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不受控制的想要靠近江砚,却又因为贴的太近,会产生莫名的难过。

    在里头泡澡的江砚没法知道外头人纠结还夹杂着喜悦的情绪,热水抚慰了一天的疲劳,泡的整个人懒洋洋的。

    来的时候,水也凉了,床上的小人也睡着了。

    不过李煦川趴着睡觉的姿势,江砚还是头一次见,被子全被他压在身,当真一点也没留给他。

    按照李煦川的睡法,第二天准会落枕,睡着的小人江砚也不忍心喊醒,只把人抱起来,翻了一面。

    迷糊间李煦川睁开了眼睛,模糊的看见是江砚,还以为是己在做梦,不然先生抱他做什。

    于是伸手臂揽住了江砚的脖子,呐呐道,“先生,梦见你,真好。”

    系统: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宿主为好。

    李煦川睡着了就不喜欢动,摆成什样,第二天早上起来还是什样,和他一起睡完全不会折腾人。

    “我用技换李煦川不受蚊虫干扰吗?”

    江砚眼疾手快的按住李煦川想要挠痒痒的手,小人挣扎了几,随后又睡了过去。

    “不,奖励是主系统给的,宿主是没有资格要求。”又立马补充了一句,“我也没有资格。”

    李煦川总是会无知觉的挠痒痒,江砚总不在这里看着一夜。

    江砚慢悠悠的躺,把李煦川抱在了怀里,特别是困住了这人的双手,使得他没法子乱动。

    江砚本来想找个绳子给绑住,但又觉得这样对一个孩子不是个好办法,就放弃了。

    一夜还算好梦。

    李煦川因为梦见江砚的原因,梦中都是开心的,他搂了先生的脖子,动作是如此的亲昵。

    因为一点小小的接触而开心不已的李煦川,第二天醒来后发现己整个人都被江砚抱在怀中,一瞬间就僵硬了,冒了一身冷汗。

    怪不得昨晚热的厉害。

    李煦川吞咽水,用了半个时辰做心理建设,终于鼓起勇气 慢吞吞,尽在江砚没发觉的时候转身,这样就以躲进江砚的怀里。

    只惜他一动,江砚就被惊醒了,还以为李煦川又要乱挠,赶忙醒过来看看。

    两双眼睛直勾勾的对视上,李煦川顿时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尴尬。

    率先移开眼睛道,“先生,早。”

    江砚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打算在马车上再补一觉。

    路上果真如李煦川所言,大约行了半月才到达郝城,好在路上并没有遇见山匪。

    不过越是靠近郝城,路边流离失所的人就越多,衣衫褴褛,拖家带,颓废的坐在路边。

    “先生,这就是天灾给人带来的吗?”

    李煦川趴在窗上,眼睛扫过那些人,带上了不符合年纪的深沉情绪。

    “天灾无法避免,但以靠着团结来减最大的损失,这些是我救助的不及时,不到位,才会产生的。”

    江砚碰了碰李煦川的面颊道,

    “也是我没有防范于未然的意识导致的。”

    即使再盛世,依旧会有蛀虫的存在,而那些蛀虫平日里不显,暗里啃食着人的骨架,最后让人变成

    一碰就碎的空壳子。

    而每一次的天灾,便是让人知晓,这些蛀虫在哪,哪还需要完善。

    只惜人只会为己开脱,将所有的罪责加于然。

    李煦川垂眼睛,遮掩住里头的神色,“先生是想告诉学生什吗?”

    “不管如何,殿要明白,百姓最为重要。”

    历史上太多的帝王站在高位久了,不知人间烟火,而变得冷漠高傲,无视弱小的生命。

    江砚不知道李煦川最后会不会坐上那个高位,但刚刚己说了,面对然要防范于未然,那面对李煦川的未来又何尝不是。

    “先生教导的是,学生定然谨记。”李煦川又表现天真的模样,撒娇般的朝江砚身边一坐。

    一行人直接到了当地府衙处,将银两放在府衙的仓库里保管,最后商议决定休整一晚再走。

    山高皇帝远的郝城,当地的父母官根本不知道朝廷里勾心斗角的事情,也不了解宫中有位不受宠的六殿。

    知道这次有皇室人跟随,表现的极度热情,连忙感恩远在□□的陛。

    李煦川没受过这种礼遇,全程来人都是懵的,好在有江砚跟在身边,才不至于手足无措。

    晚上就在当地的客栈歇脚,比驿站好了不知道多,总算以舒坦的睡上一觉。

    “先生,外头飘小雨了。”李煦川关上窗,脸上洋溢着微笑道,“先生,我天很开心。”

