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发现车窗外漆黑一片。

    没想到一觉睡这么久,都黑了。

    手机还在顽固地响着,显示屏的亮光和振动的‘嗡嗡’声提醒主人,来电话了。

    汪海定睛一看,竟然是明凤打来的。

    有些错愕,那个男人婆不是把他加入黑名单了吗?为何会主动打电话?

    难道聂展平出事了?

    电话接通瞬间,话筒里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汪海,是我。”

    汪海浑身一怔,激动地声色带着颤“聂少?终于联系上了,你好吗?”

    聂展平遮着嘴,低声道“我还好,明凤把我看得很紧。

    她在洗澡,我偷偷溜进房间,用了她的手机。国内怎么样?玉儿好吗?”

    通话的机会难得,汪海不打算隐瞒,直言不讳道“不好,她病毒感染了。

    昨上午送到医院,中午就进了ICU。病情恶化,今中午病危了,后期情况堪忧。”

    聂展平倒吸一口凉气,清颜涨的通红,星眸大惊“什么?怎么会这么突然?你……你照顾好她,我尽快赶回去。”

    汪海被肖奕雄逼的六神无主,太想让聂展平回国了,索性把事情和盘托出,“聂少,夏梓嫣得罪了肖少,我担心出事,已经把她送去了易安。

    可肖少不依不饶,执意对夏家下黑手。扬言夏梓玉无论生死都是会所的公主,把我赶出了医院。我现在完全不清楚夏梓玉的情况。”

    麻蛋,肖奕雄太霸道了。为了区区100万的赌债,想要了夏梓玉的命吗?

    聂展平气的咬牙切齿,可远在涯,也无能为力,只得宽慰汪海,“你不要和肖亦雄发生正面冲突,否则吃亏的是你。

    我会做通我妈的工作,尽快赶回去。”

    放下电话,聂展平浑身无力地瘫坐在床上。

    夏梓玉病了,还病的很重,今晚能否度过危机都是未知数。

    想到这些,聂展平的心都碎了。必须想个快速有效的办法回国。

    正在思量,忽听身后传来一句暧昧的声音“展平,你是在等我吗?”

    聂展平浑身一震,转头望去,只见明凤裹着浴巾,站在身后,风情万种地睨着他。

    艾玛,糟了,刚刚那个电话整的大脑混乱,既然忘了这个房间是明凤的。

    聂展平尴尬地起身,低头走向门口,“不好意思,我……我走错房间了。”

    明凤知道聂展平关心夏梓玉,晚饭后,直言要回房间洗澡。

    故意没锁门,故意把手机放在床头柜,故意取消锁屏密码,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此时此刻。

    明凤是习武之人,身手矫捷,三步并两步,越过聂展平提前跑到门口,直接把门栓插上了。

    她单手拉着快掉聊浴巾,后背靠在门上,柔情蜜意地看着聂展平。

    聂展平被明凤这一系列动作搞得很烦躁,不悦地道,“明凤,你这是干嘛?让开,我要出去。”

    明凤甩甩湿漉漉的短发,坏坏一笑“好啊,从我身上过去。”着还故意挺了挺胸。

    聂展平清颜紧蹙,抿唇怼道“明凤,你个姑娘家家,矜持一点。我再一遍,让开!”

    明凤黛眉一挑,暧昧地回嗔“矜持一点?展平,你大晚上坐在我床上,有何意图?”

    聂展平心里装着夏梓玉的事,不想再和明凤成口舌之争,怏怏地道“我晚上喝了红酒,头晕,走错了房间。

    我真诚地向你道歉。这样行了吧?让开,我要回自己房间。”

    这种心上人送上门的好机会不多,明凤等了很多年,这是唯一一次时地利人和啊,怎么可能白白浪费。

    明凤不言不语,狐媚一笑,手一松,身上的浴巾滑到了脚下。

    艾玛,这是什么操作?

    聂展平毫无防备地看见光溜溜的明凤,她就站在离他2米远的地方,身上的沐浴露香味直冲入鼻。

    没想到这个男人婆还挺有料,可聂展平心里没有一丝动情,反而头皮发麻,惊慌失措。

    连忙把头转向一边,躲开视线,想了想,转身去衣柜找了件睡裙,扔向门口的方向,不快地道“明凤,你这是干什么?赶紧把衣服穿上。”

    一向自信的明凤此时糟了聂展平的冷眼,抛弃女孩的自尊,幽幽地道“我不穿。我想干什么,你清楚。

    展平,我爱你,从我第一进聂家门,认你为干哥哥时,就爱上了你。

    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却一直不为所动。为什么?我有哪一点儿不好?

    我知道你们在背后都叫我男人婆。我可以为了你留长发,化妆,穿裙子。只要你喜欢,我可以改变。”

    明凤一口气把多年来藏在心底的话都袒露出来,她憋的太久、太难受了。

    原本还可以继续等,谁知突然冒出来个夏梓玉,还让聂展平鬼迷心窍,那就不能等了。

    聂展平浓眉紧锁,摆摆手,毫不留情面“明凤,你是我妈带进家的,她一直想要个女儿,你甘愿做干女儿,鞍前马后,随了她心愿。

    但我从来没承认你是我妹妹,更不会爱上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明凤失望地看着聂展平,她已经放下自尊主动表白。甚至放弃羞耻心,在他面前一览无余。

    可他根本不在乎,压根没放在心里。

    明凤具有与方敏一样的冷酷和狠戾,此时她的眼眸中满满的怨恨,咬着牙喊道“展平,你不爱我,是因为夏梓玉吗?”

    聂展平不想给夏梓玉拉仇恨,低声答道“不爱就是不爱,无关乎他人。”

    明凤耻笑一声“好一句无关乎他人,夏梓玉快死了,关你事吗?”

    聂展平星眸中的瞳孔急速收缩,气急败坏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玉儿病了?你在监视她吗?”

    明凤悲凉地笑道“我为什么不能知道?你现在不是也知道了吗?

    你处心积虑进我房间,偷我手机,不就是为了夏梓玉吗?”

    聂展平想到夏梓玉的病情,更加心焦了,冷冷地道“既然你知道,我也没必要瞒你。

    我喜欢夏梓玉,已经向她求婚了,回国我就娶她。”

    明凤讥笑道“回国娶她?你以为能离开这个酒庄?如果妈同意,就不会把你关在这里。

    按照妈的作风,对于不听话的孩子,宁可一辈子关着,也不满足非分之想。”

    聂展平叹了口气,他相信方敏做得出来,她一向冷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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