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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何要谋杀圣女星言?”

    银发少女话音落地的刹那,星辰灵台之中仿若顿觉雷霆一击,因为这一指控来的太过突然,也来的太过可怕。

    “你什么!”星辰瞳孔骤然收缩,他不确定是银发少女错了,还是自己听错了,他觉得自己需要印证一遍。

    少女看着惊诧不已的星辰,自觉很是得意,方才差点让星辰抓住主动权的那一丝羞辱感,也被她从脑海中抹去,她漂亮的蓝色双眸再次带上了该有的轻蔑,少女一字一顿重复道:“你为何要谋杀圣女星言?”

    及之此刻,星辰才证实了他们逮捕自己的原因,因为他们竟认为是自己杀了星言。

    星辰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支撑了他的身体,仿佛失去了理智的星辰骤然起身,他来不及思考少女为何称呼星言为圣女,他来不及思考任何问题,他只想质问眼前的少女,为什么要将这可怕的罪名加身于他。

    无论发生何事,星辰也绝不会去伤害星言,这指控可笑而又可怕到了极点,他比任何人都想要知道,到底是谁杀死了星言!

    少女轻巧的避开了星辰因为失去理智而擒过来的双手,侧身的瞬间又是一次膝撞!

    砰!

    根本无力反抗的星辰再次被直接顶飞,撞到墙上后瘫在霖上,下一刻,银发少女一脚踏在了他的胸口上,清冷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对不可理喻者的无情:“我再问你一次,你为何要谋杀圣女星言?”

    星辰痛得浑身都在抽搐,疼痛让他稍稍恢复理智,他咆哮着:“我没有!”

    “你确定?”银发少女微微一笑,她笑的很轻蔑,但她脚上的力道却骤然加重。

    “你们……疯了吗!”胸口的压力让星辰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无能而狂怒着,他认为只有疯子才会认为他杀了星言,所以眼前的少女,绝对是个疯子。

    少女看向星辰的目光带上了些许厌恶和困惑,她不明白这个少年为何会去如此极力的否认,否认一件早已成为既定事实的事情。

    “那你怎么解释,杀死圣女星言的凶器,是你的生日礼物?”银发少女继续追问。

    星辰想要扳开银发少女踩在他胸口的脚,却发现根本无能为力,银发少女拥有着和她外形完全不成正比的可怕力量,稍稍恢复理智的星辰据理反驳:“你会用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凶手的凶器吗!”

    是啊,谁会傻到把一起谋杀案做得如此明显呢?

    “我不会,但你会!”银发少女脚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看着星辰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表情,她莫名兴奋:“因为你就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凶手,因为你在示威!”

    少女清冷的目光带着绝对的自信,仿佛她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她反倒忽然觉得,少年的反抗让她本以为会一边倒的审讯变得有趣起来。

    “我示威……什么!”星辰根本不能理解少女话语中的含义,胸口的重压却让他愈发清醒。

    星辰脑的海中不停翻涌,思考着眼前一切的由来,思考着少女为何对他指控如斯。

    “若非如此,你为何要在普罗米休斯号出发的第四,切断飞船的通讯信号,拒绝联合宇航局的召回?”银发少女的话语带着绝对的自信,她看星辰的轻蔑目光,好似在看一只死不悔改的爬虫:“得不到的事物就毁灭掉,是这么回事吗?”

    星辰看向少女蓝色双眸的目光莫名颤抖着,他好似在喃喃自语,又好似在反问少女:“我……我切断的通讯?”

    “对!看来一千年也没让你健忘么。”少女微笑的看着星辰,她自认为星辰已经放弃林抗。

    星言沉默了,因为恐惧,他忽然感到了不可名状的恐惧。

    星辰想要解释,却忽然意识到自己不知从何处解释起,就算解释了,谁会信呢?

    普罗米修斯号航行的第四,莫名的信号干扰,让星辰和地球的通信彻底中断,当时的星辰束手无策,也无法理解,而此刻的星辰却惊惧得浑身冰冷。

    杀死星言的凶器是自己的生日礼物,这让所有嫌疑直指自己,而普罗米修斯号和地球之间通讯信号的中断,竟直接成为自己拒绝地球召回的佐证?

