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我也,亡我也啊……”

    “都督,你看那边有一艘斗舰。”苏飞眼尖,很快便发现了旁边不远处的一艘斗舰,斗舰比艨艟更大,所以穿过铁索的几率便大,话音刚落,刚才视死如归的蒯良闭上的眼睛突然睁了开来。

    “苏将军,去将这艘斗舰拿下来吧。”蒯越语气低下的到,全然没有了视死如归的样子。

    “让我去!”苏飞还没话,文聘率先扎了个猛子向着那艘斗舰游了过去,要将斗舰的指挥权拿到手中,将刚才艨艟上的人全都救上岸。

    在江中游泳,砭人肌骨的寒冷的江水让文聘整个人全都清醒了过来,文聘泪泗横流啊,“想我江夏水军大都督,此刻却不得不为了性命浸入江水之中!”

    “周瑜周公瑾,我与你,必当不共戴!”文聘怒骂道。

    …………

    与江东军陷入混战之中的江夏兵马还是逃了出去,遭受了巨大重创之后,所有人都不敢恋战,或死、或降、或逃,江夏已经溃不成军了,残兵败将陆陆续续的向着己方大营奔回,军容更是没有了分毫。

    江东众将厮杀了半夜,直到鼓声逐渐消弭的时候,才渐渐停止,所有的喊杀声、哭叫声、人哭马嘶声,全都戛然而止了,只有江风呜咽,吹散了浓厚的血腥气息,好像是在悲哀。

    整个江面之上飘满了浮尸与被暗桩、或者被火焰烧毁的船只,破碎的不能直视,江水之中一片血红,残破的兵器甲胄,饶残肢断臂,还有那些令权战心惊的头颅……漂浮其中,形状甚惨。

    漫的火焰,依旧将边江水映衬的一片火红,灿烂无比。

    可谓是满江红啊、、文聘、苏飞、黄射、张允等人率领余下的两万余部众全线溃逃,后面江东军依旧紧追不舍,但是没有短兵相接,也没有箭矢、弓弩伺候,就好像完全就是一只狼,不,是一群狼,将一群胆的羊打的没有了丝毫的还手之力,而且狼还紧随其后,甚至没有露出獠牙来,羊群就已经没有了信心了。

    江东旗舰之上,孙策抚须大笑,看着这满江的令人作呕的东西,孙策没有丝毫感官上的不适,他凝眉向着一旁的周瑜问道,“公瑾啊,此战我军杀死收降了江夏兵马两万余众,现在是不是要直接进攻江夏,将三江口水寨拿下,而且将江夏拿下?”

    黄盖、蒋钦、周泰、吕岱、孙贲等将亦步亦趋的跟在孙策的后面,等待着下一步的指示。

    周瑜吹着江风,笑吟吟道,“此一战,江夏军心不整,我军士气大震,此时江夏溃逃不敢正面相对,正是我军直攻江夏之时。待到取了江夏,我等驻扎两员精锐在赤壁、石阳一带,便能扼住荆州的咽喉,我军便可回到会稽来将淮南之难解开,令李邈儿知道下场!”

    孙策抚须赞道,“公瑾所言,甚合我意啊,我便是想要令李邈儿知道,我军军容如何,我军裹挟着大胜之势前往淮南,倒要看看李邈如何应对?!”

    后面黄盖也抱拳道,“李邈收拢难民令开垦荒地,到最后,正巧为我军做了嫁衣,岂不美哉?”

    孙策笑的更加畅快了,“黄老将军所言甚是,到时候我等不禁可以将我军的庐江拿下,还能将淮南一并纳入怀中,直面老曹的徐州,到时候不仅仅荆州的刘表寝食难安,就是许都的曹贼,也要坐立不安咯。”

    周瑜与主将朗声称是。

    “既然如此,就令我军全军急进江夏,生擒黄祖老儿为我父报仇!”孙策的目光突然狠厉了起来,“黄祖匹夫害我父亲,我恨不得啖他的肉,喝他的血!”

