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天生刚待说话,云艳艳已走至我们面前,见到葛天生,疑惑道:“你是谁?”

    葛天生见到云艳艳,说话竟然都有些结巴了:“我,我是原兄刚认识的朋,朋友。”

    云艳艳看着我,我点了点头。她眉头一皱刚想说话,“艳艳,艳艳,”远处一个捧着一大束花的男生跑了过来,边跑边喊着,到我们眼前气喘吁吁的,汗还顾不得抹上一把,就把手里的花递了过去:“艳艳,我等了你好久,你终于愿意出来了。”

    这位仁兄直接示爱,对我和葛天生是视若无睹,不可否认他长的很帅,我自认自己光就外表来说比他还要逊色一些,不想云艳艳伸手把面前的花推开,面无表情地道:“我说过,你送多少次给我都不要,以后请你也别来烦我了,好么?”

    “啪,”一个篮球骨碌碌滚到我们身边,一个身形挺拔,肌肉健美的阳光型男生从地上把球拾起来:“艳艳,我是院篮球队队长刑俊,今晚有我的球赛,如果到时你能为我加油助威的话,我保证今晚的球赛我们学校赢定了,而且对手会死的很惨。”

    话音刚落,又一个留长发,很有几分艺术家气息的也无声出现在我们身边,把我和葛天生都吓了一跳,他手中拿着一卷东西,不知是什么,展开一看,是一幅素描,他眼中饱含神情,看云艳艳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一副极品好画那样:“艳艳,你是我心目中的女神,这是我呕心沥血为你做的画像,历时一月才完成,虽然比不上你万一的美丽,但我已经很用心了,请你一定要接受。”

    云艳艳面无表情:“我对体育和艺术没兴趣。”一句话把队长和艺术家都打入冷宫。

    艺术家和篮球队长待说什么,一辆本田摩托狂驶过来,到我们面前嘎然停下,头盔揭开,一个很酷的帅哥嘴中衔着一支玫瑰:“艳艳,我想邀请你一起去兜风?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幸运?”

    我甚是佩服他,衔着一支玫瑰居然还能这样流利的说话,这一手也不知学了多久,为了讨得佳人欢心,当真是不择手段啊。

    谁知云艳艳看也不看他一眼,也不说话,那酷哥颇为尴尬,嘴中的玫瑰不知道是继续叼着好还是拿下的好。

    又一辆宝时捷带着一阵大风呼啸而至,车上一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男生走了下来,拿出一只锦盒:“艳艳,这是我为你买的钻石项链,你打开看一下,一定会喜欢的。”

    李艳艳古井不波地扔下一句:“你以为所有的女人都喜欢名贵首饰吗?”

    ……

    我和葛天生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个各式各样的人变戏法一般从我们身旁冒出,一辆辆不多见的名车聚集在这小小的校门,和花样百出的追求手段,我终于领略北平第一校花是什么样的概念了,这些人中有体育尖子,艺术家,歌手,帅哥,酷哥,有钱公子,痴情男生,学生会干事,会长……

    只可惜云艳艳脸上表情根本没变过,一一无情拒绝了,看到她如冰山一般冷艳,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俏脸,我实在不能把她和初见时那个因被我看到身体而啜泣的女孩联系在一起,但又分明是同一个人,我现在敢肯定她没有男朋友的原因十有八九是她太冷傲了,怪不得路上那些女生听说我是她男朋友时的神情是那么古怪。

    一帮人还在七口八舌地大献殷勤,“艳艳”,“艳艳”的叫个不停,云艳艳忽然不耐烦地道:“我说过,请你们不要再叫我艳艳,我们学校能这样叫我的男人只有一个!”

    这句话让所有的人立刻安静了下来,异口同声地问道:“谁?”

    云艳艳伸出如葱玉指指着一个人,缓缓地吐出几个字:“他——我老公!”

    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除了我,但我快要昏了,因为我发现她指着的人正是自己。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非但我没想到,葛天生没想到,那帮人更没想到,衔花那位拼命摇头,花掉下来也不管了:“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我从来没听说过你有男朋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子怎么会,你在骗我,对不对?”这句话也代表了除葛天生外所有人的心声,我立时成了万夫所指,十数双目光齐刷刷如利刃一般极度嫉恨地死盯着我。

    云艳艳没有多说话,只是径直走到我身边,挽着我手臂柔声道:“老公,明天晚上我们去哪里吃饭?”

    “啊?”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云艳艳扭头正对我,腻声道:“老公,你快说嘛!”旁人眼中,她看着我的目光似乎包含深情,但只有和她近乎贴着脸孔的我看得到,她在朝我不断打眼色。

    我不知为什么要这样叫我,但明白她眼色的意思是叫我答应,我脑中乱成一团麻,干咳两声道:“好,好,唔,唔,去哪里好呢?”脑中急转,忽然灵光一闪,我脱口而出道:“就去风月酒店吧。”我记得来学校时在路边的横幅广告曾见过有这么一个酒店名字,于是随口拿出来撒谎。

    云艳艳听到这酒店名字,俏脸破天荒再一红,嘴唇动了动,却是欲言又止。

    “什么?”那帮男的忽然间又怒又恨,不敢相信这句话,但见一向以冷艳着称于校的云艳艳小鸟依人一样拉着我的手,声音甜得像蜜糖那样,这是前所未有之事,却又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

    我有些奇怪,这“风月酒店”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为什么他们听到会反应这么大。

    “艺术家”口中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忽然抱头哭着跑了,我也傻了眼,有没有这么痴情的人?男子汉大丈夫,被女人拒绝了就哭,成什么样子?

    开宝时捷的那家伙看着我一身的廉价衣服愤然道:“他有什么好的?又没有钱。穿得这么寒酸。”

    “长的也不怎么样嘛。”说这话的是个长得颇帅的小子。

    “……”

    听着这些话,我不知道如何应答才好,只是苦笑无语,说实在话,他们说的的确也是事实。

    “靠你妈的,你有什么好,她会喜欢你?”一句脏话冒了出来,在显得分外的出格,殉着话音方向看去,说这话的人正是那个篮球队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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