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扁舟
    大概他执行任务多年,都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惊心动魄。胸腔的动烈而有力,还带着后怕的加速。

    廉晟不假思索地抱起黎冉,把她重新放回温的被窝里。另一边,黎冉稍稍回过神,意识地抓住男人的手臂,微睁着眼睛,

    “屉里…有止痛药。”

    廉晟顺着她的意思拉开屉,里面很干净,除却样日常用品,只有一角放着一盒药。

    他看着包装盒上白印刷的“止痛”两个字,还是迟疑了一,

    “一定要吃吗?”

    止痛药总归来说是不的,不吃就不吃。

    黎冉难受地了头,“,求你了。”

    廉晟眼眸暗了一,在及女痛不地表时无奈妥协。

    吃了止痛药的黎冉只有一开始还在因为小腹的绞痛不断翻身。等到后边药效发挥作用,她才算是舒坦地松了一气,在廉晟怀里安静地睡了过去。

    被黎冉这波作一闹腾,廉晟却是放心不睡不着了。他抱着怀里的女孩,拿手机上网百度了一女经期的注意事项,在记住了较为重要的后,又转而发消息给厉琴。

    彼时,厉琴才刚刚交接完夜班,冷不防看到手机里的消息,不免有些意外地挑眉。

    廉晟的信息说的是谁她一猜便知,这大晚上的突然一则询问有关经期的消息,她估摸着是亲眼见识过了。

    厉琴:[冉冉她这况平时熬熬最多解决表面问题,本质上还是得去调养调养。我有个中医朋友,我把她推给你,到时候去中药调理身。]

    廉晟隔了分钟才回:[。]

    厉琴看着屏幕上的字眼,这才淡笑着摇头,不知道是该说开心还是无奈。

    ——

    早上醒来的时候,黎冉迷迷糊糊地朝身边的位置伸手探了过去。

    被褥的一半是凉的,黎冉意识地往温的地方蜷缩了一,这才睁开惺忪的眼。

    “唔。”

    她了眼睛,从被褥里坐起身来。房间很和,和到她是热了一层薄汗。她的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衣,床的时候才发现地竟然被打开了。

    黎冉的视线在房间扫视了一圈,略微苍白的脸上有迟疑的不解。

    “人呢?”

    她的声音很无力,在望了一圈都没看到人的时候,断了件开衫外走了卧室。

    客厅很安静,缓慢的行动力让她有些懵懵的。落地窗外,光线极其明亮。黎冉抬眸望去的时候,窗外正飘着鹅大雪。

    “又雪了?”她低声喃喃了一句。

    昨晚回来的时候天气还不错,没想到仅仅是一个晚上,又开始雪了。这一看,年的西江倒是格外博得雪的喜。

    一场又一场,接二连三的,仿佛在用雪的纯洁洗去这世界的污浊。

    “咔哒”,门锁打开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黎冉正巧

    站在玄关正对的那个位置,循声回眸。

    借着落地窗外明亮的光线,男人挑的身影现在玄关。他的身上还是昨日那件黑色大衣,肩膀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被他低眸的时候给轻轻拍掉了。

    他的动作极为专注,直到抬眸的时候才发现站在远静静望着他的女。

    “醒了?”

    廉晟漆黑的睛闪过一丝诧异,在瞧见她身上单薄的穿着时赶忙迈步走了过去。

    黎冉了睛,声音极其虚弱:“,醒来发现你不在,你去干嘛了?”

    廉晟拎了一手中的袋,顺其然搁在了一旁的中岛台上。

    “昨天我妈给我推了她认识的一个中医,她说女经期吃这些东西比较,所以我早上起来就去买了点。”

    黎冉没有问他厉琴怎突然给他推中医朋友,想必肯定是己昨天晚上的状况吓到他了。

    别说廉晟,就她己天早上醒来身体的疲惫程度来看,昨晚一定是被痛经折腾惨了。

    她安静地看着前这个说话的男人,一动不动,专注到廉晟都注意到她的视线,关心着问,

    “怎了?还不舒服吗?”

    黎冉摇了摇,心中溢满了温,软着声音道:

    “抱抱。”

    女的声音无力中透着软,还掺着点不甚明晰的撒意味在里面,听得他耳一软,当即心软着走了过去。

    然而走到一半,廉晟的步伐蓦地一顿,如墨般深沉的里闪过一丝为难。

    “不行。”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换来黎冉疑惑地询问:

    “为什?”

    廉晟低垂着眸,底浸满了柔意:

    “我身上太冷了,怕你疼。”

    闻言,黎冉怔在原地,心中弥漫的是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在大院大,考之后一直过得是度严格理活,他明明应该是线条的单纯大男孩,军营却没有带走他一分感和温柔。

    她没有料到他的细心,也没有错过那话语里的心疼和不忍。

    黎冉望着他,本来朝男人伸的手地停在那里,不知道该收回还是怎的。

    她的开衫外很大,细白的手指隐在红色的袖里,只了一节莹白的指尖。

    女的脸异常苍白,虚弱得仿佛一秒就重新倒去。听到廉晟的话,她徐徐垂睑,的指尖微微收拢了片刻,攥着柔软的袖边。

    只要一想到男人方才意识地举动和隐忍的拒绝,意用上心,让她没忍住苦笑了一:

    她怎这幸运,碰到一个如此珍惜她的男人。

    还记得之前告诉朱玲己要结婚的时候,她不太明朗的表情:

    “你确定真的想了?冉冉,不是我反对,我只是希望你认真考虑一。”

    “结婚不是玩笑也不是一时冲动,你和他谈了不过

    短短几个月,我觉得还以在等等,再留一段时间去考量一,我不希望你和我一样因为年轻狂吃了一辈子的亏。”

    黎冉是知道朱玲在工作上有成功,在婚姻上就有失败。

    曾经的她甚至为了家放弃了升的机,结到来不过是竹篮打一场空,闹得疲力竭。

    她回答不了朱玲的话,就算表面上说着“我很认真”,实际上也无法掩盖内心残存的一谨慎和未知。

    然而此刻,她足以明白甚至确信,己的冲动是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给了她肆意妄为的资。

    思及此,黎冉收拢的指尖重新舒展开来。这一次,她没有遵循廉晟的话,义无反顾朝他走了过去,双臂从他的腰侧穿过,抱住了他。

    “廉晟,我现在只是想要抱抱你。”

    她埋在他的颈间,贪婪蹭了蹭,

    “就是想抱抱你。”

    因为你太好了,好到我无法形容你的好。

    就算现在给她一支画笔,脑海里把所有用来表达温柔和喜的颜色集起来也无法绘画他的一分好。

    ——

    大雪纷飞的西江,视野都被大片大片的雪花所掩盖。

    深夜的樱花江畔,樱花的枝丫被积雪压弯,最终不堪负重掉落在流动的江河之上。

    积雪落,压弯的枝丫失了重抬了几分,了原先被树枝挡住的那张略显老态的面容。

    他拄着拐杖,有色镜片后的一只眼睛是几近透明的义眼,嵌在有些松弛的皮肤上,在夜色莫名瘆人。

    穿着黑色西装的两个大男人站在他的身后一动不动,直到其一人看了眼手机屏幕,才清冷严肃开:

    “BOSS,阿诺的遗已经葬完毕。”

    奇杰拉敛了敛眸,拐杖重重敲击着泥路面,在这寂静的夜里发不太悦耳声音。

    他没什表情勾了勾,“那边联系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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