碘伏和消炎药膏,梁宵双手红得厉害,只由她来帮忙上药。

    “你是不是很疼?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白痴笨蛋大混蛋!”

    她骂己的话就没停过,怎说都不解气,目光倾泻在他伤痕累累的手背上,心里比己流了血还难受。

    她早该想到的。梁宵的伤虽然经过治疗好了大半,却还是处在需要好好调养的阶段,冬天本来就冷,他又冷不防碰了雪,必定会加重伤势。

    梁宵则一直笨拙地安:“没关系,我不疼。”

    其实怎会不疼。

    又痛又的撕裂感充斥着整个痛觉神经,像有无数把小刀割在手指上。那个低眉为他上药的女孩太温柔,每个动作都犹如蜻蜓点水,她不时抬头望他一眼,唯恐他疼得皱起眉头。

    在从前的日子里,他受伤后往往只蜷缩在角落里独忍受,任由撕心裂肺的痛苦把意识吞噬殆尽。哭泣或反抗都只会得到更为残酷的惩罚,如果实在疼得厉害就闭上眼睛,睡眠是最好的止痛药。

    从没有人这样轻声细语地他说话,温和的目光比春天的太阳更温,照在年贫瘠且黯淡无光的心底。

    只需要那一眼,潮水般汹涌的痛楚就被悄悄地、轻轻地抚平了。

    颜绮薇上药完毕时已近傍晚,等她抬起头,正对上梁宵的眼睛。

    冬日夕阳懒洋洋地漫步于年柔软的黑发与纤长睫毛,为他整张脸镀上一层轻软金光。他匆忙移开视线,眸底映了水光般明亮,是有些害羞的模样。

    好乖,想摸。

    她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制力,才勉强止住蠢蠢欲动的右手,为了转移注意力而把视线投向窗外。

    院里的雪人在窗斜对面,远远望去时像一个咧开嘴大笑的白色怪兽,而正对着的那个房间……似乎是梁博仲卧室。

    那小子始至终都没给过梁宵好脸色,不行,她得替他报仇。

    当天夜里,备受宠爱的梁家小公子被吓得喊破了嗓子。

    他只不过像以往无数个熬夜打游戏的夜晚那样奋战到午夜,等眼睛酸疼时疲倦抬起头,就见到了极度惊悚的一幕。

    ——一个身形臃、黑发飘飘的红衣女人站在院里,正对着他窗的方向。晚风吹起她的长发,露狰狞的脸与尖利的牙,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亮光正好打在她惨白的脸上,平添几分阴森鬼气。

    梁博仲近视得厉害,模模糊糊只望见女人大致的身形,只需那一眼,就足够把他吓得嚎啕大哭:“救命啊,有鬼!红衣女鬼!”

    从摔楼梯后,他腿上就被打了石膏,这会被吓得动弹不得,只在椅子上扯着嗓子尖叫,连逃跑都成了奢望,怎一个惨字了得。

    等佣人闻声而来,乍一往窗外一望,也都被吓得寒毛直立,定睛再看,才发现那所谓女鬼只是个披着假发、穿了红外套的雪人。

    那束诡异的灯光摆在雪人跟前的手电筒,至于梁博仲中的满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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