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原来殿下早就把彤儿忘记了,看来殿下也是个薄情寡义的。”

    司易心里忽地有些烦躁,不知为何,以前他每每看见林玉彤不胜娇羞的模样,就觉得她纯洁的像朵出污泥而不染的莲花,楚楚可怜的惹人心疼。

    可如今再见,总觉得这朵莲花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洁白,反而透着一股子俗气。

    他皱了皱眉,语气似有不耐道:“母后近来看管孤看得极严,孤自然也不能拂了母后的意,只能暂时和你保持一定的距离。”

    林玉彤一听,惊慌失措地抱住司易,急道:“可彤儿如今能倚靠的人只有殿下了。”

    这一投怀送抱,司易越发的烦躁了,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想理她,谁知林玉彤竟缠了上来。

    他一把将林玉彤推开,沉下脸道:“林氏,请自重!”

    林玉彤呆住了。

    司易充满警告地瞪了林玉彤一眼,然后甩袖就走了。

    林玉彤看着司易决然离去的背影,双眸里闪烁着浓烈的恨意。

    *

    元壁一看见司易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精神陡然一震,对车内道:“主子,太子出来了。”

    司湛淡淡地问:“几个人?”

    ☆、游医

    元壁看了一眼司易身后,道:“就太子一个人。”

    司湛轻轻“嗯”了一声,没说话了。

    夜里,又下起了大雪。

    司湛静静地盘坐在马车内,闭着双眼,阴影下看不清楚他的脸色,只见他的唇瓣似在抑制不住的颤抖。

    修长的玉指紧紧的抱住早已冷却的汤婆子,指骨处泛着森森冷白色。

    元壁端坐在车头一动不动,身上积满了落雪。

    这一等,就是一夜。

    翌日,晨光破晓,将白皑皑的汴都照的越发的刺眼。

    吱呀——

    宁国公府的大门打开了。

    司湛挑起帘子一角,看见林正阳和那两名御医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

    元壁不忍道:“主子,看林老爷和御医们的神色,里面的贵人应该无大碍了,只是您已经守了整整一天一夜了……”

    司湛这才放下帘子,道:“回去吧。”

    *

    大雪初晴,日头暖洋洋地打在窗棂上,宁婉婉歪在塌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在府里关了好些日子,天天被拂衣和沾香寸步不离地守着喝药,守着睡觉,身体总算痊愈了。

    就是太过无聊了些,最近医书也被这俩丫头不知道给藏到哪里去了。

    她只要一走出院子,俩丫头就跟个门神似一左一右地护着她,大氅厚裘汤婆子,生怕把她再给冻凉了。

    看来她这次引病上身把这俩丫头吓得够呛。

    只是有些事情还真的不能告诉她们,知道的太多对她们没有任何好处,反而还会带来杀人之祸。

    一想到杀身之祸,宁婉婉眼珠子一转,赶紧从怀里掏出司湛的那两本医案出来。

    这几日她已经悄悄地将司湛的医案看得熟记于胸了。果然,她这个半路出家的野路子看得似懂非懂,只能看得懂大概病症如何,但是根本看不懂病因为何?

    看来光靠她自己想分析出这些医案背后的真正病因很难。

    于是,她今天突然想出了一个法子来。

    她决定将其中的一部分医案打乱抄录一份出来,然后打算拿着这份抄录的医案,去外头找几个医馆坐诊的医师问问,先看看他们是怎么说的。

    思定既动,宁婉婉很快找来两张普通的宣纸,从医案上摘了几处抄录了下来,然后折好放进荷包里。

    这时,拂衣正好端着点心走了进来。

    宁婉婉故作无聊道:“今儿个天气真好,我都闷在屋里好些日子了,拂衣,陪我出去走走。”

    拂衣嗔了宁婉婉一眼,“姑娘身子刚好就要出去,没地又严重了。”

    宁婉婉佯装绷着脸道:“你不陪我,那我就让沾香陪我出去。”

    拂衣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哎,还是奴婢陪你去吧,就沾香那丫头,做事毛毛躁躁的,奴婢不放心。”

    *

    祁宋民风开放,汴都女子好美,尤爱斗美,所以大街小巷上到处可见妙龄女子,争相夺艳。

    平日里出门,宁婉婉还会精心打扮一番。

    今日里,宁婉婉不仅不打扮了,反而换了一身男装,盘发于顶,只插了一根普通的玉簪子就出门了。

    拂衣虽有些意外,但自从上次姑娘警告她不要过问不该问的事情后,她就尽量不去碰触姑娘身上的秘密了。

    宁国公府地处内城东边的曹门附近,出了大门就是枣冢子巷,枣冢子巷往西行三里路就是潘楼街,潘楼街往南一直到到大相国寺桥一带,楼阁壮丽,商铺密集,属于内城里最繁华的街道。

    宁婉婉和拂衣二人徒步上街,很快逛到了潘楼街,二人一路往南逛。

    大街上,到处可见彩旗欢门迎风招展,人流如织,车来车往,热闹喧腾,一派繁华景象。

    一路上,宁婉婉但凡见了医馆就往里面钻,进去后只管找医馆里医术最高的医师看诊。

    可每当她拿出抄录的那份医案给他们看过之后,得出来的结果都是——

    阳寿短命之相。

    这些医师们里有的人还说,若是此人生在富贵人家,或许还可以多活个几年,若是生在穷苦人家,好药用不起,便会命不久矣。

    只是一旦宁婉婉问及此病到底是因何而起时,医师们皆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泱泱汴都城,竟然没有一个人医师看得出司湛的病因,宁婉婉不由得有些颓废。

    她这么随便一逛,很快就走到了大相国寺桥。

    桥上两边摆满了诸色杂卖,小摊林立,桥中央人来人往,接踵摩肩,挤得整座桥上水泄不通的。

    拂衣生怕行人撞上了宁婉婉,赶紧贴在她身侧,伸手替她分流行人。

    往日里,宁婉婉出来逛街必定会采买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尝一尝各种手工制作的各色吃食,看一看路岐人打野呵玩杂耍。

    如今她却全然没了兴致,只觉得这十里繁华,皆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拂衣见宁婉婉兴致缺缺的模样,东张西望了一眼,然后急忙拉着宁婉婉往附近的一个卖零食的小摊铺前,“姑娘,你看,你爱吃的蜜煎雕花,还有香糖果子。”

    宁婉婉淡淡扫了一眼小摊铺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零食,不想扫了拂衣的兴,便随手拿了一个香糖果子放在嘴里嚼了嚼,一边嚼一边点头。

    正要说让小经纪包一份起来,余光却无意间扫见对面桥头拐角的岸边上,停着的一艘小画舫。

    那画舫看起来比乌篷船大不了多少,长不过两丈,中间有一座四柱攒尖顶的篷屋,两侧以万字纹直窗棂相围,内悬素帘幔遮掩,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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