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去呢。”

    傅慧摇了摇头,“再过五天,就是老师太的祭日。我跟陈微商量好了,过了祭日,我们再下山。”

    “这……”小王看着身后空荡荡屋子,为难了,这连个床都没有怎么住呀?“福宝,你看这样行不行,咱先下山等到那日再上来……”

    傅慧固执地摇摇头,还俗再接受一个新家庭,她都不要心理建设的吗?

    半晌,小王终在小家伙的坚持下败下阵来,“那行吧,叔叔想办法给你搭个床。”左右厨房里还留了炉子、铁锅和几个近代的粗瓷大碗,吃饭倒是不成问题。

    最后,小王寻了四块青石,垫到高度一至,卸了杂物房的一扇门板,给傅慧做了个床。

    陈微见此,忙让小王也给她照着做了一个。

    晚上吃过简单的白粥,傅慧洗漱后就爬上了床。没了床帐,再加上身下门板的硬度,及屋内给人的空旷感,都让她极不习惯。

    翻来覆去至半夜,反而越发精神了。

    傅慧翻身坐起,拥着毯子深深地叹了口气,除了已逝的老师太和隔壁的陈微,她从没跟人族长时间地相处过。下山!要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掀开毯子,傅慧穿鞋下床,抓起床尾放着的小褂穿上,开门走了出去。

    夜里的山林除了风声虫鸣,黑黝黝、幽深深充满了神秘感。

    她刚踏出庵堂,草丛里便走出了一头白狼,是小狼的父亲——白瑾。

    傅慧顺了顺他头上的毛发,翻身坐了上去,“去山林走走吧。”

    白瑾点点头,显然他们习惯了这种默契,傅慧的夜游今天也不是第一次。

    风吹过,夜晚的山林有些凉,怕傅慧冻着了,白瑾没敢撒腿飞奔,只是慢慢地踱着步子往里走。

    走到溪边,在越过一片垂柳时,傅慧摘了片柳叶。

    叶片放在唇边,悠扬的乐声响起,听到的动物纷纷探出了头,窃窃私语地向整座山林传递着一个信息,福宝来了。

    他们的欢欣、他们的愉悦、他们的期盼在山林里蔓延,浓郁得把沉浸在思绪里的傅慧都拉回了现实。

    睁开眼,傅慧取下唇边的柳叶,问身下的白瑾,“到哪了?”

    白瑾看了眼远处的标志,“到悟空的果林了。”

    悟空,不错,正如你所想,那是一只猴子。

    幼时他被猎人的一杯酒捉了去,卖给了玩杂耍的老艺人,“悟空”就是老艺人给他起的名字。

    老艺人去逝后,他借机逃入了山林。因为在大城市里待过几年,有些见识,往常很会讨傅慧的欢心。

    白瑾也是看傅慧闷闷不乐,便将她带了过来。

    随着头上枝蔓的颤动,一只黄毛猴子抓着藤条荡了下来,“福宝,你来得正好,我的百花酿好了,正想给你送些尝尝呢。”

    虽然见过多次,白瑾还是看不得他那谄媚的嘴脸,当下驮着傅慧退了几步,避开他扑来的身影,张口斥道:“什么百花酿,也不看福宝才多大,哪能喝得那东西。”

    悟空满腔的兴奋被白瑾的一盆水浇得透心凉,气得他直接炸了毛,“为什么就喝不得?去年秋上的百果酿,你说福宝没还俗不能喝。今天我都听到了,那小王是来给福宝办户口的,名字都签在纸上了,分明就已经还俗了吗。”说到后面,他委屈地红了眼。

    “还俗了也不能喝,百花酿又不是果汁,里面含了酒精,福宝还小喝了不好。”白瑾解释道。

    “我放了蜂蜜、灵芝,酒味根本不大。”悟空气得跳脚,“哼,就只有你关心福宝的身体吗?酿百花时我就注意了,所用材料无不是选用最好的,成品不但美容养颜,对身体还有滋补作用,是女孩必喝的圣品。”

    白瑾还要再争,傅慧拍了拍他的头,“好了,具体如何,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就算我不能喝,过几日下山,还可以带些送人啊。”

    悟空听了,一边在前引路,一边小声嘟囔道,“那,那有些可惜。”

    “切!”白瑾斜睨了他一眼,“有人喝才有人欣赏,不然都烂在山里了!”

    “怎么可能烂在山里,我不喝啊!”为此,悟空还显摆地抖了抖一身油光水滑的毛发,“看看!就是因为我喝了一冬又一春的百果酿,才会越来越帅,引得整座山上的猴小姐都为我春心萌动。”

    “你确定不是她们到了发qing期?”

    悟空……

    “白瑾,我告诉你哦,你再这样,咱俩就没什么好聊了,我要跟你单方面绝交。”

    “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有颗玻璃心啊!”

    “玻璃心有什么不好,晶莹剔透,白玉无暇,待在福宝身边与她一身的佛香更相合了。”

    白瑾行走的脚步一顿,眯眼睨着他冷冷地道:“听你这话的意思,我心污浊不堪?”

    迎着白瑾尖尖的长牙,悟空吓得浑身一抖,特识时务地道,“我错了,我拿百果酿给你陪罪,一节竹桶。”

    “嗯?”白瑾满眼都是嫌弃。

    悟空一机灵,忙伸着爪子试探道:“二、三、五、五竹节,不能再多了,我总共还剩下十竹节。”

    “七竹节。”白瑾道,“五竹节给福宝拿回去送礼。”

    “啊!那……”悟空惭愧道:“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误会什么了?”白瑾跃过脚下的巨石,随悟空一路绕行钻入百果林。

    “误会你贪得无厌了。”悟空乖乖回道。

    白瑾冲着他呲牙一笑,“那你是不是该补偿一下,我受伤的心灵。”

    “要的!要的!百果酿我给你五十竹节,百花酿也给你五十竹节,你看可好。”

    “刚才……你不是说百果酿只剩下……”

    “我……我骗你的……”

    眼见悟空急得快哭了,傅慧拍了拍白瑾的头,“好了,别欺负他了。”别看悟空上窜下跳的一副聪明样,十个他也玩不过一个白瑾。

    “福宝就知道护着他。”白瑾有些吃味。

    悟空立即笑逐颜开,心情飞扬,“哈哈……看在福宝对我这么好,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再给你二十竹节百果酿,五十竹节百花酿。”

    傅慧特无语地瞟了悟空一眼,就她所知,百果和百花他酿的都不多,被白瑾一通算计下来,只怕要见底了。

    所谓的百果林,并不是有百种水果树,而是一片长了上千株,近二十种果子的山坳。

    悟空酿酒的地方在山坳的正中间,朝右往上走,穿过一片坠满了果子的苹果林,再跃过几十株枣树,到了一座高耸的山体前。

    拨开一处青藤,推开青藤下的石门,倏地一股浓郁的酒香带着辛辣扑面而来,这是百果酿。

    距此百米,另一处山洞石洼里,带了香甜气味的酒液,则是百花酿。

    随着悟空的一声呼啸,林间簌簌一阵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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