    “黄祖一无胆鼠辈,趁乱害我父亲,此刻绝无胆量死守江夏,我军一泰山压顶之势而来,我到要看看黄祖是否要退避三舍,若是生擒,我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听到孙策霸气侧漏的话,后面的主将都是捋着胡须直笑,除了周泰还在哭丧着个脸,但是还是强颜欢笑了一下下,都是对江夏诸将的讥笑,对苏飞文聘的嘲笑,隐隐中有不加掩饰的轻蔑之意。

    孙策将腰间的佩剑摘了下来,拄在了甲板之上,高声下令道。

    “传我军令,诸位随我全军加快航行,待到凌晨之时,我等要捣破三江水寨,攻破江夏,在江夏城中吃早饭!”孙策朗声道。

    得了孙策的吩咐,兵卒大力的滑动船桨,借着还未散去的江风,也倒是顺风顺水了。

    ……

    江夏,烛火被风吹得黯淡,一如此刻我们黄祖童鞋的心情一般惨淡。

    黄祖愁容满面啊,得到斥候的消息,江夏军队惨败而归,江东裹挟着大胜之势趁胜追击,直逼三江口,以船队的速度,到三江口只消数个时辰,过了三江口,他江夏便是一座空城了。

    文聘苏飞倒是留下了两万部众,但是被江东打成了傻逼样子,如何能堪大用?一个个惶惶如丧家之犬,而不是殊死作战极尽殊荣。饶是黄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没兵,如何是好啊。

    “报……”

    黄祖还没想好,这时候斥候禀报文聘文都督求见。

    “快,快宣。”黄祖听到文聘回来了,心中更是不安了,这时候他必须询问一番。

    黄祖等了片刻,定睛一看,进来了一个魁梧的汉子,但是身上的甲胄已经几乎全都浸满了江水,甚至,这汉子的头上还有一根……水草。

    这不是文聘还能是谁?但是黄祖却目光呆滞,宛若看到了一个怪物。

    “呀……”黄祖惊叫一声,只觉得五雷轰顶啊,是败了,就看文聘这惨样,这得败成了什么程度啊,才会如此样子。

    黄祖彻底不淡定了,“文都督,我军可堪一用?江东军已经前来进攻三江口与江夏了,我江夏,可是无人可抵挡了啊。”

    文聘抱拳尴尬道,“太守大人,我军新败,军心大乱,想要殊死抵挡,只恐太难,还望太守大人,早作打算啊。”

    文聘自己倒是有战死沙场的勇气,但是他麾下的那些兵马就没有那么傻了,好不容易才在那些个豺狼的口中逃得性命,他们怎么愿意再出去送死。

    黄祖长叹一声,“唉,也罢。”黄祖已经心如死灰了,就算死守,恐怕只能撑上数日,三江口大寨是彻底不能与敌军争夺了。

    黄祖对着文聘道,“文都督,三江口水寨不守也罢,但江夏乃是荆州东侧门户,赤壁、石阳二地乃是江夏西侧荆州险地,此二地决不能拱手让与江东之手。”

    文聘不得不凝声道。

    “我率兵马在江夏暂且拦住江东孙策的大军轰袭,令苏飞将军与黄射、张允将军各自率五千兵马去赤壁石阳驻扎,还望太守大人能快马去荆州请求援兵啊。”

    “好好好。”黄祖连忙话,能守住他的江夏对他来真的是个好消息啊,但是文聘还有黄祖都想多了,他们高估了这些水军的战力,尤其是在陆地上的战力,还有就是这些兵马对于江东水军的恐惧。

    他们几乎全都吓成傻子了,见到周泰这样的疯子就开始败走,因此……

    不过两日,江夏陷落。

    继而,石阳,赤壁等咽喉之地几乎是望风而降,文聘、苏飞、黄射还有张允不得已之下徒荆州,此时,荆州的东大门,被江东彻底拿了下来,长江咽喉之地,为孙策所得。

    孙策令孙贲、吕岱二将驻守江夏,飘然而来,飘然而去,率两万余兵马向着江东而回,大军压境,直奔淮南。

    此番大胜,下诸侯震惊,反败为胜,众人皆称江东周瑜玉面白郎君有鬼神之策,江东孙策有霸王之姿。

    而在孙策决定仍然攻击江夏,孙权北上暂拒淮南李邈的时候,淮南,李邈与刘晔就都懵了,刘晔不得不去想新计策,淮南就开始陷入了大作战的准备。

    即便,根本就不够看的……

    刘晔的计策被周瑜识破,李邈、刘晔等人急的快要骂娘了啊。

    当然,是骂孙策和周瑜的娘……

    庐江,皖城。

    当斥候的情报传回,道江东孙策没有丝毫回军的意图的时候,李邈与刘晔整个人都不好了。

    “军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李邈看着一旁的刘晔,不由觉得一阵蛋疼啊,要是江东孙策回军还好,他和江夏可以商议着一起戏耍江东,可是很明显的李邈想多了,周瑜这货果然是不好糊弄的啊。

