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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康毅急的团团转。

    苏徽幸灾乐祸的旁观,边听电视边伺候秦晋远,刷牙,刷得秦晋远一嘴泡沫,洗头,洗得秦晋远一脑袋白沫,滑稽的模样让苏徽捧腹大笑。

    忙活半宿,终於把秦晋远洗得干干净净,苏徽又开始研究怎麽让李康毅更惨,毕竟私人财产和公司不挂钩,苏徽要的是倾家荡产,或者是他的命。

    苏徽趴在床边,枕著秦晋远的手臂,回忆秦晋远曾今跟他说过的商场上的事情。

    行当里的黑幕多的去了,苏徽想为秦晋远报仇,这些都是起点,他让人挨个查,总能找到缺口,却没想到李康毅偷税、漏税、行贿一个不落。

    苏徽说:“不是我不给你留活路,而是你自己找死。”

    收集证据费了好一阵功夫,苏徽写封匿名信,连著材料一起交给税务局,第二天税务局就派人去查账。

    第二天周正毅去公司没看见张复海,便问苏徽,“人呢?”

    苏徽说:“还给李康毅了,我相信他俩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还真想把李康毅整死?”

    苏徽倒是想,但行贿的事很麻烦,毕竟那官员手里的权力不小,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反而害了自己。苏徽为此苦恼不已,却在这时传来消息说那官员因为官场纷争被人坑了,前几天被秘密抓进去双规了,紧接著行贿受贿的丑闻全被抖出来,李康毅牵涉其中,要不上头也不会那麽快就来查,李康毅终於步著官员的後尘关进监狱。

    开庭审理时,旁听席上坐满人,就连过道上也站了不少人,李康毅因涉嫌不正当竞争、意图谋杀竞争对手、偷税漏税、行贿等多项罪被叛死刑。

    周正毅对苏徽的手段佩服的是一塌糊涂,“好小子,比秦晋远还绝!”

    苏徽摇摇头说:“是他活该,不该对秦晋远下手。”

    “是啊,终於解决了,老秦都躺了好几个月了,他妈的也该醒来了。”

    庆功宴结束,苏徽回到病房亲了亲秦晋远的眼皮说:“是啊,你怎麽还没睡够呢?”

    26

    秦晋远知道自己没有死,但好像被人施了蛊,想醒来,却做不到。

    苏徽的声音他听得到,苏徽的触碰他也能感觉得到,甚至连苏徽挠他脚底心而引起的瘙痒,都比清醒时放大的数十倍,秦晋远想要开口大笑,可他做不到。

    漫无边际的黑暗世界让人恐惧,秦晋远觉得自己躺了有几个世纪那麽久,起初还觉得腰酸背痛,到後来连麻痹的感觉都没了,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苏徽的声音再一次在耳畔响起,他说:“是啊,你怎麽还没睡够呢?”

    秦晋远想:早就睡够了,就是动不了。

    秦晋远奋力挣扎,想要动一下,哪怕只是一根小手指也好。

    苏徽又在说什麽,秦晋远听不太清楚,只能从苏徽的语调里推测出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突然秦晋远脸上一痛,苏徽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把他的脸都扇到了另一边。

    僵掉的手指终於能动了,脸上也火辣辣的烫,秦晋远猛然睁开双眼,慢慢地扭过头问:“手疼麽?”

    许久没有听到的声音里带著沙哑,苏徽错愕的合不上嘴,大脑也暂停工作,条件反射地回了句“疼”,才意识到秦晋远醒了。

    秦晋远费力的抬起手,太久没有活动的胳膊让他行动艰难,他揉了揉自己的脸说:“我也疼。”

    欣喜过头了,苏徽反而平静许多,他坐在床边,低著头问秦晋远:“所以?”

    “所以我想你。”

    这都什麽逻辑?苏徽漾起大大的笑容,“有多想?”

    “你过来,我说给你听。”

    苏徽温顺的像只小羊,俯下身子,把凑耳朵到秦晋远嘴巴。

    在床上躺了小半年,即使只是一个抬手的动作,几乎耗尽了秦晋远的全力。

    秦晋远无力地拉著苏徽的手往下移,苏徽配合他。

    秦晋远动作极慢,苏徽没有催促他,只是把头搭在枕头上,等秦晋远完成全部的动作。

    终於,秦晋远停下来了,他把苏徽的手按在自己没有□的□上说:“想的这里疼。”

    轻飘飘的字符在苏徽耳边跳舞,带动起少许发丝,痒兮兮的让苏徽露出一个微笑,他捏了捏手下软软的地方说:“正好在医院,索性去男性门诊看一下。”

    秦晋远亲了亲苏徽的耳廓,半天没有回话,苏徽以为他又晕了过去,吓得猛然坐起,见秦晋远睁著眼看他,还是不放心,按下床头铃让医生替秦晋远做下检查。

    周正毅听说秦晋远醒了,立刻从公司赶了过来,他到的时候医生正从秦晋远的病房里走出来。

    跟在医生身边的苏徽问:“医生,他怎麽样了?”

    “病人没事了,只是躺得太久,下地走路估计要人扶,过几天就好。”

    周正毅上前一步问:“什麽时候能出院?”

    医生推了下鼻梁上的镜框说:“随时都可以。”

    周正毅一听高兴了,赶紧走进病房跟秦晋远祝贺,“老秦啊,你他妈躺了这麽久终於能出去了。”

    “嗯,公司没被你败光?”

    “有苏徽在,他手段厉害去了。”周正毅往门外望了几眼,“咦,苏徽呢?”

    苏徽哪去了?

    自从秦晋远醒後就再也没见过苏徽,给苏徽打电话问他在哪儿,苏徽说:“我在家。”

    秦晋远靠在家里的摇椅上,纳闷不已,挂上电话方才想起来出事前苏徽已经搬走了。

    自己种下的苦果自己吃,苏徽能独当一面,不需要活在秦晋远的庇护下,这让秦晋远欣慰的同时,难免不安。

    欣慰的是,如果自己真有不测,苏徽绝对可以很好的活下去;不安的是,不在需要自己保护的苏徽会不会就此离开?

    秦晋远心里没有底,十五年前,他与苏徽有恩,苏徽对自己惟命是从,十五年後,什麽都变了,苏徽也搬出去住。

    一切发生的都很突然,却又合情合理,秦晋远迟钝的懂得忠贞的重要性,可苏徽已经离开了。

    是就此放手,还是把人找回来?

    秦晋远拄著拐杖走过所有的屋子,每一个角落都有他与苏徽的回忆,这些被淡忘的回忆在夜里猛然被人想起,秦晋远发现,他……失眠了。

    原来,牵肠挂肚、依依不舍是这样的一种折磨人的情感。

    秦晋远睁大双眼直视天花板,伸手摸到空荡荡的床位,那种从身体上和心灵上一起袭来的空虚感,更加坚定了他一定要把苏徽找回来的决心。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秦晋远立即打电话让司机送自己去苏徽楼下。

    苏徽刚睡醒,打开门见到拄著拐杖的秦晋远时吃了一惊,嘴边的话脱口而出,“你怎麽来了?”

    秦晋远一步步走的很慢,“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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