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仪对她说起这位老师时满是唏嘘,听说那是个年近十的中年人,毕业于师范名校,却心甘情愿将前半生奉献给了乡村教育,在群山与黄土中度过整个青春。

    她与梁启拜访过他的家,不过一幢再简陋不过的小平房,渗水的墙上挂着“桃李满天”的锦旗,规规整整摆在茶几上。

    衣着朴素的男人笑起来时满脸皱纹,有些腼腆地告诉他:“你不用谢我,那是个好孩子啊,一定要让他好好念书。”

    梁家给了他三百万作为几年学费的答谢。

    陈嘉仪说起这件事时握着她的手:“薇薇,做人一定要心怀善意。行善不一定总获得回报,但很多时候,你的无心之举都改变另一个人的一生。”

    颜绮薇不奢望像那位老师一样改变许多人的人生,她只希望让现在的梁宵开开心心,再也不受其他人欺负。

    她的心太小,容不太多,实在挺没息。

    梁宵察觉到她的视线,把目光从教材上移开。他依旧害羞得很,不敢直视颜绮薇双眼,温声道:“你饿不饿?沈姨给你买了粥。”

    见她虚弱点头,年将课本置于大腿上,侧身从床头柜拿起一碗白粥递给她,他迟疑了会才又说:“生病时不吃太油腻的食物,白粥对胃最好。”

    经过几日调养,梁宵的声线已较初见时圆清澈许多。他说话时带了年人清柔和的气息,在颜绮薇听来,简直比冬天正午的阳光还要和。

    矜持的,温柔的,像毛茸茸的猫爪挠在她耳朵上。

    这是七年后梁大总裁绝对不会表露来的一面。

    她道谢后接过餐具,等喝完了粥问:“沈姨呢?”

    “她去买药了。”

    听见这句话,颜绮薇的身子如时光凝滞般顿住,与此时病房房门被人推开,伴随沈姨一走进来的,还有一股难闻的药味。

    她顿时皱了眉,做怜的模样看向沈姨,后者知晓她的意思,无奈笑道:“装怜也没用,这药必须得喝。”

    原主生病频繁,早就习惯了苦味,喝药只看效果不看味道,因此选用的药物都偏烈偏苦。

    颜绮薇心里叫苦不迭,但她毕竟是个成年人,纵使再不喜欢,也不像小孩那样逃避吃药,只得慢吞吞把杯子接过来,屏住呼吸一饮而尽。

    入喉的是汹涌苦意,嗓子因为发烧隐隐作痛,她喝完就把杯子放到一边,用双手捂住脸颊,不让梁宵看见己皱成一团的脸。

    女人这种生物真是神奇,即使难受得要命,也要时时刻刻在喜欢的人面前维持形象,实在担得起一个“拼”字。

    颜绮薇暗腹诽,忽然听见身旁的年轻轻叫了声:“薇薇。”

    她的眼前一片漆黑,脑袋因发烧昏昏沉沉,仿佛燃着团暗火,当这道声音响起的时候,宛如有一道水光淌过,大脑瞬间就清醒了。

    为了回应这句话,颜绮薇茫然抬头。

    梁宵纤长的睫毛在与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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