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阎司炔脚下微一用力,将毓云逸踢到墙角。

    “狙翎。”他淡淡出声。

    早就候在外头的狙翎旋即入内。

    “替他验骨。”

    “是。”

    毓云逸眼看狙翎的手朝他伸来,毓云逸低喝,“滚开!”

    狙翎不理,继续剥他衣服。

    玄贞则是在外时不时探头。

    对毓云逸,玄贞亦是多有好奇。

    而狙翎不知是不是故意,他剥光了毓云逸的外衣后,又开始脱他裤子。

    照理来,验骨根本毋须检查腿脚。

    “滚!!!”毓云逸开始咆哮。

    狙翎‘啪’地一下,甩了他一耳光。

    “给老子闭嘴!”狙翎也不是个好惹的,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让毓云逸生不如死。

    阎司炔全程冷眼旁观。

    只在毓云逸真的被狙翎扒光后,他才转了视线。

    是不想脏了自己的眼睛。

    此刻,狙翎开始进入正题。

    他于毓云逸胸前,后背以及肋骨三处,细细排摸。

    当然了,他用的力道很大,毓云逸几次都觉得自己的骨头要被折断。

    如此,过了许久,直至毓云逸疼得额上冒出冷汗,狙翎方才收手。

    他起身,对阎司炔恭敬道,“门主,属下验完了。”

    “如何。”

    阎司炔扫了眼毓云逸,就见他还赤裸着身体躺在地上,阎司炔面无表情,唯眼底划过一抹嫌恶。

    “依据此人骨骼经络,属下可以肯定,他现今已三十有八。”

    闻言,阎司炔微微眯眼,果然。

    而毓云逸被狙翎折腾了许久,此刻他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未有作声。

    倒是候在外头的玄贞发出低喃,“看不出啊,居然三十八了。”

    由于玩心作祟,他甚至想着以后要向毓云逸讨教讨教,如何让青春永驻。

    岂料阎司炔接下去的话,让玄贞一点心思瞬间收回。

    “去看看他脸上,有没有动过手脚。”

    阎司炔话落,狙翎再次朝毓云逸走去。

    他蹲身,用力拉扯毓云逸显得枯槁的面皮。

    又是倒腾了好一会,狙翎才站起。

    “有禀门主,他未有易容,也未有用术法。”

    也就是,他的长相确实和毓云逸极其相似,唯年龄对不上号。

    阎司炔微皱眉头,看样子像在沉思。

    倏然间,毓云逸一声怪笑传来。

    “呵呵,别白费心机了,除非我,否则你永远不可能知道我是谁。”

    阎司炔,“……。”

    狙翎上前踹了他一脚,“闭上你的狗嘴。”

    毓云逸瞪他,却是被狙翎啐了一口。

    见此,阎司炔生出个念头。

    他看向狙翎,“他交给你审问的话,多长时间能给我答复?”

    狙翎一听,老眼瞬时蒙上笑意,颇为狡诈,“得门主厚爱,约莫一两日罢。”

    “可以。”

    然后阎司炔离开。

    留下狙翎,他摩挲着下巴,眼底一点笑意逐渐加深。

    到底该先试用哪种新药呢~?

    狙翎是鬼医,从不做好事,所以毓云逸落到他手上,下场定会非常惨烈。

    翰澜院

    阎司炔不在,千痕一个人无聊,便和夏雪落在院子里闲聊。

    不多时阎涵语入内。

    见到是她,千痕下意识皱眉。

    “怎么,公主似乎不欢迎我?”阎涵语开口,刻意在公主二字上加重咬音。

    千痕便知道她和上回一样,目的不善。

    因此千痕让夏雪落回房,这场属于女人之间的战争,她需要自己解决。

    “我为何要欢迎你。”千痕反问,声色冷然。

    阎涵语挂上习惯性的微笑,“再怎么,我也是阎家姐,是祖父疼爱的孙女,是二哥哥宠着的妹妹,公主作为外人,会不会有些反客为主了?”

    不及千痕开口,阎涵语复又道,“哦对了,公主现在是翰澜院的丫鬟,用反客为主来形容,还倒是有些抬举公主了呢。所以涵语这么,公主应该不会生气吧。”

    千痕冷呵,“自然不会与辈一般计较。”

    阎司炔指尖微微曲了下。

    但也只是短短一刻,她就恢复自如。

    “是了,涵语和你身份有别,你毕竟是堂堂公主,涵语一介民女,如何有资格与你相较。”

    阎涵语再次在公主二字上加重语气,显然她是在讽刺千痕冰魑族公主的身份有假。

    这件事阎涵语原本不知,是那日她去见阎茂宗,阎茂宗故意透露给她的,而且连同千痕来自血妖族,阎茂宗也一并了出来。

    千痕闻言,当下猜到大概。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因为她虽然来自血妖族,但她依旧是公主,尊贵的身份,并无变化。

    只可惜这一老一少并不知道罢了。

    “有自知之明是好的,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别忘了高地厚,免得来日后悔自己今时今日的言校”

    阎涵语掩唇,有意无意的轻笑出声。

    像一根绵细的针,想要戳进千痕心坎。

    然而千痕神色不变,甚至连多看她一眼都懒得。

    如此一来,反倒是让阎涵语变得难堪。

    她在刺激别人,可别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成了她在唱独角戏。

    因此她唇角笑容僵住,笑声也戛然而止。

    “公主真是好心性。”阎涵语一改辞,“宠辱不惊,涵语自愧不如,只能望而却步了。”

    “是么?”千痕淡扫她一眼,“可我怎么觉得,你才是更为宠辱不惊的那一个。”

    “公主笑。”

    “我向来不喜言笑。”

    “那便是公主抬举了。”

    “我和你不同,无缘无故,不会随便‘抬举’人。”

    千痕把刚才阎涵语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阎涵语暗暗咬牙。

    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女人!

    她有了恼怒,但表面仍是微笑。

    “好罢,就随了公主的意思,涵语不与你争论便是。”

    这话听着正常,可千痕就是觉得不舒服。

    什么叫随了她的意思?什么叫不与她争论?

    今日找上门的是阎涵语,一再咄咄相逼的也还是阎涵语,凭什么现在话到她嘴里,反而成了是千痕在故意找茬。

    所以千痕不依不饶的继续道,“是不过,还是你自己也承认了?”

    阎涵语,“……。”

    眼看她闭嘴,千痕这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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