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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什么程度,还能把他伤到什么地步……

    可终是躲不过的,很快新娘新郎就过来了。

    好在敬酒也就是个形式,刘宁想,很快就过去了,很快就过去了。

    可齐启不那么想,他有心要为刘宁出这口气,特意找了大点的杯子,满满的倒好了白酒,等新人一到,就主动端到王浩眼前,客客气气的没有一点回转的余地的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刚冲动了点,来,我赔不是,咱们干了这杯……”

    王浩静静的看着那杯酒,沉默着,结婚前他一直在等刘宁的电话,可刘宁什么消息都没有,就在他要绝望的时候,刘宁来了,来的那么冷淡那么毫不在乎,可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王浩接过杯子,什么都没说,一饮而尽。

    齐启也不含糊,拿着酒瓶,又给满上了一杯,本来还要说什么的,可王浩根本不等他说下去就又喝了这第二杯。

    这下连齐启都有点意外了,可还没完呢,王浩索性接过了齐启手里的酒瓶,一仰脖都倒了进去。

    婚宴上不是没有酒量好的,可再好的酒量也不会这么喝啊,果然等王浩仰脖喝完的时候,人已经有点晃了。

    王浩过来的时候,刘宁一直是坐着的,王浩喝酒的时候,他也是坐着的。

    他看着那些酒进了王浩的肚子,他知道王浩是没有酒量的,他知道王浩为什么会这样……

    刘宁只是看着,看的眼睛渐渐酸了涩了,可他终究是忍住没有哭。

    因为王浩喝完后,把酒瓶放下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他说:“是我错了,可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第 40 章

    婚宴的那些应景的菜都上齐了,齐启看着刘宁在那闷头就吃,觉着特不可思议。

    刚王浩耍了酒疯,也幸好是喝了酒才说的那些话,没人当回事,只是后来闹的实在不象话,边说边吐,弄的最后管事的找人把他给架走了。

    刘宁从那后就很能吃,吃的齐启直给他行注目礼。

    可刘宁一点反应都没有。

    好不容易等婚宴结束了,齐启问刘宁要不要一起走。

    齐启这个话说的有点违心,他本意是想各走各的。

    齐启以为刘宁不会答应呢,可刘宁答应的挺痛快的,跟着齐启一起坐上了车。

    齐启看了眼刘宁,不是很确定的问:“你确定?”

    刘宁点了点头,没再说别的,眼睛一直看着车窗外。

    王浩真是喝多了,被人一架走,还没走远呢就又哇哇的吐了起来,很多人都路出鄙夷的样子。

    冯德全脸上挂不住,他千防万防,以为会出状况的是他的女儿,没想到倒是王浩来了这手,算把他的老脸给丢尽了。

    送客的时候,冯德全跟他老婆亲自上阵,可还是失了底气。

    气那个不打一出,偏偏王浩已经喝的五迷三蹬了,谁都不理,除了吐就是哭。

    最后连管事的都躲了出去,只有冯路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守在那。

    刘宁虽然表现的挺大方的,可走到一半的时候,齐启就改了主意,他客客气气的让刘宁下车自己回去。

    刘宁也没说什么。

    齐启打开车窗,为难的看着刘宁。

    刘宁知道他要说什么,点头说:“没事,你走吧。”

    刘宁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就是玩主的规矩,永远不能太近,差不多就成了,谁也别付出太多,现在自己这个样子,齐启怎么也要多个顾虑。

    刘宁对这个很看的开。

    可齐启的车开出去没几分钟,就后悔了,他觉着自己刚才那个无名火发的有点过,他忙叫了司机把车倒回去,可倒回去的时候,刘宁已经走了。

    街上除了车就没什么行人。

    刘宁已经打车走了,他没直接回家,而是让司机送他去了以前住的地方。

    自从那房子卖后,他就一直绕着那个地方走,哪怕是要路过,也是尽量不去看,可现在刘宁很想过去看一眼。

    地方还是那个地方,连路边卖烟的还是那个人。

    可一切都不一样了,刘宁呆呆的站在楼下,脑子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

    时间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了,可没关系,刘宁想,至少他还有回忆,可现在好像回忆都没有了。

    他想着王浩在酒席上说的那些话,王浩说对不起,他错了……

    可刘宁觉着他们谁都没有错。

    就好像上大学的时候,刘宁去献血,他记得他填过一张单字,单字上把传染病跟同性恋列在了一起,这就是这个世界对他们的看法,不是一个人不是两个人,是所有的这类人。

    刘宁静静的走在路上,手机响了几次,最后他才拿出来接听。

    是齐启打来的,齐启说放心不下他。

    刘宁觉着可笑,他对齐启说:“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挺好的,真的。”

    齐启一听这个,反而更担心起来。

    齐启问刘宁在哪,刘宁没再说什么,就关了手机。

    之后刘宁去药店买了点安眠药,他对卖药的人说他最近失眠,为了以免被怀疑,刘宁每次都买很少的剂量,半天下来,全城的药店几乎都跑遍了。

    再回家的时候,刘宁先做了一壶水。

    烧水的时候,刘宁就开始写信,信是留给学校领导的,他没有父母没有太亲近的人,他猜处理后事的大概也就是学校的那些领导同事了。

    平白无故的给人添麻烦,是有点过意不去,刘宁这么想着,就在信里详细写下了自己的银行密码,还把身份证和存折一并找出来放好。

    他又想到房钱,又想到自己会给房东添的麻烦,刘宁就在信的末尾给房东留了笔补偿金,虽然不多,可也是他的全部了。

    刘宁看了看这个家,跟他搬出来时一个样,没任何变化,生活的最低标准也就是这样了。

    厨房里除了一个煮面的锅子,就是两个碗,几双筷子,有件衬衣前几天洗的到现在还没收呢。

    刘宁闲着也是闲着,等水凉的时候,就过去把衣服收了。

    之后的时间,他又仔细想了想还有什么遗漏的,但什么都是清楚明白的。

    他在这个世间不亏欠任何东西了。

    好了,刘宁说,就这样吧。

    他就开始吃药,刚开始的时候还挺耐心的,可到了后来耐心渐渐耗完了,他索性一把一把的往嘴里吞,吞到最后他都觉着反胃,那些药片好像粘在嗓子上一样,不上不下的,最后他终于呕了出来,那些还没来得及消化的药片都吐在了地上,混着胃液潮乎乎的一滩。

    刘宁又捡起来,重新吃下去。

    一瓶子两瓶……

    最后刘宁躺在床上,他觉着自己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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