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哑儿
    暗中渐渐冒出了一群人将他围在中央。那些人身上带着血气,硝烟,远不是平常人所能有的。许宁察觉到他们把自己团团围住,却纹丝不动。

    “不愧是张三少的朋友。”为首一人走出来,边走边鼓掌。

    “遇事如此冷静,真看不出来您只是一位教书先生。不,或许正因为您是个读书人,才更让人害怕。”

    来人不怀好意道,“看来许先生已经料到我们会来了,很是大义凌然啊。”他话音一转,又讽刺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当日你助张三少一臂之力,很可能不久这个国家就毁在你手里了。”

    “岂有文章倾社稷,从来佞幸覆乾坤。”许宁不为所动,“我的能耐,哪有你们半分。我的家人呢?”

    他紧盯着这个走出来的人,心里其实已经十分焦急槐叔的下落。

    “我们只是来请客,又不是强盗,当然按规矩办事了。您的家仆已经被我们好生请了回去,现在就等先生您了。”那人笑道,“只要先生配合,立刻就是我们的座上宾。鄙人当效犬马之劳,为您侍候周到。”

    言下之意,若是不配合,恐怕就没有那么好的下场了。

    许宁感觉后背已经汗湿,他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又是怎么调开了这附近巡逻的警司。他只知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槐叔生死不明,只能先与之虚与委蛇。

    “我跟你们走。”

    “好!”

    来人微微一笑,笑意却没有沁到眼底,想来他也不认为许宁会就这样屈服了。

    果然,只听见许宁道:“但是我要回家取一些东西。”

    还就怕你不做妖!

    那人盯着许宁,微微颔首,带着属下跟着他进了屋。

    屋里并没有被翻乱多少,想来这些人是猝不及防拿下了槐叔,许宁有些松了口气,至少这样,就证明他们没有拿到东西。他当着这一干监视人的面,收拾了几件衣服,还带了一本书。

    “真是闲情雅致,还有心思看书?”那人上前翻了下许宁带的书,确定没有蹊跷。他又盯了许宁好久,见他只是收拾衣服没有其他动作,便转身离开房间,交代下属监视。

    许宁却是在他走后,打开了书桌上的台灯翻找东西。台灯靠在窗台,这里是二楼,夜里开着灯,远处都能看见。

    只希望远处的人真能看见吧。

    许宁心里默默许下了愿,接着装作不经意间熄了台灯,又再次打开。嘴里念叨着,“哎,这灯怎么好似坏了呢?”

    在旁边看守的人不耐烦之前,这灯,明明灭灭,已经是三下。这不起眼的三下,却有可能起到鸿雁传书的作用

    许宁手心里捏了一把汗,见旁边的人没有反应,他才松了口气,房门却在此时突然被人撞开!

    “混蛋!”

    刚刚才走的那小头目冲了进来,上来就在许宁下巴上打了一拳,把许宁打倒在地后,又咒骂周围的属下。

    “你们怎么看的人!”

    许宁有点头晕,撑起身子咬牙望着他。他特意等着这人出去了才行动,他不是已经出了门了吗,在堂屋里不该能看到台灯才对!就算看到了,谁又会在意这些细节?

    许宁却没有预料到,这个头领却不是普通人。因为常年跟着一位口不能言,作风冷厉的长官,贴身的下属们已经培养出了观察细微的本领,是以他才能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许宁的不对。

    只见这领头人走上前,一把抓住许宁的领口。

    “说,你给谁传讯息!”

    他这次不再客气,该动手就动手。见许宁被打得吐血也不说话,眼底一抹狠色闪过,他正准备把这人打晕,赶紧撤走。

    哐当!

    楼下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大门被人猛地撞开,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接着便听见有人快步上楼。小头目赶紧摸枪,和下属们一起戒备地看着大门。

    “谁?别动,再动我就——将军!”

    他的下半句话却咽回了嘴里,目瞪口呆,像是不敢置信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穿着风衣的男子出现在门口,夜色撩乱了他的额发,呼吸也是凌乱的。皮质的黑手套用力扣着房门,几乎按出一个引来,嘴角紧绷,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那双仿佛要点燃的黑眸环视着屋内,最后落在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许宁身上。这一刻,瞳孔,蓦然缩了一下。

    灯火明灭,代替语言传讯。

    这是许宁自制的暗号,这么多年来风雨走来,这个小把戏意外帮了他很多次。而没有人知道,最开始,这个讯号不过是师徒两人闲来无聊,用来打发时间的小游戏。

    段正歧捏紧手指,几乎是一步一步地,走到许宁面前。他蹲下身,轻轻拨开许宁凌乱的头发,摘下他折断的眼镜。在看到那熟悉的面容时,纵然是冷硬了多年的铁心肝,此时也忍不住微微颤抖。

    【小哑儿,既然你没有名字,我就替你取名。】

    【叫你正歧可好?】

    段正歧深吸一口气。

    十年。

    既已替我取了名,为何又要丢下我。

    作者有话要说: 噢噢噢噢,见面啦,单方面的……

    ☆、分

    “少爷,少爷。”

    耳边隐约有叫喊,许宁正打着瞌睡,闻声揉了揉眼抬起头。

    “嗯,怎了,槐叔。”

    “小哑巴又不知道去哪了!”老槐操着心走过来,“这可都一天了,您就不担心吗?”

    许宁揉着眼睛起身,看了眼窗外天色,夕阳已经西沉。

    “我竟睡了这么久。”他叹道,“怪不得头这么疼,槐叔,快帮我揉揉!”

    “揉,我给你揉!”老槐走上前,气呼呼地帮他揉太阳穴。

    “您也该消气了。那孩子还小,您可是大人了,怎么还和一个小孩置气呢。何况那娃儿天生残疾,又无父无母,您都不知道可怜可怜他。”

    许宁笑:“我哪用得着和他置气,我是——哎,疼疼疼!槐叔你轻点,这力气都快我脑袋揉扁啦!”

    “您头还疼不疼了?”

    许宁苦笑:“不疼了,不疼!我出去找人还不行么。”

    他披了件衣服站起身,无奈道:“当初不知道是谁不赞成我收养他。现在心眼可偏了,他是小,可我也才十六呢,也不知道心疼我。”

    “那时我不赞成您捡个孩子回来,因为养人不像养猫养狗,就算猫狗也不能养了就随便丢,何况人呢。我是怕您啊……”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出门找他去。”

    在槐叔的唠叨刺穿耳膜前,许宁瘸着脚连忙躲出门。到了院子里,他看着暗下来的天色,看了眼自己还没养好的脚,叹气道:“我这做了什么孽啊。”

    至于担心那臭小子?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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