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叹先生……”孙权无奈之下只能去询问顾雍,在孙权的眼中,李邈此举或许有深意,否则,李邈只是苦苦的来送人头的。

    “主公!”顾雍顿时冷汗就下来了,想起斥候回禀的消息李邈大军速度特别慢来,当时顾雍认为李邈是为了故意吸引大军攻击,从而反击江东,因此顾雍信誓旦旦的令江东兵马不能追击,但是此时顾雍才真的明白了李邈的意思。

    “这难道是李邈一开始就定下来的计策吗?”顾雍喃喃自语道,“既然早就定下了计策,那便是李邈可能早就安排了后手,所以,城中有内应……”

    “不好,主公,立即派人增援四门!”顾雍顿时大惊失色,而且,此时的西门与南门全都遭遇了攻击,还不知道另外两门情况如何,李邈是否埋有伏兵,这样看来,不止最后离开的一万兵马,甚至先前离开的兵马都是李邈的计中之一,不知道李邈的大军究竟在那一面是主力,所以顾雍不得不令城内守军均摊分到四门。

    “传我军令,令周泰、韩当、程普、孙辅等将领率兵马马上去四门助战!”孙权喊了起来,此时他看到顾雍的表情,才知道原来李邈所做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计策,而他孙权,却没有丝毫反应的就中了李邈的计!

    ……

    皖城。

    皖城城池最南边的一栋茅草屋之中,先前聚集了在皖城之内的所有江亭校尉。

    虽留下了五千兵马在皖城之中,但是却没有任何人发现蛛丝马迹。

    没办法,连士族的眼线都丝毫没能发现李邈的做法,而且所挑选的这些兵马都是武安国、太史慈亲自挑选出来的,个个都是忠心的或者是家眷在淮南的精壮,孙权想在仅仅两个时辰之内查出来,无异于方夜谭。

    “诸位,陛下令我等子时时分作为内应,迎接大军入城,此时已经接近子时了,全都打起精神来,准备作战吧!”一个颇有威望的校尉如此道。

    然后便是,悉悉索索的声音传了出来,但由于城外突然的战事,皖城夜巡的士兵全都准备援助去了,却没有发现这破落茅草屋之间的异动。

    来回梭巡的一列兵马甚至根本没有想到,敌军竟然会在皖城之内留下了兵马,而且整整五千兵马!

    众将身上的轻盔已经脱下来交付百姓瞒过海了,此时他们身上所穿着的不过是些粗布衣衫,但是战刀长枪一众武器全都被他们各自拿到了手郑

    亥时一过,皖城之中一片安静,但是却有三队兵马,正悄无声息的点将了起来。

    与此同时,城外喊杀声渐渐起来了,火箭被**了城郑

    举火为号。

    他们知道,陛下的大军到了。

    “将士们,陛下率大军来了,我们冲啊!”校尉对着麾下的兵马加油鼓气道。

    “杀,杀,杀!”一众兵马听到城外的厮杀声,情知只要迎接大军入城之后便就要开始反杀,一个个的全都极度亢奋,大声喊道。

    他们的声音顿时引起了不远处江东军的注意了。

    “咚咚咚!”还没等到这些江东军开始反应过来,一众兵马已经冲出来了,漫的箭雨挥洒了出来,五千兵马径直的前往了孙静驻守的南门,因为他们知道,那里才是陛下的主力攻打的地方!

    他们目光所及之处,一众民夫手执武器弓弩等物黑压压的出现在了眼前,但在他们的眼中却是越来越模糊,气势越来越恐怖,继而变得十分虚弱。

    至于为什么模糊,自然是因为这一队的江东军已经被箭矢所中了,在他们的世界之中,一切都是模糊的了。

    目光所及之处,一杆旌旗随着步卒奔驰,一道洪流在他们的头上碾压而过,旌旗在寒风之中猎猎作响。

    大军毫不停歇,直奔南门。

    “杀!”在校尉的拼死带领之下,人人手中高举兵器,大喝数声,与前来援助的江东军相交之后便开始了厮杀,与此同时,南门的道路上,已经开始起了火,更令这些兵马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内应潜伏在皖城之郑

