声才勉强将他放开。

    对于钟远飞的病情,钟声一语带过,刚才董事会上的糟心过程更是只字未提。他只想和林藏度过温馨美好的二人世界,吃一顿你侬我侬的晚餐,来一场和谐友好的双人洗浴活动,彼此拥抱着睡一个安心踏实的好觉。

    长夜漫漫,互相取暖,不过是尘世爱人的寻常姿态。

    .

    第二天一早,睡饱了的钟声明显神采奕奕,非要拉着林藏去酒店的餐厅吃助。

    他随便套了一身运动休闲服,却彰显了与平日穿正装时完全不的气质,让人眼前一亮,帅气程度样爆表。

    “呦,钟总,青春洋溢指数与日俱增啊!请问您有什秘诀吗?”林藏一边穿鞋一边笑问他。

    “啊是这样的,从娶了一位嫩娇妻回家,本人日夜接受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洗礼,久而久之,己都感觉变年轻了呢!”钟声难得地对着镜子摆弄了几,得意地对林藏挤眉弄眼。

    “去你的,谁是你娇妻?你才是qi好不好?”林藏穿好了轻便的运动鞋,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你是老黄瓜刷绿漆!”

    “诶你这小子!给我站住!几天不收拾,胆肥了是吧?”钟声带上房门,跑去追他。

    午,钟声又去医护区看望钟远飞,林藏留在房间里看书。

    门铃响了,进来五六个人,说是来送定制礼服。他一人举着一套西装礼服鱼贯而入,本就不大的房间瞬间拥挤了。

    林藏目光扫视他手中的礼服,剪裁利落,面料精致,五套衣服,五

    个颜色,五种风格,他当即掏手机打给钟声。

    “你定了礼服?”

    “哦,对,我给你定了几套礼服,你看看喜不喜欢。要是都不满意的话,我再带你亲去挑。”

    钟声像是在忙别的什事,稍离开了一会,又回来说道:“一开始我猜你肯定不愿意在挑衣服这些事上面浪费时间,所以就擅作主张帮你选了几套,尺寸是按你的定制的,颜色和款式是我喜欢的。要不,你先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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