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之国皇帝所看准的泄愤之人,自是萧凡无疑了——在场的这些人中,只有萧凡的身份与之相配,都是一国之主,因此,将之用来作泄愤之人,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毕竟,以其他人为“目标”的话,很明显还够不上他彼之国皇帝的“档次”!

    不过,即便此时的彼之国之皇很想用萧凡的鲜血去泄愤,但是,当其看到萧凡身边的兵士之时,却是有些迟疑了起来——当然,倒不是担心自己所带来的“近卫军”打不过祖之国的这些“残兵剩将”,他所忧虑的,却是为了击杀区区的祖之国“天子”而枉送掉自己麾下最忠心、最精锐之士的小半之数究竟划不划算……

    在彼之国的皇帝陛下看来,自己的“近卫军”是这片大地之上最强大的精锐部队,像萧凡周遭那些刚刚经历过大战的兵士,无论是体力还是其自身本身的战力,都无法与他的“近卫军”相比较,两者交战,战局一定会在瞬时间便明了了的!

    但是,当这位彼之国的皇帝陛下看到敌阵士兵手中微微拉开的长弓之后,他却再一次的纠结了起来——究竟……要不要用“近卫军”的小半伤亡去换取萧凡的性命呢?

    迎着搭在长弓上箭尖的寒芒,彼之国的皇帝目光一转,看向了祖之国大军正中央的萧凡身旁某处,而后,在示意了一番之后,便直接在心底里拿定了主意——错过了今日,再想将祖之国给“拿捏”在手心里,怕是便没有那么简单了!

    于是,在彼之国皇帝的挥手示意下,彼之国的兵士也亦拉好了强弓,与萧凡的麾下之兵遥遥的对峙了起来。

    “簌——”

    此时,萧凡身边的那位原“天子”近侍已然将手中的长弓给拉满了开来,只待萧凡一声令下,他便直取彼之国皇帝的性命!

    “‘天子’大人,您看……”萧凡身旁的矮胖官员有些迟疑的注视着他所敬爱的天子大人,神色间有着些许的不安与凝重。

    萧凡摆手,打断了矮胖官员的话头,而后,便示意着祖之国的兵士们缓步向前,拉近与彼之国军阵的“射程距离”。

    望着不进反退的祖之国大军,彼之国的皇帝不由得双目微寒——打赢了朱雀大臣与玄武大臣那两个蠢货,难道便真的认为可以与他彼之国最精锐的部队“近卫军”一战了吗?

    真是愚蠢!

    今天,他彼之国之皇,就要让那妄自尊大的祖之国“天子”好好地看看——他的部队,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够轻捋其锋的!

    深觉不能弱了气势的彼之国皇帝亦是轻挥了一下右臂,顿时,彼之国之兵闻风而动,亦是轻轻地、缓缓地向着祖之国的兵士们“接近”了过去。

    在原“天子”近侍的示意之下,萧凡阻止住了祖之国军队继续前行的步伐,而后,在彼之国军士略带些不解的目光之中,只见得一枝羽箭蓦地突兀的划过了长空,直取彼之国皇帝的面门。

    “彼之国皇帝死了,还不快速速投降?”不待射出的那枝羽箭夺去彼之国皇帝的性命,萧凡的声音便径自在战场上传荡了开来。

    “彼之国皇帝已死,速速投降!”

    “彼之国皇帝已死,速速投降!”

    “彼之国皇帝已死,速速投降!”

    …………

    早已接受到萧凡命令的兵士们当即便高声呼喝了起来,雄劲的呼声直达天际。

    “嗡——”

    顿时,彼之国的大军一阵骚动——因为与祖之国兵士对峙的关系,使得绝大部分兵士都被“排列”到了军阵之前,因此,在听得祖之国的军阵中传出的阵阵呼声之后,彼之国的兵士们有了刹那间的恍惚,再加上迎面而来的利箭,使得他们下意识的转首回望了过去。

    “前进——射!”

    趁着彼之国骚乱的这会儿功夫,萧凡径直发出了总进攻的命令。

    在接受到萧凡的命令之后,祖之国的兵士们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直接手持长弓冲向了彼之国的军阵。

    “咻——”

    “咻——”

    “咻——”

    …………

    在射程距离之内,祖之国兵士手中架在长弓之上的利箭,纷涌着冲击向了对面稍显慌乱的彼之国军阵。

    “啊——”

    “啊——”

    “啊——”

    …………

    道道惨嚎声自彼之国的军阵中倾泻而出!

