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刘晔是不会让太史慈折在江东的,但此番作战是刘晔制定的,实在是一招险棋,因为只要江东一方封锁了长江,他们就彻底歇菜了。

    但是又不得不攻,淮南这地方实在是太憋屈,只能找个盟友,如果江亭不出兵给江夏雪中送炭的话,荆州是绝对不会坐看江东攻下江夏的,而江亭,那时候就是真的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刘晔是与江夏与荆州合作,不如是与江夏黄家合作,江夏是荆州连接江东的桥头堡,如果江夏被攻占了,黄祖的黄家就不得不退居二流了。

    荆州最厉害的两大世家是蔡家和蒯家,黄家若是再没有了兵力支撑遥相呼应,恐怕就再难翻身,黄祖也不得不与荆州貌合神离一番了。

    总之,家族利益,是高于一切的。

    “陛下,晔必当尽力!”刘晔点头道,此番作战,势必要让江东大振,更要让江夏甘愿与江亭合作。

    “陛下,慈必当不负重任!”太史慈一抱拳,风萧萧兮易水寒。

    在李邈的注视之下,三千兵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渡江而去。

    一个时辰稍纵即逝,杨弘所在附近的居民处借来的艨艟又悄无声息的将李邈与武安国二人载到了对岸,下船之后,三千兵马肃立在岸边。

    “藤兰啊,虎林地势比较险要,你可有什么好计策吗?”虽然是突袭,但是也要尽量减少自己军队的伤亡,所以李邈此刻正在仔细思索着,再用先前攻打皖城的计策明显是不现实的,因为既没有人能够短时间之内挖出前往虎林的密道,更没有人对虎林县城之内的地势了如指掌。

    “陛下,安国认为,可否设下埋伏,引诱敌军出城呢?”武安国憨憨的笑着,眸中却是精光乍现。

    “设伏嘛。”李邈仔细的思索着,想要很快的攻下皖城只能依靠皖城之内打开城门,除非皖城的守将敢出城,但是大半夜的,谁又敢出城呢。

    李邈仔细的思索着武安国的话,很明显,武安国的话是有可行性的,但是城中的人马会不会出城迎战呢。

    突然间,李邈灵光一闪。

    “藤兰,你点将出五百兵马,前去虎林城墙之下攻城搦战!”李邈安排到,“要记住,现在你们这些兵马是匪寇,只是为了前去攻城获取钱财,明白了吗?”

    武安国的大眼珠子转了转,很快便明白了李邈的意思,憨笑到,“兀那官兵,快快跟爷爷们请安!”

    李邈一愣,继而大笑。

    “藤兰,此战,你必须败,而且要败得彻底!”

    武安国挠了挠头,虽然不乐意,但是还是领命去了。

    李邈令武安国率五百人马打扮成水匪,前去虎林城下攻城,然后败走逃脱,引入李邈的埋伏圈。

    “传我军令,全军备战!”李邈下令道,然后派斥候前去选择设伏地点,比如山谷或者山峪之类的地方。

    虎林旁边地势险要,斥候很快变飞报回来,李邈实地查看,将设伏地点选择在虎林的北门处,这样也方便攻下虎林之后回军。

    武安国率领五百兵马,前去虎林北门搦战去了。

    “兀那官兵,给爷爷滚下来!”

    武安国大骂道,浑身上下一股子匪气,后面的五百兵马也都站没站样,一个个的指着城上的守军大骂,根本不在乎显露身形,一看就是不懂军事的土匪,而虎林临江,这些人又几乎都是步卒,只有那个傻大黑粗的武将骑着一匹战马,身上穿着一袭锦袍,所以守军很确定这就是一直逍遥在长江之上的那些锦帆贼。

    守将不屑,派一人向着县衙飞报,然后率兵马向着城下射箭,武安国猝不及防之下差点吃了一个大亏,心道这装模作样实在是一个要命的差事。

    “弟兄们,跟我上城杀啊!只要进入了城里面,城中的女人钱帛就都是你们的了!”武安国挥舞着大锤,就准备去砸城门,后面的匪寇竟然拿了一架云梯,可把城上的守军吓了一跳,当看到这云梯不过一架之后,守军又长舒一口气。

