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馨儿醒来时,眼前一片黑暗,四周一片寂静。

    如果不是脖子上传来的疼痛,她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人打晕了她!

    顾馨儿赶紧在自己身上摸了摸,衣服完好,身上也没有什么不适,这才稍微安了下心。

    也不怪她如此紧张自己的清白,实在是她见过太多穷山恶水处的刁民。

    越是穷的地方,就越是有娶不上媳妇儿的男人。她和林阮借宿的这个村子,也是穷得叮当响的那咱,保不齐就有那起没安好心的人,趁着她们两个弱女子落单而生了什么坏心思。

    幸亏自己没事。

    顾馨儿刚要缓口气,突然心里咯噔一声。

    不对,对方既然打晕了她,那就肯定是有所图!

    目标不是她,那么……!

    顾馨儿赶紧在身上掏出火折子,吹出火苗来,发现自己仍旧在之前的那个小院里,她先前顺手搁在门边的盆子还好好在放在那儿。

    扭头往屋里奔去,找到之前放油灯的位置,将油灯点亮、

    油灯昏黄的灯光瞬间将不大的屋子照亮,顾馨儿往床上看去,只见床上空无一人。

    林阮不见了!

    顾馨儿顿时吓得手脚发软,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不见呢?

    “林阮,你在哪儿?你是不是已经醒了?刚才是不是你打晕了我?林阮,你快出来,别跟我开玩笑!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顾馨儿嘴里唤着,然后在屋子里四下寻找,床底,柜子里,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仔细地找了一遍。

    一无所获。

    林阮真的不见了。

    在通往大周的路上,林寒赶着马车,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回头看了看车厢,神情有些疯狂。

    对,他疯了!在亲眼看到林阮嫁给萧景宸的时候,他就已经疯了。在他被他爹看破心思,强行带离京都的时候,他就已经疯了!

    明明林阮应该是他的妻,可他却被迫接受被解除婚姻,被迫接受她另爱他人的事情。

    凭什么!

    他也爱她啊,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他的爱是错的呢!

    他明明才应该是他的夫啊!

    本来他是想一步一步慢慢来,等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了,然后再向林阮表露心迹。

    可是他等不了了。

    既然现在就有机会带走她,为什么还在等三年六年呢?

    能和她多待在一起,哪怕一天,一个时辰,也是好的。

    所以,他故意带着顾馨儿去投宿,假装自己去寻药,实际却是伺机而动,打晕顾馨儿,带走林阮。

    这一走,从此天高海阔,谁也别想找到他们!

    至于林阮醒来之后会不会埋怨他,他一点也不担心。

    他手里有一样东西,足以让林阮忘记所有的前尘往事,从此,林阮只会记得他!

    林寒想到这些,就忍不住开怀大笑。

    天亮不久,林寒驾着马车,驶进了一个小山村。

    这个小山村极为贫穷落后,整个村子都是茅草屋,一间像样的瓦房都找不出来。

    马车一进村子,立刻就吸引了村里人的注意。

    林寒驾着马车,找人问了路,到了村长家门前。

    村长家也很穷,不过茅草房倒是比旁的人家大些。

    见这么一辆气派的马车停在自家门前,村长连忙迎了出来:“敢问贵客有何贵干?”

    林寒态度闲适地掏出一锭碎银,递给村长,“我需要火玄莲。”

    村长接了银子,欢天喜地道:“贵客请屋里坐,小的立刻就让人去采。”

    林寒并没有进村长家,而是守着马车寸步不离。

    村长也不强求,知道贵客看不上他这穷酸的家,于是立刻唤了自己的儿子过来,让他上山去采火玄莲。

    虽然林寒不肯进屋,但村长却是一点也不敢怠慢他,忙让家中其他人去烧水。

    水烧好,村长媳妇儿找了一只没有豁口的碗,仔细地洗了又洗,又用开水烫过一遍,这才盛了水出来,让村长给林寒送去。

    “贵客,天冷,喝点开水暖暖身子。”

    林寒这回倒是没有拒绝,接过碗,自己没喝,而是端着碗上了车。

    车厢门打开,村长好奇地往里面望了一眼。

    林寒警觉地回过头来,冷冷地看着他,“不该看的最好别看,小心惹祸上身。”

    他虽然年纪不大,但跟在林阮身边这么多年,也见识过各种达官贵人,身上的气质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乡土气。读书几年,加上金钱给予的底气和非凡的眼界,他身上也有了一股淡淡的贵气。

    那么冰冷地扫一眼村长,让村长忍不住一抖。

    “抱歉抱歉,是小老儿唐突,还请贵客见谅。”

    林寒没与他计较,将车厢门关上,将林阮扶了起来,喂她喝了些热水。

    村长的儿子动作很快,没费多少功夫就把火玄莲给采了回来。

    这药在他们这边的山里长得很常见了,因为这药需求量不大,而且必须要新鲜入药才有效,所以最大程序上保证了它们的繁衍。

    林寒从车厢里找出之前郎中开的药来,再把那火玄莲一起,拿给村长,交待他如何煎药。

    村长接过药,也不多问,立刻就让家里人搬了炉子出来,当着林寒的面开始煎药。

    药味很快就在院子里飘散开来。

    林寒亲眼看着村长媳妇的每一个步骤,确认没有任何闪失之后,才放心地让她把煎好的药送来。

    端着药回到车上,林寒将药碗放在车厢里的小炕桌上,然后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来。

    瓷瓶不大,只有两个大拇指的大小。

    想到那瓷瓶里的东西,林寒看了看林阮,眼神里闪过一抹犹豫。

    但很快,那一丝犹豫被决绝替代。

    拔开瓶塞,林寒迅速将瓶口对准林阮的嘴,有什么东西从瓷瓶里滑入林阮的双唇之中。

    随后,林寒将煎好的药端起来,喂给了林阮。

    喂完药,林寒便将林阮扶起来,让她靠坐在自己单薄的怀里,安静地等待着。

    火玄莲的药效名不虚传,林阮服下药之后半天时间,便有了要清醒的迹象。

    林寒高兴地握住她的手,轻声在她耳边说道:“阿阮,我是林寒,是你的丈夫,你快醒醒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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