    因为彼之国士兵先前回望他们皇帝陛下的关系,使得他们在刹那间失去了先手,以至于竟让得祖之国的兵士们抢了先。

    一步慢、步步慢——占据了先手的祖之国兵士,在射完了一轮利箭之后,径直丢弃了手中的长弓,趁着因为先前一轮扫射而使得对方的军阵有所凝滞的这段空档,他们纷纷抽出了腰间的长剑,不待彼之国的兵士们完成射箭反击,便已然来到了彼之国军阵的近前去了。

    微一侧首便躲开了原“天子”近侍利箭的彼之国皇帝,在见得祖之国的兵士已经到达了近前之后,当即便气急败坏的怒吼了起来:“反击!反击!快点给我反击!”

    于是,接受到命令的彼之国兵士慌乱的丢弃了手中的长弓与利箭——只可惜,在他们还没有完全抽出腰间兵器的时候,闪烁着逼人寒芒的无数利刃却是已经开始直取他们的项上人头了起来!

    “嗤!”

    “嗤!”

    “嗤!”

    …………

    鲜血在狂飚,一颗颗大好的头颅就这般直接的覆灭在了残酷的战场之上!

    不过,彼之国皇帝的“近卫军”不愧为整个彼之国中最厉害的军队,即便开局不利,即便在付出了将近一半之数的情况之下,彼之国的这支军队,依旧悍不畏死的与祖之国的兵士们展开了最激烈的贴身白刃战。

    很快的,彼之国的“近卫军”直接就站稳了“脚跟”,并就此展开了凌厉的反击。

    不过,到了这一步,彼之国“近卫军”的反击却已然是稍显“底气不足”了起来——毕竟,人数摆在那儿,失去了半数兵力的彼之国军士,在祖之国的“大军压进”下,却是愈发的捉襟见肘了起来。

    在见得彼之国兵士如此“顽强”的境地之下,祖之国的兵士们亦是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单对单的比拼实力,或许祖之国的兵士强不过彼之国,但是,在“战场”这一依靠团体之力的“生死之战”中,彼之国相较于祖之国却是差的甚远!

    再加上,祖之国兵士临死之时依然要“拖一个下水”的玩命执念,使得他们更是对彼之国的兵士们产生了恐怖的威慑。

    此时,彼之国的这些“百战精兵”已然快要崩溃了开来——他们何曾见过,在这个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支部队?即便是被敌人给捅了一剑,鲜血与肠子留了一地,他们却依然是咧着嘴、嬉笑着、貌似不太在意的紧抓着刺进自己身体里的利器,而后,反手一剑,向着对方的脖子上抹去,不将对方给“拖”着一起下地狱便不甘心似的。

    他们死亡前的笑容、满不在乎生死的态度、拼死亦要杀敌的决心,在彼之国兵士们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他们……为何会有着这样的执念?这样的军队,真的是他们所能够抵挡的了的吗?

    于是,再行坚持了几轮的抵抗之后,这些彼之国的军士们终是退意丛生了起来——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直接将后背留给了祖之国的兵士,向着远方逃窜了过去。

    而祖之国的兵士们在见得敌人逃跑了之后,却是不慌不忙的捡起了他们先前丢弃于地上的长弓与利箭,然后,紧缀于那些逃跑之兵的身后,一箭一个的直接取走了他们的性命!

    那些逃跑的彼之国之兵,乃是真正经历过无数战场的老兵,他们又如何不知在战场上将后背留给敌人是大忌讳?

    但是,他们是真的不想再面对这样的“疯子军队”了——他们宁可犯下战场的忌讳,宁可将后背留给敌人等待着他们去收割着自己的性命,他们也不愿再行面对这些“恐怖”的家伙们了!

    在见识到祖之国兵士们有若疯狗一般的亡命打法后,这些彼之国的兵士就连投降都似是完全的忘记掉了——他们现在只想背对着这些祖之国的兵士,只想将这些疯子一般的身影驱逐出他们的眼帘之外,投降?那岂不是还要看到那些“恶魔”?

    即便是死,他们也不愿再看到那些面孔、那些服侍、甚至是那面旗帜、那个国徽了——他们是真的怕了,也是真的“从心”了!

    宁可就此死去,也不愿再行去“面对”那些家伙了……

    与此同时,孤零零端坐于马上的彼之国皇帝,双目无神的凝望着溃不成军的彼之国大军,眼内全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在这一刻,他终是了解到了,他所面对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国家、一位国王与一支军队,败给这样的国家、这样的国王与这样的军队,实是不冤!

    尽管,彼之国的皇帝并未看出“祖天子”有何特异之处,但是,能够驾驭住这样的国家与军队,想必他也是不凡的,自己以往到底是小觑了他了。

    同时,彼之国的皇帝却也明白了,为何由朱雀大臣、玄武大臣所统领的军队会惨败至此了——面对这样的军队,他们又有何不败之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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