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青之后,白素贞也去拜访过肖止,见到“病症剥离术”顿时惊为天人,但以她的见识经验,敢肯定肖止绝不是天人……

    她不敢轻举妄动,肖止身上笼罩着迷雾一样的谜团,谁知道身后又是哪方的神明在罩着,还是敬而远之好些。

    过了两三天时间。

    肖止为一个病人祛除病症后,他眉头紧皱,这病人在前天才刚剥离过瘟疫,按道理说身体已经产生对瘟疫的免疫,稍微注意点卫生,普通的接触什么,很难重新染上瘟疫,除非碰上变异病毒,再或者饮用了含有大量病毒的水……

    是谁在给自己添堵?

    昨夜他元神出窍,隐匿之法,潜入许仙家中调查,白素贞和小青如同平时一样在研究熬药的事情,没有什么异样,小青虽然调皮,但也不会做出下毒这种事情。白素贞就更不会了……

    看着病人离去的背影,肖止收起摊位背在身上。

    他抱拳对依然还是长龙的队伍说道:“各位对不住了,今天就到这里,明天还请提早来!”目光已经扫过队伍,没有发现熬不过两天的病人,转身就离去,留下一群呜呼哀哉的百姓。

    治病固然很重要。

    但有句话叫做治标不治本,没有揪出源头,这病是治不完的。

    肖止离开断桥,走一个阴暗处,隐匿之法催动,身形与环境融为一体,既无气味儿也无形体,好似从未出现过。他抽出一张黄纸,指尖凝聚法力画下一道符咒,往空中丢去,符纸自动折叠成一只黄纸鹤,扇动翅膀飞舞起来。

    他低声道:“带我去找张二狗!”

    张二狗是今天最后治疗的病人? 也是重新染上瘟疫的病人。

    黄纸鹤盘旋两圈分辨方向? 寻到肖止提前打在张二狗身上的法术气息,点点头? 化作一道虚影飞掠出去!肖止衣服鼓起? 飞翔魔术生效,紧跟其后……

    两三天的看病? 因为“病症剥离术”的简单粗暴。

    肖止感觉自己像坐在流水线上奋斗的打工人一样,双手一探一缩一丢? 下一个? 然后重复,麻木,形成肌肉记忆,都不用看不用思考? 便能自动完成一整套流程。有些无聊? 便思考关于飞行术法。

    现在是金丹境界,生死造化诀里也有飞行道术,很快,很猛,但要消耗法力? 越快越消耗!他把重点放在魔术上面,魔力生生不息? 几个呼吸就补满,以魔力赶路再合适不过……

    经过他的科学研究? 终于研究出一套类似于动漫《七龙珠》里的舞空术,这个舞空术根据施术者的力量? 能发挥出相对应的速度? 虽然没有道法里的什么“五行遁术”好用? 但也绰绰有余了。

    有个不算小的缺点。那就是舞空术飞行时,犹如飞机,太快会出现各种声音,例如突破音障,以超音速飞行时,自己听不见,但地面的人会被吓一大跳,动静很大……

    跟随着纸鹤,肖止脚尖轻轻落在一处破土房上。

    说是土房,实际上更多是石头,墙体以各种大小不一的石头砌在一起,有些危房的感觉,但肖止知道这种房子比想象中更加抗造!

    他跳下屋顶,站在窗户边上往里面看,此时入夜,张二狗房子简陋无比,只有一张破旧东拼西凑起来的大床,一张木桌几个椅子,还有小灶台,以及一些杂物。就算是这样,同样也会引来小偷,桌子太大,椅子就没那么幸运了……

    木桌旁桌子一个妇女和两个女孩儿。

    桌上的碗里不知煮的什么,黄黄糊糊的,妇女皱着眉头道:“两个赔钱货,还不赶紧吃了,睡觉,明早上山干活!”女孩一个12岁左右,一个9岁左右,身材单薄,听见妇女的声音,加快拨动筷子的速度……

    张二狗屋子一侧的大床上边上,床角落躺着一个更加消小的老人,满脸皱纹,还不如两个孩子的体格。张二哥用汤匙盛一点汤,左手扶着老人后背,慢慢喂进去,说道:“娘,那断桥先生是真厉害,今日过去,就那么站几个呼吸,病就好了!”

    老人没说话,妇女出声了:“那什么断桥先生真厉害的话,前日治过一次,你也不用今日再去,我看他估计还得再来几次,然后收钱!”

    张二狗有些生气:“妇道人家就别乱说话,那先生是有本事的人,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把先生当做神灵一样吗!嚼舌根被旁人听去,不用我出手,你怕是就被拖出去打死街头……”

    气氛有些沉默,两个孩子吃完汤糊糊,全缩到大床另一个角。

    张二狗叹了口气,他看着床上的老人:“我……我决定明天背着娘去断桥,找先生给她瞧瞧情况,先生能治瘟疫,娘的病肯定难不倒他。”

    妇女被张二狗刚才一顿呵斥,声音也小了一点:“我也没拦着你,只是娘身体虚弱,莫说你背着,就算把床搬过去,到断桥这段路也颠簸的很,身子骨实在经不起折腾,我怕……”她后面的话没说,但意思很明白。

    屋子里的几个人。

    除了那个老人家。

    肖止全都在断桥上给他们治病过,按理说,老人也该染病,但她身上没有一丁点瘟疫的气息,都是老年该有的病全都占个遍。老人这时候突然呕吐起来,面色痛苦不已,张二狗赶紧帮她顺气……

    妇女眉宇间闪着一丝忧虑:“娘这已经好几天没吃进东西,再这样下去。”

    张二狗有些烦躁:“行了!这些我还不明白吗,只是没娘就没我,等天亮我立刻就背娘去断桥,就赌一把!”这个汉子声音沙哑,压圈有些发红,老娘能撑住路上颠簸,但凌晨天寒,断桥人多,又冷又热又挤的,真能熬到先生面前吗?

    响起敲门声。

    妇女问一声谁,往门缝看一眼,有些惊到,赶紧拉开门板。

    肖止站在门口,他在窗户口看的一清二楚,微笑道:“张哥前日治过,今日又治,我来查查是什么原因让他重新染上瘟疫……”

    张二狗一愣,顿时满脸惊喜:“先,先生!!!使不得,叫我二狗就行了,快快屋子里坐!!”搬过一张椅子,用袖口擦了好几遍才敢推到肖止面前:“家里穷,没什么东西招待先生,不妨喝完汤糊糊吧。”

    肖止大方坐下,张二狗盛了一碗汤糊糊过来,原来是一些菜叶切碎混合碎麦壳煮出来的东西,上面弥漫着一层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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