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白色的试鞋凳。左边是巨大的梳妆台,一整圈方形灯随着她开门儿自动亮起,接着是整面墙的鞋子、整面墙的包包还有挂着整整齐齐的让人目不暇接的当季衣服。

    夏楚对奢侈品的认知仅限于香奶奶,而这里显然是奢侈品的大本营!

    这到底是谁的家?全国首富吗!

    对了,夏楚想起了那面镜子,她几步走到镜子前,看到了镜中人。

    她愣住了,脑袋更乱了些。

    这是她,好像又不是她。

    镜中的女人穿着深色的及膝吊带,很白很瘦,薄薄的肩膀似乎撑不住细细的两根肩带。

    夏楚动了下手,镜中的人也动了,她的胳膊没有丁点儿赘肉,显得更长,如一折就会断的脆竹。肌肤虽白却并不健康,像是是久不见天日,常年活在地下的一般。

    十八岁的夏楚并不瘦,脸上甚至还肉嘟嘟的,一笑时,鼓起的苹果肌添了几分稚气可爱。

    而镜中的她有着一张标准的瓜子脸,很漂亮,可是没了生气,像离了枝干的瓶中花,有的是可以预见的短暂美丽。

    她和镜中的她,有一点儿倒是一模一样的,那就是眼下的黑眼圈。

    为了高考成绩,熬夜做题是常事,最后半年夏楚每天都是十二点睡五点醒,黑眼圈成了她摆脱不掉的“好朋友”;镜中的女人也有着重重的黑眼圈,因为肤色太白尤其显眼,可有趣的是这黑眼圈没成了瑕疵,反而衬得她眼睛更大了些。

    这是她自己吧?五官一模一样,可又哪哪都不一样,夏楚竟有些拿不准了。

    “叮铃”一串响,是手机铃声。夏楚回到卧室看到了床头柜上的黑色手机:光滑的镜面,没有任何按键,上面闪烁的是一个未接来电,名字是“高晴”。

    夏楚顾不上研究手机了,她要接电话,看看这来电的高晴是不是她认识的高晴!

    高晴是她最好的朋友,从初一开始一直到高三毕业两人都是同桌,感情实打实得好,要不夏楚也不会和她去唱歌喝酒。

    夏楚鼓捣了一会儿,总算明白了这手机是滑动接听而不是猛戳。

    “还没出门?”话筒里传来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陌生是因为嗓音中的沙哑,熟悉是因为这语调——是高晴没错!

    夏楚面带喜色:“晴儿!”因为还珠格格,夏楚经常这样叫她。

    电话那头愣了下,接着是倒吸气声,高晴的声音明显高了:“你……你……”她结巴了一会儿才又道,“你没空就算了,我了解,约你这大忙人难上难,咱们改天……”

    夏楚连忙道:“有空,我有空!”

    电话那头的高晴烟都掉了,她怔了会儿,忽又轻叹道:“算了,我知道你不爱出去。”

    夏楚急了,她想出去,主要是想见她,她要弄明白她这一觉醒来是怎么了。

    接着高晴又道:“等我,我去你家。”

    夏楚松了口气,连声道:“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夏楚又有些不安,这是她家吗?高晴会到这儿来找她吗?

    好在二十分钟后,穿着紧身连衣裙,踩着细高跟鞋,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出现在厅门前。

    夏楚愣了下,倒也能适应。

    高晴以前也化妆,只是没这么精致;以前也穿过高跟鞋,只是没这么夸张的跟,也没这样优雅自如。

    夏楚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因为挂掉电话时,她看到了上面的时间。

    ——2018年。

    她高考那年是2008,北京奥运会耀亮了全世界。

    十年,相隔了十年。如果她不是在做梦,那她就是来到了十年后。

    往好里想,她至少还是她,她的家人朋友也还都在,而且她似乎过得还不错……嗯,住这么大的房子,应该还不错吧?

    高晴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爆了句粗口:“操,江行墨这人渣!”

    第2章

    江行墨是谁?夏楚听都没听过这名字。

    高晴年少时嘴巴就利得很,骂起人来不重样,和人互怼从无败绩,在全校都是知名人物。

    如今年长,她功力也见长,说起来更是语调激昂、气势如虹,分分钟将江行墨订在了“渣、巨渣、巨巨渣”的耻辱柱上。

    “他除了一张脸,还有哪点好?自私、脾气差、性子嚣张、行事狂妄、嘴巴还毒,他一天得罪的人别人三百六十五天都拍马不及!”

    这是个什么人哦……夏楚不禁唏嘘:瞧高晴这么在意,莫非这江行墨是她的男朋友?想想如今已经2018,她又心情复杂了——也许是老公呢。真要命,别说给高晴当伴娘了,她可能连婚礼都错过了!

    夏楚正胡思乱想,高晴却又忽地收声了,像只卡了壳的翠鸟,停在树枝上,用怒其不争又无比惋惜的视线盯着树下失了羽翼的同伴。

    “我真后悔。”高晴道,“当年我就该把你打晕,从婚礼上拖走。”

    这句话信息量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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