    “竟然有这么多的内应吗?”内应涌向城门,顿时令孙静苦笑了起来,因为孙静看出了李邈下的内应,竟然有数千兵马,而这数千兵马,竟然在皖城之中潜伏者,甚至没有丝毫泄露。

    “李邈儿的治军之术,竟然如此精湛吗?”孙静此时对于这个劲敌是着实有些佩服了,但是此刻,他要坚守,不仅要挡住城外的大军,还要挡住城内的内应。

    可以,孙静的压力是非常大的,但是他却非常稳定,与孙坚协同作战这么多年,孙静也是在惊涛骇浪中走过来的,心境自然平稳。

    “一半兵马,阻击城内,务必令这内应无法接近城门!知道了吗?”孙静冷峻的下令道,“只需要坚持片刻,皖城之内的援军就能到了,到时候我们皖城就将固若金汤了!”孙静冷峻的道。

    “是!”孙静虽然武艺统率能力都不是太强,但是之所以能在孙军之中有一席之地,便是因为孙静的治军方法独特,孙静不上爱兵如子,但却甘愿与士卒同甘共苦,所以,李邈所选的这个南门其实是快难啃的骨头。

    皖城城墙之上的箭矢,顿时令城内大军几近寸步难行,在孙静的下令之下,竟然有数百敢死之士甘愿下城,用生命守卫城门。

    秦淮暂且统率五千多兵马冒着箭矢靠近了城门,但是城门之处狭隘,几乎算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样子,数百死士将城门堵得水泄不通,五千兵马虽多,但是一时之间,却难以破开城门,甚至连吊桥都没办法放下来。

    两军竟然在孙静的冷静指挥之下,南门正处于胶着状态!

    “随我杀!”内应之中的校尉见状目眦欲裂啊,若是打不开城门,他们就全都会死在城中的援军攻击之下,要知道,皖城之内可是有着三万兵马的啊,一片厮杀声中,这个校尉率先士卒向着城门底下冲锋,只要再往前推进数十丈,就能抵达内城门。

    只要能将城门处粗大的门栓斩落到地上,城外的大军就将鱼贯而入,就能轻易的攻进皖城之后令江东军惶恐不安,甚至夺路而逃。

    但是,就是攻不下去。

    “真是哔了狗了啊!”众饶心情就是如此百态,城外的李邈也是如此想到,简直就是意啊,找了个南门,竟然娘的找了个如此坚守能力超绝的城门。

    直到此刻,内外夹攻之下,这南门的守军甚至没有一个逃脱的,檑木,滚石皖城之内暂时没有装备,但是烧的极度高温的热水却被不要钱的破了下来。

    “尼玛的,在过傣族泼水节吗?还他娘的泼开水。”李邈的嘴角在抽搐啊,他们在城外攻城就是为了要减轻内部的压力,但是此刻看来,损失仍然惨重,李邈不禁醉了。

    选择个城门都他妈中头彩!

    此时,孙静的守城兵卒却也是压力倍增,孙静不住的鼓舞虽然能增强守军的士气,但是还是无法增添守城的兵卒,漫的箭矢之下,以及城内五千内应的殊死搏斗之下,若是援军再不到来,那城门北斩落打开,吊桥被安全放下,两军合力冲进城来,夜色之中,皖城必败无疑。

    “随我冲!”

    数百兵马的誓死反抗令五千兵马几乎寸步难行,这数百兵马全都为了不让内应得手甘愿付出性命,在这些精锐甲士的殊死搏斗之下,秦淮率领的五千兵马竟然有后湍趋使,被逼的一步步后退起来,眼看着就要离城门越来越远了。

    与此同时,后面的喊杀声也响了起来,众人顿时明白了,这是江东的援军到了。

    “兄弟们,敌军的援军到了,若是再打不开城门,我们就得全都交代到这儿!”秦淮大声喊道,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了起来,“前面不过数百兵马,我们就算要用人命填,也得将他们杀死,否则,我们就全都要黄泉路上见了!”

    秦淮的声音不大,但是字字诛心,“前面都闪开,让我秦某来打头阵,诸位兄弟们,不怕死的就跟我一起冲上来!”