    虎林县衙,斥候正与守城校尉报告呢。

    校尉看样子还没睡够,摸着后腰不知道是不是颠鸾倒凤闪着腰了,听到斥候的回报,县令根本没当回事儿,虎林南北东西全都是自家的地盘,没有一个兵败的消息,他不知道皖城已经落入列军的手中,这校尉怎么可能在乎区区几百贼。

    倒是有斥候知道皖城被攻下来了,但是却是快马加鞭,送到孙权手上去了,甚至都没经过他的虎林。

    校尉摆了摆手,道,“这些锦帆贼,从来都是在江上作案,这次竟然敢攻打我虎林,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校尉着话就想要摔茶杯了,骂完了之后令侍从告知城内守军,点齐一千兵马将这些贼寇赶到江里面去。

    想了想,守城校尉披挂上马。

    “算了,我也去杀杀这帮崽子们!”校尉嘟囔道,“妈地,打扰老子睡觉。”

    斥候领命而去。

    城外,武安国依旧在大骂城中的守军,而且还做出攻城的样子,武安国一柄大锤砸着城门,震得上面的碎屑簌簌而下,得到校尉吩咐的斥候已经奔回来了。

    校尉看清外面这些痞子匪寇之后,心中的那些疑惑全都烟消云散了,因为那个被称作大当家的那家伙竟然坐在后面歇着了,攻城有这样的吗?校尉丝毫不疑有他,点齐一千兵马披挂上阵,出城就杀。

    “众将随我,将这些不知道高地厚的锦帆贼杀出去!”校尉怒吼一声,率领帐下的人人马就开始出城战了。

    武安国见状一个激灵就站起身来,一柄大锤打死几个守军之后,故意被人给堵个正着,然后武安国憋屈的大喊。

    “儿郎们,给老子冲,向外冲,他奶奶的这些官兵太厉害了!”

    武安国大骂不止,尤其是明明一个人能单挑一群的他却不得不压着自己的怒火,实在是不爽极了,这声骂也是武安国的内心写照啊。

    “跑啊,跑啊!”李邈的这些兵马很有表演赋,看到敌军冲出来了,一个个丢盔弃甲,甚至将手中的兵器都给扔了,向着北边就跑。

    武安国一马当先,将周围的官兵给撞飞出去,然后边跑边骂。

    城门校尉大怒,率领帐下人马紧追!

    等到了李邈设伏的地点,武安国转头露出一口白牙,吓了城门校尉一跳,猝不及防之下,武安国一锤轰然而下。

    “我去你奶奶个腿!”

    也就在这时,突然一声鼓声响起,四处兵马箭枝不要钱似的射了出来,将这些官兵吓得全都尿了。

    武安国一马当先,转头便杀,“诸人,随我出这口恶气!”

    后面五百兵马也都露出了弑饶獠牙。

    武安国一锤杀一人,吓得这些虎林的江东军都快疯了,他们只不过是县城的守军,哪里经受这种场面,之前孙霸王来打的时候,他们直接弃城投降了。

    武安国杀够了瘾,声如洪钟,道,“降者不杀!”

    武安国的五百兵马,还有埋伏在一遍的一千兵马,把这些虎林的江东军全都包了饺子。

    看到刚才被自己追的丢盔弃甲的那个锦帆贼如此悍勇,众人都快吓傻了,听到降者不杀四个字之后,各个跪地求饶。

    虎林城门,当城门校尉率领一千兵马出城还没观赏城门的时候,在后方就斜刺里杀出两队兵马,将虎林城门夺了。

    李邈的长枪也是舞的密不透风啊,在夜色之中,化龙枪的金光给李邈染上了一种光辉的色彩,一枪挑杀一人,与这些兵马酣战在一起。

    五百兵马控制城门,李邈率麾下一千兵马开始在这的县城之中四处放火。

    “哪儿来的贼寇,竟然攻打江东,不想活了吗?”

    又一名校尉驾马而来,看到这个将领之后厉声斥道,手中一字斩马刀已经做好了准备,猛然间劈下。

    李邈化龙枪一挑,想要将敌饶一字斩马刀向上挑飞出去,但是没有成功,不过却成功的将这人给挑的晃了晃,然后定睛看着这饶样子。

    “嘿,哥们,准备好了吗?”

    校尉被长枪挑的向后退却了两步,几乎跌下马去,一字斩马刀紧紧握在手中,想要与李邈大战。

    听到李邈略带嘲讽的一句话之后,校尉勃然大怒。

    “敌将休得张狂,看我取你性命!”

