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缪先生亦步亦趋的退下,刹梵莲手负到身后,他眸底迷雾渐浓,“就这么急着嫁给阎司炔么?呵呵。”

    别忘了,她体内还有他设下的生死镯,更甚者他还有个天大的秘密,没有告诉她。

    如此想着,刹梵莲面上露出一抹悲悯。

    阎司炔啊阎司炔,本尊是不是该施加点颜色给你了,否则……你的日子也太好过了。

    同日晚,千痕体内的生死镯发作。

    她痛苦的蜷缩在床角,脸上布满汗水。

    为了不让阎司炔担心,她紧紧咬住牙关,硬是没有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之后她颤抖着手,取出阎司炔曾经给她的药丸。

    她服下,又是痛了一会,才勉强入睡。

    翌日,晨曦熹微。

    千痕醒转,她轻轻起身,然后换洗了衣物。

    由于生死镯的缘故,她不禁想起无数个痛苦的日夜,陪在她身旁的白昼,同时也想起了妩姬。

    “很久没去看他了,不知道他好不好。”千痕喃喃自语。

    然后决定去和阎司炔说一声,她想今天白天去趟春色满园。

    阎司炔听后,没有说什么,只招来玄贞,让他陪千痕出去。

    反正千痕就要是他的人了,他没必要再和一个不男不女的较劲。

    一路上,玄贞笑眯眯的看着千痕。

    “做什么?”千痕被他盯得有些尴尬。

    “丫头啊。”玄贞开口,“和门主那啥了没啊?”

    千痕,“……。”

    玄贞是个八卦的老男人,他用手肘撞撞千痕,“肯定已经发生过了吧?不然门主怎么会对你言听计从到这个地步。”

    千痕,“……。”

    “别害臊嘛~,我也是好奇门主那啥的厉不厉害,又不能问他,只好来问你。”

    此言一出,千痕耳根子红得像熟透的虾子似的,“你别胡说了,我们没什么的。”

    “不可能。”玄贞双手环胸,“我看得出,门主对你早就如饥似渴了,怎么可能还没发生过那档子事。”

    不等千痕开口,玄贞又道,“所以,他有多久?半个时辰有没有?”

    “你够了。”千痕又羞又恼,“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回去告状。”

    玄贞一听,瞬间面露幽怨,“丫头,你学坏了啊,居然拿告状威胁我。”

    就这样,玄贞一路嚷嚷着的和千痕来到春色满园。

    和之前的热闹不同,今日春色满园大门紧闭。

    玄贞和千痕对视一眼,然后玄贞抬脚,直接踹开大门。

    大堂内,桌椅摆放整齐,但从桌上的落灰来看,显然是有好几日没人擦拭了。

    “我上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玄贞说完,纵身跃上二楼。

    他一间间房门踢开。

    然后他眉头皱起,“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千痕听见,她一颗心旋即揪起。

    毓云逸死了,阎司盛也被人看押着,所以还有谁会来找春色满园的麻烦?

    难道是……刹梵莲?

    想到这,千痕蓦地招回玄贞,“冰魑族那边最近可有动静?”

    玄贞手扶着下颚,颇为正色,“没听说,应该还算太平。”

    “刹梵莲呢?有没有收到过关于他的情报?”

    “没有。”玄贞答得异常肯定。

    千痕闻言,再次陷入沉思。

    玄贞则是趁此档口,继续查看楼下房间。

    不多时,玄贞发出一声疑问。

    千痕便朝他走去,“发现了什么?”

    玄贞指着衣柜里的一条里裤,“老娘们干嘛把男人的里裤藏自己柜子里?”

    千痕,“……。”

    然后她很是怪异地睨视玄贞,“你,怎么知道这间房是妩姬的?”

    玄贞未有察觉她的反常,此刻顺嘴回了句,“我怎么会不知道,春色满园重建,就数我出力最多,这里头的摆设,哪件没经过我的眼,连同官府那边也是我去摆平的。”

    “你?”千痕拉长尾音。

    “是啊,不是我是谁。”

    “不应该是聚宝楼的秦五娘吗?”

    “她哪行啊,她卖卖宝贝还差不多,要想拿到青楼的许可通牒,她就是花再多银子,也未必能办到。”

    不及千痕说什么,玄贞又道,“你都不知道我为此忙了多久,好几次都不想再理这档烂事,要不是门主下令,我早甩手走人了。”

    “阎司炔……?”千痕微楞。

    “是啊,我还怀疑过,这个老男人是打算自娱自乐的,谁知道春色满园开业后,他一次也没来过,就前不久,他得知你住进了春色满园后,才勉强应了贾珍的邀约,来了一趟。”

    玄贞正经不过两句,因此千痕不禁白了他一眼。

    “干嘛?我有说错吗?他难道不是老男人吗?”

    千痕,“……。”

    她很少和人抬杠,也就有人针对她的时候,她会还以颜色。

    可现在,为了维护阎司炔,她上下打量玄贞一番,“你好像更老吧?”

    是的,按年纪来算,玄贞比阎司炔要大上几岁。

    玄贞找不到话反驳,一张脸变得幽怨起来。

    然后他扯了扯那条挂在衣柜里的里裤,颇有些把气转嫁到妩姬头上的意味,“老娘们真不害臊。”

    “他不是女人。”

    千痕轻飘飘的一句话传来,玄贞瞬时张大了嘴。

    “你……你你,你说什么?”

    千痕便又重复了一遍。

    玄贞却是嘴巴张得更大,“那他……他……他是男的???”

    “恩。”

    玄贞,“……。”

    他脚下突然就有些虚软。

    千痕见此,唇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

    玄贞敢当着她的面说阎司炔不是,那就要做好心理准备,遭到千痕的反击。

    插曲过后,千痕和玄贞离开春色满园。

    千痕面色重回凝重。

    一点线索也没有,现场甚至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所以妩姬等人,究竟去了哪?

    是主动离开的,还是被身手奇高的人,几乎于同一时刻掳走的?

    千痕想不通,遂决定回去找阎司炔,和他商量此事。

    毕竟论及才智,千痕最佩服的人,就是阎司炔。

    她想不明白的事情,阎司炔应当能想明白。

    玄贞则是在护送她进入翰澜院后,旋即离开。

    他不是闲人,偌大个宗门,有很多事需要他协助处理。

    此刻,千痕坐在阎司炔房内等他。

    快到傍晚,所以阎司炔应该是快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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