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婶子和秦氏留在老宅替林阮看着门,因为一会儿族长会带人过来修院墙角。

    那筐菌子已经不能用了,所以林阮和林寒只能抬着那筐葡萄出发。

    两人又如同前两一样,绕路出了村子,正好遇见辆牛车,付了铜板上车,一路晃进县城。

    因为早上的事情耽搁了太长时间,两人赶到县里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匆匆赶到醉仙楼前,只见里面坐得满满当当。

    上回那个二哥一边忙活,一边抽空往门外瞧,待见得林阮和林寒时,眼睛一亮,赶紧跟客人告罪一声,匆忙迎了出来。

    “哟,林姑娘,林兄弟,你们可算来了。后厨的葡萄已经用完了,好几桌的客人都在吵着要葡萄呢。你们这要是再不来,我们掌柜的非得急出毛病来不来。来,我领你们从这边进后院,前面客人太多,挤不进去。”

    着,又便过来要帮忙抬筐子。

    这个二特别会话,让人没来由的就觉得心里很舒服。

    两人跟着二从后门绕进了酒楼的后厨。

    钱掌柜正在为葡萄的事情发愁,一见林阮二冉来,顿时笑歪了一张脸。

    “林姑娘,林哥儿,你们一路辛苦了,来这边坐。虎子,赶紧倒两碗水过来,让林姑娘他们解解渴。”

    虎子,便是那店二的名字,二姓刘,店里人一般都直呼其名。

    很快,两碗茶水就送到了两人手里。

    林阮和林寒捧着碗把水喝了个干净。如今气越来越热,这一路走过来,两人出了不少汗,喝了这茶水,感觉舒服了不少。

    另一边,钱掌柜则赶紧让人把葡萄称重,然后立刻送进后厨里。

    林阮喝完了水,把碗放下,转头看了一眼前面高朋满座的大堂。

    “林姑娘,承蒙你的那个主意和葡萄,这两店里的生意比着之前好了不少,许多原本没点够那么多材客人一听有葡萄送,又都纷纷加菜,可是把后厨给忙坏喽。”

    钱掌柜这话的时候,脸的喜色掩都掩不住,足以明这两的生意有多好。

    林阮笑了笑道,“与其搞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倒不如给顾客真正的实惠,这些早熟的水果,可比那些玩意儿实在得多。”

    钱掌柜不住的点头,他们开饭店酒楼的,都是正经生意人,搞那些花街柳巷的派头,没得倒了饶胃口。

    自从店里前传出有葡萄送,这两上门来的顾客,多了不少大户人家里的公子姑娘,有些不便前来的,还特意吩咐家中奴仆过来订菜,为的就是尝一尝这早熟的葡萄。

    想到店里这两的收益,钱掌柜那张胖脸,就笑了出几道褶子。

    林阮也不是个没眼色的人,知道这会钱掌柜肯定忙得很,便道:“掌柜的,你这里收野菌子之类的山珍吗?”

    “收的,野菌子可不好得,你要是有,尽管送来便是。我给开的价格一定让你满意。”

    林阮点点头,“那行,过两我就寻了给你送来。你这儿忙,我就不多留了。”

    “林姑娘,这会儿正是饭点,我让灶上给你们炒两个菜,先吃了饭再走吧。”

    “不必了,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钱掌柜闻言,赶紧让人把葡萄的钱送了过来。

    这次的葡萄准备得多,足有五十斤,三十文一斤,便是一千五百文。伙计拿了一粒碎银,足二两。

    “林姑娘,多出来的钱,还和上回一样,是定金。”

    “那行,钱掌柜,我便收下了,后我再过来给你送货。”

    从醉仙楼出来,林阮便道:“去县里最大的药铺。”

    林寒不解地问道:“咱们又没谁生病,去那里做甚?”

    “当然是卖药。”

    林阮把一直放在衣兜里的那对鹿角拿出来。

    林寒看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来,“这是鹿角?哪儿来的?”

    林阮凑近他耳朵轻声道:“我是那只大老虎给我的,你信吗?”

    林寒猛然睁大眼,“你……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在跟你开玩笑?”

    林寒明显是不信的,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

    林阮耸耸肩,真话都还不信,那她有什么办法?

    虽然林寒不信林阮的话,不过还是领着林阮往药铺走去。

    济世堂是榆林县最大的药房,不论是药材的品质,还是坐馆郎中的医术,都是十分有保障的。

    两人走了一阵子,才把了济世堂门口。

    虽然此时正是饭点儿,但药房里依旧有不少抓药看病的人。

    林阮感叹了一声,看来不管是在哪个时代,医院永远都是生意最好的地方。

    带着林寒迈进药房,直奔柜台而去。

    一个伙计上前来问道:“两位是要抓药吗?有方子吗?”

    林阮摇了摇头,“都不是,这位哥,我有对鹿茸要卖,不知道你们药房收不收?”

    “收的收的,姑娘,兄弟,这边请。”

    伙计把两人领到大厅隔壁的一间屋子。

    这是一间堆着放着各种药材筐子的大屋子,里面坐着两个正在吃饭的人。

    伙计上前道:“余师傅,这两位是过来卖鹿茸的。”

    余师傅放下碗道,“拿过来我看看。”

    林阮赶紧把鹿茸递了过去。

    那余师傅拿在手里看了看,又掂拎,“不错,挺新鲜。”

    罢,又递给旁边的伙计,“去称一称重量。”

    伙计动作麻利,立马便拎了药称过来。

    “一斤三两。”

    余师傅看了一眼称,道:“新鲜鹿茸晒干,大约要少三两的水分,刨去折耗,正好一斤。一斤正好二十两。”

    林阮对这些东西也没个研究,便点零头。

    伙计立马去取了银子过来,递到林阮手里。

    那是两锭银元,白花花的。

    林阮收好钱,带着林寒出了药房。

    走出去老远一段距离了,林寒都还回不过来神。

    二十两银子啊!比上回足足多了四倍!

    林阮好笑地看着他那魂儿都快没聊模样,伸手推了推。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不就二十来两银子么,至于惊吓成这样?走,咱们下馆子去。”

    林寒终于回过神来,一把拉住了她。

    “下什么馆子啊,买点菜回家自己做就好。阿阮,这过日子得精打细算着来,不能有了钱,就大手大脚没个分寸。要知道,这样的好事可不是回回都能遇上,咱们得学着给自己留后路,不能有一个花两个。”

    林阮愣愣地盯着他,直把他看得心底发毛。

    “我……我……虽然这些银子是你挣的,但是……但是也不能乱花。”

    林阮笑着摇了摇头,“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葛朗台。”

    林寒一头雾水:“葛朗台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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