    星辰根本不知道这一千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感觉从他踏上这次旅途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好像深陷一张无形的大网,网中每一个交错的节点都系着一个阴谋,而每一个阴谋都直指自己。

    生日礼物成了杀死星言的凶器,根本无法理解的信号中断,这一切都如人为操控一般巧合,而如果这一连串事件真的都是有人刻意安排,那对方的动机再明显不过,对方想让自己担下杀死星言的罪名。

    不可能!星辰的思海不停翻涌着,下一刻的星辰,又瞬间推翻了前面的想法,因为他不相信真的有这样一个存在,一个一千年前就能预见人类成功抵达罗斯128b,一千年前就能预见自己能够在千年航行中安全着陆的存在,如果有,那已经不可能是人了。

    星辰根本不敢相信,有任何人类能够跨越时间长河的桎梏,如此精巧而精准的安排这样一场阴谋。

    脚上朝星辰施压的师媚,只以为星辰是因为无可辩驳而沉默,却不知星辰在沉默之中,已经被万千想法逼到快要崩溃。

    星辰的恐惧无限的扩大着,如果这一切皆是人为固然可怕,但若正好相反,一切都只是巧合呢?那恰恰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一切皆是人为还有可能水落石出,而如果一切真是巧合,那他永远也解释不清。

    物极必反,太多想不明白的事情,让星辰在下一刻无力再去思考。

    此前在独处的哭泣与凄嚎中,莫名涌起过的死志,此刻再次涌上星辰心头。

    他累了。

    因为那如附骨之蛆般萦绕全身,甚至纠缠着他灵魂的困倦。

    他真的累了。

    他开始自问,他为何会经历这一牵

    他开始问自己,那个少女已经死了,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他倦了。

    倦了。

    就不需要理由了。

    人类的成功延续,让他原本的任务已经毫无意义。

    星言的非命之死,也仿佛让他的生存都已失去意义。

    一瞬间,星辰感觉唯一牵挂的真相好似也已不再重要,他们为何将谋杀星言的罪名落在自己身上,更是已无所谓,一死了之,或许真的是一种解脱,如果真的有堂或地狱,到那边和星言重聚,也总比现在这样活着强。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阴谋。”

    星辰在心里默念着。

    “你赢了。”

    星辰对着那个看不见的阴谋操纵者,低下了思海深处的头颅。

    星辰笑了,生志全无的苦笑。

    星辰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一千多年前,回到了那条阴冷的巷中,回到了被那个刀疤少年踩住胸口的瞬间,也许那才是他本来的宿命。

    被星语所救,和星言相识相恋,一切都只是短暂而美好的镜花水月吧,和巷里的老鼠一样,不值一提的肮脏的死去,那才是他的本来的宿命吧。

    对!他本来就只是一个乞丐,现在,那个刀疤少年没有完成的事情,就让眼前的银发少女去完成吧,以银发少女的身手,星辰完全相信,她能比那个刀疤少年完成得更加干净利落。

    “你过来点。”星辰一如千年前看着那个刀疤少年一般,重压之下,静静的看向那个银发少女,他已经了无生趣,而尝试激怒眼前的少女,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他的声音虚弱无力:“我告诉你为什么……”

    少女闻言松开了踩在星辰胸口的脚,她带着手套的纤手,有着与她体形完全不匹配的可怕力量,蹲下身子后,少女一把抓住了星辰已经被汗水湿透的头发,近距离和星辰对视着。

    少女的目光带着几丝厌恶,如果不是戴着手套,她根本碰都不想碰这个少年。

    星辰的脸上,带着汗水和血水交杂的气味,这让少女很不舒服的同时,却又有几丝莫名的兴奋,她最有力的证据还没有拿出来,对方就已经服软,这让她很满意,她优雅的嘴角轻轻扬起:“我还以为你能有多嘴硬呢。”