    “看来是准备好了。”李邈哈哈大笑两声,一枪游了过去,“那我就取你狗命!”

    校尉大怒,横刀抵挡,但是没料到李邈的长枪竟然横扫过之后竟然向上挑了一下,这次是真的挑到他的手掌了,一字斩马刀轰然落地。

    李邈驾马一枪搠了过去,将校尉的首级枭首,然后挂在马上。

    三千虎狼之师加上两员大将,无论是城内还是城外,虎林败得一塌糊涂啊。

    外面武安国收拢了七八百降将,缴了械之后向着虎林城中而去,去帮助李邈,一去就傻了眼,陛下哪里用得着帮啊,一身绝世武艺,不比他武安国差。

    “陛下,果真英武啊。”太史慈暗暗赞道。

    ……

    三山。

    刘晔比武安国就聪明多了,直接令太史慈率数百残军前去三山城门,声称己方是皖城兵马,皖城已经被江亭攻下陷落,敌将犹豫不决,但是太史慈将朱治的尸首奉上,城门校尉是认识朱治的,这可是江东的大将啊、校尉不敢怠慢,急忙打开城门,准备联手对敌,防止敌将率军袭来。

    城门方开,太史慈并数百兵马便骤然间开始抢夺城门,刘晔率领的兵马也骤然出击,三千兵马在太史慈的带领下,将三山杀的溃不成军,而且,因为朱治的尸首的缘故,三山几乎根本没有什么大的抵抗。

    笑话啊,大将都死翘翘了,他们哪里还敢动作?刚才的城门校尉还没反应过来,也就被这白袍将领一枪搠死了。

    三山中的守卫很快就很主动的投降了。

    在刘晔的安排之下,三山的钱帛粮草悉数运回,投降的兵马也带走,而且刘晔吩咐不得扰民,将淮南的政策贴在了三山的城内,邀请众人前往淮南。

    安排好一众事情之后,刘晔太史慈率先返回庐江,跨江而回。

    而我们的李邈童鞋,还正在城中厮杀呢,太史慈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但是李邈遇到了,不过还是在李邈还有武安国的**威之下全都投降了。

    收拢辎重之后,打下了虎林的江亭兵马带着战利品,大摇大摆的跨江走了,留下遍地狼藉。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江亭军飘然而来,飘然而去。

    甚至斥候的消息还没有送到柴桑,虎林与三山已然陷落。

    “彭!”三江口之外的大军水营之中,孙策的脸色变得铁青无比,之前与黄祖对敌屡战屡胜的满面春风,一脸的春风得意,全都被他手中拿着的情报所化成了寒霜。

    孙策猛地一掀,一张桌子被掀翻了出去,桌上的东西全都摔成了碎屑,尤其是什么瓷瓶玉器全都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了。

    “朱治死了!朱治竟然死了!”

    朱治可是孙策一直非常敬重的一员将领,在李术帐下的时候,便是朱治要求孙策渡江创业,而且首先相随的,可以是孙策的导师了。

    现在,朱治竟然死了,竟然被李邈儿给杀了!皖城竟然陷落了!李术竟然不知所踪!

    孙策咬牙切齿了起来,他的眼睛都努了出来,上面霎时间就布满了血丝,孙策双拳紧紧地攥着情报,向着身旁的一个侍卫怒斥道。

    “快,快去给我,把军师唤来!”

    看到孙策这副摸样,侍卫吓得浑身乱颤,急忙跑出去叫周瑜去了,片刻之后,周瑜被叫进了帐郑

    “主公,急忙唤我前来,有什么要事啊?”周瑜听到孙策呼唤,赶紧到了帐中,他正在外面独自想对策呢,所以没有在帐中,刚进帐,周瑜看到孙策的面容,心道不妙,周瑜心中一惊,眉头深拧,轻声问道,“主公,怎么了?”

    孙策面如寒霜,将手中的情报递给了周瑜,周瑜拿过来之后,沉思扫视而过。

    越看,周瑜的脸色越黑,脸色越阴沉,但是他的表情却被他很好的掩饰住了,反而是一种很淡然的脸色。

    不过孙策眼中的杀意却是越来越浓,根本没有任何掩饰的迹象。如果李邈就在他的面前的话,周瑜丝毫不会有疑问,孙策会将李邈大卸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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