    “嗯?”江砚褪去外套,心中总是有些不安,所以对李煦川的话并没有认真的听。

    李煦川没在意,眼睛看着江砚,带着微笑继续道,“我头一次感觉到己的重要性,我喜欢被需要。”

    *

    一开始见只是毛毛细雨不足为惧,待到后半夜江砚被外面轰鸣的雷声惊醒,猛地坐起来。

    噪杂的雨声中掺杂叫喊和哭泣,不带着蓑衣斗笠的人朝城外跑去。

    李煦川醒来就看见江砚眉头紧蹙,“呆在这里,不要乱跑。”嘴上嘱咐着手脚却没停,快速的穿戴整齐。

    卧室的门被敲响,是随行的军官。

    “大人,暴雨将堤坝冲垮了,府衙的人正在全力抢救,还请大人呆在屋内。”

    “我去看看。”江砚略过军官,拿起墙角的蓑衣,门前又重复了一遍,让李煦川乖乖呆在屋内的话。

    雨水打在斗笠上震得江砚脑袋疼。

    被冲垮过一次的堤坝已经不堪一击,黄泥土临时填上去的地方已经开始裂子,泊泊冒水流。

    江砚站在较高的地势上眺望,堤坝后蓄水的地方已经快要没过坝顶,若是不将水引去,只一味地填土补缺,治标不治本。

    说到底郝城遭遇大雨而无法我疏解,就是因为排水和疏浚水道没有做好,以至于连续的暴雨便轻易淹没堤坝,冲垮沿河居民。

    现在开凿必然时间不够,对于引流之事还需要与专业的人员讨论才得结论。

    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地拖延住时间,府衙的人带的人马顺利将沿岸百姓撤离。

    “让人拿布袋子装满沙,堆在堤坝上,缓解水流速度。”江砚从山坡上滑来,粘了满身泥土也不在意,指挥着慌乱的众人

    。

    第36章 危险的帝王 养孩心得(10)

    江砚抓过府衙内的人问道, “你这有预备的沙袋。”

    “有,已经派人去运了,应该很快就来。”那人说话间只见远处一辆木板车跌跌撞撞地运了不沙袋, 一次性运送得太多,导致轴差点压折。

    “快去帮忙。”江砚呼了声,众人蜂拥而上,抱了沙包就往坝上堆。

    雨具穿着行动不方便,到后来几乎都是赤着胳膊上阵, 就带个斗笠以防雨水模糊眼睛。

    雨并没有停的趋势,水不断从沙袋缝隙中倾泻,隐隐有冲破的趋势, 也不知道谁大哭了起来,随后是跪捶打大地,凄哀和悲愤在人群中乱窜开,逐渐侵蚀着众人本就紧绷的神经。

    “怎回事?哭什, 站起来。”随行军官一个肩膀一只沙袋,胳膊上被水中锐物划了不小子,伤泡得发白。

    江砚一把拉起倒地痛哭不止的人, 拎到大树, “谁要是没力气了, 就找个地方休息。不要哭!我现在多拖一些时间,面就多走一个人。”

    大雨中跑来一道突兀瘦弱的身影, 李煦川卷着裤脚,手扶着斗笠而来,“先生!”

    “你来做什?我不是让你留在屋子里!”雨的很大,遮掩了他的声音,两人只互相喊着对话。

    李煦川知道, 若是说己放心不先生而前来,肯定会惹的先生生气,灵机一动道,

    “百姓需要我,先生,我不坐视不理。”

    果然,听见这话后的江砚沉默了,随后指着沙袋道,“搬沙袋,堵住堤坝裂的地方。”

    “是,先生。”

    众人在指挥有条不絮的搬运着沙袋,给河岸的百姓撤离的时间。

    “快点,中间还差些!”随行军官卷起裤脚从水中走上来。

    正在抱沙袋的李煦川喊道,“我去!”说着朝水里头艰难淌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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