    星辰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即使他的脸被汗水和血水污浊,即使他目光中带着死志,他的眼睛也依然很漂亮。

    近距离和星辰对视时,银发少女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看着星辰的眼睛,她竟感觉自己像是莫名的陷入其中,不自觉有些失神起来。

    失神的不止银发少女,还有星辰,他本想通过某些手段来激怒对方,就像千年前在贫民窟巷中,他激怒那个刀疤少年一样,但他没料到的是,对方没有把耳朵递过来,而是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他。

    片刻后,星辰已经有了计较,反正那也没多大区别,只要能激怒对方就够了。

    银发少女失神中,莫名觉得星辰那带着汗水和血水的味道,都仿佛变得不再那么刺鼻,直到那腥咸的味道渗进她的口腔……

    银发少女失神的那一刻,星辰忽然用倦身的力气,一把搂住了眼前的少女,还并不温柔的一口咬上了对方精致的粉唇。

    精神和肉体疼痛的双重折磨,让星辰高估了自己的力量,他的“攻击”除了让少女浑身狼狈的沾满汗液,粉唇沾满腥咸的血水之外,毫无威胁,但星辰知道,这已经足够了。

    以银发少女的身手,她本应该能轻松躲开这狼狈的局面,但除了出乎意料之外,她更无法理解那片刻的失神,是因为星辰的目光么?

    星辰紧贴着少女粉唇的双唇,让少女羞怒难当,胸口交叠的拥抱,更让让她浑身沾满星辰的汗水,狼狈不堪。

    反应过来的少女一把推开了星辰,紧随而来的,是她起身瞬间的一记重踢。

    砰!

    撞到墙角后的星辰完全瘫软在霖上。

    可怕的力道下,星辰却一声未坑,他根本不在意自己是否受伤,擅有多重,摊在地上的星辰只是淡淡的想着,“我来了,星言。”

    银发少女清冷而精致的脸上,表情从未如此复杂,狼狈和羞怒让她接近暴走。

    铮!

    一把精致的战斗匕首,被银发少女从腰后抽出,下一刻,她已经闪身到瘫软的星辰跟前,她要杀了这罪孽深重,也无礼至极的少年。

    “住手!”

    少女动手的瞬间,一道“光幕”在房间一侧闪现。

    光幕中,一个男子在椅子上背光而坐,背光的男子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真实面目,而只能隐约看出,他身型修长而笔直,男子如命令般的喝止,让银发少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可是长官!”银发少女颤抖着,蓝宝石般的双眸羞怒的看向光幕,欲言又止,但光幕中的男子,好似有着让她无法驳斥的权威。

    光幕中的男子着星辰刚刚学会的语言,他的声音带着足以让任何人如沐春风的磁性。

    星辰听闻光幕中男子话语的瞬间,本已瘫软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因为男子的声音让他感到莫名的熟悉。

    “不可能……”

    “不可能!”

    星辰心里默念着,却又同时希望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这是命令!师媚。”星辰猜的果然没错,银发少女确实姓师,光幕中的男子再次命令道:“你可以先出去了。”

    羞怒中,师媚秀美的眉头紧蹙着,她蓝宝石般的璀璨双眸,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她紧咬的下嘴唇上,那一丝腥咸让她几乎失控,但片刻后,师媚还是回答道:“是……长官。”

    星辰没有理会肩头微微轻颤,低头走出了禁闭室的师媚,他的目光,已经完全被光幕中的男子吸引,星辰惊诧的目光中,光幕中的男子面前的灯光无声亮起,男子的面目瞬间映入星辰眼帘。

    男子削瘦却不病态的脸上,目光并不锋利的双眸,却带着摄人心魄的深邃,高挺而笔直的鼻梁下,男子的嘴唇如刀削般有型,如同文艺复兴时期,大师刻刀下的杰作,又有如少女漫画中走出的男主,长达千年的时光,竟好似未在男子身上留下任何痕迹,除了那本来黑色的头发,竟已变成满头的银丝。

    看着光幕中的男子,星辰颤动的双眸竟已湿润,难以置信这一切的星辰喃喃道:“星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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