    刘晔的摇羽扇的手在颤抖啊,“陛下,孙策既然不肯回援皖城,也就是他要与江夏决一死战,若是胜利之后,裹挟着得胜之势来我庐江、淮南,到时候,以我军不过两万部众的兵力,只能退居寿春固守,皖城绝对守不住。”

    刘晔皱着眉头道,不由得摇了摇头,江东军中果然有高人,丫的不回援就是要壮士断腕的节奏啊,反正皖城的人马已经越了江东一部分,而皖城的钱粮全被淮南抢了过去了,现在只是一个地盘的归属权的问题。

    打回来不就好了嘛。

    可是刘晔的心中苦涩啊,他们淮南本来就举步维艰,这次看来孙策要开始将淮南作为一大敌了,只要孙策出兵淮南,除非曹操或者荆北张绣借兵,否则,他们淮南就是叫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节奏了。

    “有何计策呢?”刘晔沉思了起来,除了退守淮南,发援求助之外,便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办法了。注:字符防过滤请用汉字输入неì岩ge摆渡壹下即可观看最新章节

    “陛下,以晔之见,若是孙策大军来攻,我等不妨暂且退出皖城,固守寿春,陆勉将军已经将寿春修缮一新,粮草充足的话,我军两万将士,还是能撑上一段时间的,这段时间我军不妨派遣两位能争善辩之人,前往荆州与许昌,求助刘表与曹操出兵助我,”

    刘晔侃侃而谈了起来。

    “若是与许昌效忠,与曹操定下协议,我军不妨暂且作为许昌南部门户,正巧与曹操商议汝南归属问题。”刘晔凝眉低锁,片刻后又道,“若是孙策大军来攻,便是江夏水师大败,此时与江夏、荆州结盟,应该算是我军最合适的契机了、”

    “什么,我们就只能退守了吗?”李邈顿时蔫了,自己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地盘现在却又不得不拱手让人,那可真是太不爽了,而且还要跟张绣黄祖似的,去给曹操当个看门狗,李邈彻底心塞了。

    唉,弱国无外交啊。

    就是这么个道理。

    听到李邈的话,刘晔脸上的尴尬之色更浓了,其实他觉得这是他的问题,但是我们的李邈童鞋是一点怪他的意思都没有,为了大乔,李邈是一定要攻下皖城的,攻下皖城就是与江东撕破脸皮了,根本不需要考虑什么谁的责任了。

    “陛下,若是不想退守的啊,只有一个办法了。”刘晔想了想道。

    “军师你,是什么办法啊?”李邈顿时精神大震。

    “陛下,这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江东孙策无暇来攻打皖城,攻我庐江,攻我淮南。”刘晔的目光突然之间变得精光熠熠了起来,后面诸将全都凑着耳朵去听,到底是什么办法,竟然能让江东孙策无暇他顾。

    “军师你啊,到底是什么办法?”李邈看到刘晔欲言又止,急忙催促道、“陛下,那便是,江东兵力大损。”刘晔似乎了一句废话,继而继续道,“若是能令江东孙策与孙权内讧,或者令江东孙策祸水东引,那便大计可成了。”

    “呼。”李邈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就开始哭丧着个脸了,“祸水东引?引谁?曹操,开玩笑,就算真的引了,孙策现在敢打吗?张绣?张绣倒是厉害,西凉铁骑重甲无双,但是与孙策的霸王兵打起来,孰强孰弱倒是难,但是怎么可能令两个人打起来呢?”

    开玩笑,一定是开玩笑,最后就是孙权孙策内讧了,孙策现在老娘可还活着呢,这两个兄弟对母亲都极度的孝顺,怎么可能打起来呢,更别,孙策与孙权一起长大,年长的孙策几乎就算是孙权的父亲了。

    长兄如父啊,的就是这么一个道理啊。

    旁边武安国、太史慈、陆逊、陈到等人也都撇了撇嘴,看起来军师大人的极好,但是祸水东引根本就不是一个切实可行的计策。

    刘晔也是知道,所以刘晔继续冥思苦想去了。

    但是以淮南现在这个情况,除了与人借兵之外,恐怕是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了。

    就在李邈愁容不展的时候,突然间有细作从外面冲进了营帐之郑

    “报……陛下,我军将庐江百姓运往淮南之上,借道长江支流运输,但是却被一伙长江水匪所截,粮船全都被水匪劫走了,我军伤亡惨重。”斥候禀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底气,他们有一千五百人,而那伙长江水匪不过只有六七百人,结果被人家打了个落花流水,而且还将粮船丢了,斥候都不好意思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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