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痕只想扶额,“这么喜欢吃蟹羹,你自己舀不就是了?”

    阎司炔抿着唇,眸底隐有一抹幽怨。

    千痕忍不住摇头,“好吧好吧,我舀给你。”

    千痕突然就觉得自己在哄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一个巨婴。

    最后,一顿饭吃完,阎司炔心满意足。

    千痕则是颇为无语。

    翌日,阎司炔要出去办事,他带卫翼离开前,特地关照千痕,在翰澜院待着,除非他回来,否则不要轻易外出。

    千痕是个明白人,因此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点头应下。

    阎司炔便摸摸她发顶,很是宠溺。

    卫翼在旁看着,面上没什么表情,心底却是有几分高兴的。

    这样就好,爷和千痕姑娘冰释前嫌,爷也终于可以不用整日板着张脸了。

    等到来日,毓云逸和素心公主的事统统解决,他说不定还能讨上一杯喜酒喝。

    此刻卫翼并不知,这一日,待到他们离开后,将会发生一件大事,而且是连阎司炔都始料未及的。

    ……

    “不好了,不好了,桑竹院出事了!!!”

    一小厮惊慌的冲进翰澜院,被千痕拦住。

    “二少爷不在,出了什么事你和我说便是。”

    由于对外,她和阎司炔还得假扮主仆,所以称呼仍旧不变。

    小厮抹了把额上的大汗,“是小少爷丢了!”

    “什么?”千痕一惊,“二少爷不是让人看着桑竹院的吗?他怎么会不见的?”

    “这……小的也不清楚啊。是桑竹院派的人来传话,说今日一大早,素心公主发现小少爷不在自己的房内,起初还以为是孩子淘气,不知跑哪儿玩去了,谁知翻遍了整个桑竹院,都没见到小少爷人影,素心公主急得差点晕过去,她的丫鬟这才让小的赶紧过来传话。”

    千痕略一思忖,她问,“负责看守桑竹院的都是些什么人?”

    “是二少爷指派的,先前都是由卫羽在管,昨日卫羽离开了,便暂时交给了卫翼。”

    这下千痕明白了,看来是有人趁卫羽和卫翼交接之际,暗中对阎如韵下手了。

    可对方会是谁呢?

    毓云逸?

    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还有如果不是他,那么是谁在暗中觊觎阎如韵和素心公主?

    总不见得是卧床不起的阎茂宗吧。

    对了,还有两个人。

    千痕离开阎家久了,竟是把纳兰氏和阎涵语给忽略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们母女似乎也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毕竟阎司炔已掌握了阎家大权,纳兰氏就算想夺权,也不至于傻得用阎如韵去威胁阎司炔。

    要知道连朵儿都能看出这个孩子来路不明,纳兰氏不可能一点不知。

    所以到底会是谁?

    千痕思索的时候,小厮已经离开。

    她原本是想过去看看的,但在想到阎司炔的交代后,她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当日傍晚,阎司炔和卫翼回到翰澜院。

    一进门,千痕就发现阎司炔面色不对。

    她问卫翼,“事情办得不顺利?”

    卫翼点点头,“我们收到消息,说毓云逸在城南出没,结果等我们赶到,毓云逸借住的那户人家,全都死了,唯毓云逸不见踪影。”

    全死了……是被毓云逸杀害的么?

    千痕扯了扯嘴角。

    与此同时,千痕想起阎如韵失踪一事。

    于是她当着二人面道出。

    卫翼闻言,很是震惊。

    “这……怎么可能!我昨晚还特地去桑竹院吩咐过,让他们看紧了,一步都不能离开。”

    阎司炔亦是眉头蹙起。

    他对这个孩子说不上疼爱,但也绝对不厌恶。

    毕竟稚子无辜,而且他打从心底里,就是喜欢孝子的。

    甚至幻想过,有朝一日,他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定会悉心栽培,抽出最多的时间陪伴他成长。

    总之绝不能像他儿时一样。

    “你去看看。”阎司炔开口,是对卫翼说的。

    待到卫翼离开,阎司炔又看向千痕,“你没出去过吧?”

    “恩,放心,我一直留在翰澜院。”

    “如此便好。”

    过不多久,卫翼急匆匆回来。

    “爷,情况不妙。”

    “怎么?”阎司炔问,面色隐有暗沉。

    卫翼则是看看千痕,“千痕姑娘,阎如韵失踪一事,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矛头仅指向你一人。”

    千痕一怔,“我?”

    “是。”

    之后卫翼继续道,“昨日你在伙房是不是遇到过如柳?”

    千痕眨眨眼,“是的,但我们没有交谈。”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伙房的人也见到你了是不是?”

    “恩。”千痕微微点头。

    卫翼叹了口气,“伙房人的说,他们一般很少和去取食盒的人交谈,也就是昨天才和如柳多聊了几句,自然便记得在场之人中,还有一个翰澜院的丫鬟。伙房的人还说,以前去取食盒的,向来是翰澜院的小厮,他们看到你,还纳闷过。

    再有就是今日阎如韵无故失踪,如柳声称,曾见到过一个和你极其相似的身影,在桑竹院出没过,但念在对你印象一直不错,认为你不是耍手段的主,所以才没告诉别人。”

    “两件事加在一起,你就成了最主要的嫌犯。想法子跟踪如柳不说,还趁着爷和我外出的期间,将阎如韵掳走。”

    当然,卫翼和阎司炔是可以肯定,此事非千痕所为。

    但外人不会这么看。

    所以现在卫翼转问阎司炔,“爷,您看要怎么处理?”

    “先将这件事压下去,至于阎如韵,你去趟宗门,让玄贞去查。”

    “是。”

    卫翼刚要抬步,千痕突然出声,“等等。”

    卫翼停下。

    “我……可以见见如柳吗?”她问。

    卫翼不答,他朝阎司炔看去。

    见阎司炔颔首,卫翼才应下。

    “桑竹院你不便过去,还是我把如柳带来吧。”

    “好的,有劳。”

    不多时,卫翼带着如柳入内。

    如柳颤颤巍巍,半眼不敢看千痕。

    此刻,不及千痕说什么,先是一道强烈内息笔直朝如柳袭去。

    阎司炔寒着张脸,“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放你离开宗门。”

    如柳身子骨弱,哪里吃得消阎司炔一击,她当下跪趴到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

    千痕见状,她上前,扶起如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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