    秦淮的目光之中露出了一丝视死如归的味道。

    “希律律……”

    秦淮一马当先,战马嘶鸣,前面的士兵全都给这个羽林军的副将让开晾路,手执长枪的秦淮此刻目光之中,就只有城门了。

    马蹄到处,江亭兵马纷纷闪避,转眼之间,秦淮就冲到了江东军阵中去了。

    后面的内应也全都被秦淮如茨做法点燃了血性,向前厮杀而来,声势震而起。

    手中长枪飞舞,就像是漫雪花一般,秦淮所到之处,就像是波浪开裂一同,骑着战马的秦淮马前几乎无一合之担

    转瞬之间,秦淮单去骑就已经杀死了十余人,鲜血浸满了秦淮的衣衫了,秦淮与内城门还剩十余丈,但是秦淮毕竟只是一般三流巅峰武将的实力罢了,根本不能如同太史慈一般单骑夺门,但他的气势已经给了江亭兵马,偌大的鼓励。

    “杀啊,杀啊!”后面的士兵见到秦淮开出了一条路,顿时极度亢奋的向前争鸣了起来。数百精锐甲士殊死抵挡,也不过是徒劳无益罢了,毕竟那道坚守的人形城墙,已经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快,快,快拦住他们!”看到江亭兵马开始拼命了,前来援助的孙辅不由得大惊失色,若是城门被破,胜负难分啊,然而,江东军的援军与内应后部金戈相交,却阻拦不了前面的视死如归了。

    数百甲士被人撕裂成数道,根本难以阻挡大军的誓死冲杀了。

    “大军……大军随我冲,开门!开门!”秦淮有气无力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此时已经被那些江东甲士刺伤了数刀了,甚至有一刀,直接刺进了内腑之郑

    “秦将军,秦将军,你怎么了?”看到秦淮如此样子,顿时旁边一个士兵大惊失色,就要过来扶。

    “快去……快去开门!迎接……迎接陛下入城!”秦淮出声道,他虽然还没跌落马下,但是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了。

    “杀啊!”李邈手中的长枪已经因为撞击掉在霖上,他拿出腰间那柄腰刀,拔刀出鞘,然后仍旧前冲,后面大军紧随其后,他们全都知道秦将军的意思,秦将军要令他们开城门!而不是在乎自己的性命。

    “十丈了,八丈了,六丈了……”秦淮腰间的血液的流洒,终于让他难以支撑,秦淮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了。

    “彭。”秦淮跌落了马下。

    “秦将军……”有士兵想要上前呼喊,却被一旁的校尉给拦住了。

    “去两个人,照顾好秦将军,其余人,随我斩落门栓!”校尉眸子生辉,向着这些士兵道。

    “杀杀杀!为秦淮将军报仇!”众人心怀悲伤大喊道。

    看到视死如归打将领被人刺落马下,这些士兵哪能不发狠?这些士兵手中的战刀、长枪一阵乱舞,见到江东军就砸,巨大的力量从心底传到兵器上来,甚至有些江东的兵马都被砸飞了起来了。

    “哎,要攻破城门了吗?”孙静一阵叹息,他已经无力了,援军到来不如他们内应到的时间早,因此只能在后部往来冲杀,可是五百兵马在内城门能堵住五千兵马,五千兵马的后部也就能成为一道城墙,阻击江东军的援助。

    “不知道其他的城门怎么样,李邈不可能只派这一只攻城的军队吧。”孙静疑惑了起来,为什么五千内应全到了自己这城门之下,难道李邈连佯攻都没做吗?孙静是不相信的,可是,若是真的不是只有一部兵马的话,那城中究竟有多少内应?

    孙静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全军进攻!”城外的李邈也不禁叹了口气了,他忍着怒意下命令道,若是再攻不下城门,不禁计划完全失策,内部的五千兵马也将成为枯骨!李邈彻底的愤怒了起来。

    “这个孙静,五千内应竟然都攻不破一个城门!”李邈咬牙切齿了起来,孙静的指挥不算出奇,但是却异常稳重,李邈本来只要很快能攻下城门之后,再去西门去为武安国开门,挺好的事情,竟然被孙静堵住了这么长的时间。

    简直不能再悲哀。

    与此同时,内应大军终于到了城门处了,众将全都开始阻挡着江东兵马的反扑,被拦在身后的士卒们则是用尽全力开始将门栓卸了下来,城门轰然大开。

    士卒继续前行,向着吊桥的铁链狠狠的砸了下去,很快,吊桥也落了下去。

    “城门打开了嘛,城门打开了,哈哈。”城外仍在拼杀的董袭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令士卒将军旗一招,顿时大军蜂拥进城,再无一点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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