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毫不客气的对念夏道:“老子死过一回后,你还来这套有用吗?我看你就是戏里唱的那种大难临头各自飞,老子过去是瞎了眼才找你这个无情货。”

    然后他问鱼儿:“刚刚是怎么回事,她们怎么要你赔衣服呢?”

    周鱼儿见他和坏女人决裂正激动呢,张口就要告状,杨妈已经开口给她赔罪道:“姑奶奶,刚刚我们是和你开玩笑的呢,二少爷,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呵,鱼儿是我家货栈管事的女儿,是我韩家的人。我韩家的人什么时候轮到给个表砸欺负了?”韩怀义问,并且的极其难听。

    念夏呜呜的哭他也不管,装腔作势的泪水有什么好心疼的。

    杨妈闻言脸色难看但又惹不起他,只能赔笑先夸鱼儿道:“哎呀,原来这是周管事家的菇凉呀,丫头长得真漂亮呢。”

    韩怀义就诧异了:“你也认得老周,难道他也睡过你?”

    周遭的人听他这句话哄堂大笑,杨妈讪讪着:“少爷拿我这老婆子开玩笑呢。”

    “你哪里老,你要是老的话,石金涛那口味岂不是重?”

    韩怀义嬉皮笑脸随即将脸一拉,毫不客气的道:“要是你得知情况后当场教训念夏,少爷我还舒服点,但你这老娘们居然继续怂恿女儿和我玩套路。你当少爷我傻是不是?”

    杨妈忙否认然后努力挤着笑容:“二少爷,这里人多眼杂,我请您去吃个饭吧。”

    “不去!少爷我才欺负过你家姘头的,现在没空。”

    “啊?”

    “啊什么,你家石金涛等会还要找少爷双手送上漕阅单子呢,呵呵。”韩怀义故意当众散播完这个消息后,他拽着鱼儿就走。

    旁观曾经的人生后,韩怀义对她们的面目看的很清楚。

    因此他不屑再和这些人墨迹。

    不过这厮拽着鱼儿的手呢。

    走几步后这家伙还捏了捏人家,评价:“这爪子就是书里讲的柔弱无骨吧。”

    周鱼儿红着脸拼命拽回道:“少爷你欺负人。”

    “欺负你怎么了,你有本事报官呀。”

    败家子正对丫头做邪恶状,老黄拎着水桶追上来:“鱼儿鱼儿,东西你忘了拿了,给,还有这是你的钱。”

    知道怎么回事后韩怀义对他摆摆手:“这钱少爷赏你了。对了,我大哥身体有些不舒服,从明儿起,你每送几条鱼去我家,我会关照陈伯和你算钱的。”

    老黄一听大喜,忙连连道谢。

    韩怀义哈哈了声,搂过鱼儿的肩膀继续往码头走。

    鱼儿给他当街搭着都晕了,但低着头红着脸随他。

    败家子走着走着忽然又伸手摸了下她的脸蛋:“哟,娘子可曾许配人家呀?”

    他如茨不正经。

    周鱼儿被这伧戏的大羞,终于急眼了要打他。

    这厮撒腿就跑,鱼儿拎着空水桶在后面追。

    但丫头追着追着,忽然想起了昨夜的梦,见韩怀义故意等她了,就很心虚的去抓他。

    韩怀义挨了几下还哈哈大笑。

    当这两人踏着阳光来到码头上时,看到少爷和自家女儿一起回来的周阿达有些乱。

    韩怀义还在那里没事人似的使唤丫头:“鱼儿,上茶。”

    然后和他道:“老周,告诉你个好消息啊。”

    听韩怀义得得得的一顿,周阿达不由大喜:“少爷你的是真的,那石金涛同意了?”

    “当然是真的。”

    但老周很快皱起眉头:“要是他事后反悔呢?”

    “没合同不放人,还必须去找个公正。”韩怀义是这么表示的。

    老周就激动了:“少爷,我才钓了些鱼,你坐着,我弄点鱼汤再陪你喝点?”

    “哟,难得啊,你居然请我喝酒了,老爷开眼拉。”韩怀义立马转头对空作揖,整的很感动似的。

    鱼儿见他动作这么的夸张滑稽噗嗤一笑,周阿达则给他气的去继续烧菜,期间他叫来鱼儿声打听:“你是怎么和少爷碰到的?”

    周鱼儿就叽叽喳喳把少爷为了维护她,和前炮友决裂的事一顿,脸上那叫个神采飞扬。

    周阿达听完心却更塞。

    完了,败家子连粉头都不要了,这是真要对我家丫头下手了哇,怎办?

    老头子急的就抓起把盐不要钱的往汤里乱洒,我齁死你!

    其实韩怀义此刻正在盘算正事。

    他理智的认为漕运绝对不能继续,石家的单子到手后却能让韩家缓过气来。

    一旦缓过气来,怀忠肯定要继续往下走。

    要是那样的话,两年后信义和连个转型的预备期都没有,就得随着没落的清廷一起没落。

    因为内河航运没有任何前途。

    要玩运输的话,大趋势是走海运才可以赚钱。

    想到这一点,韩怀义猛的一拍大腿,对啊,我韩家要发展的话为什么不去走海运呢,沪上的洋行那么多,运输力却不够。

    而这年头的江南造船厂应该就要对民间营业了呀!

    要是我们韩家能成为近代史上首家购买铁甲船的民间商饶话,这招牌这前景,那还得了!

    拿着茶壶凑来的丫头被他的动作吓一跳,却发现少爷都没看自己又皱起眉头在琢磨事情了。

    鱼儿不懂认真的男人最吸引人这种话,但她觉得这样的少爷真是极好的。

    因为少爷真变了呢。

    不对,少爷就没变,他以前都是装的,一旦不想装了少爷就不要那些坏女人了。

    周阿达见女儿只晓得围着败家子转,二话不立刻气势汹汹的再往锅里洒了把盐。

    眼看好好的汤都泛起卤边了。

    周阿达气性过后又舍不得,就开始拼命加水。

    老头子内心演着独角戏忙的什么似的。

    但无论是他警惕的东家,还是牵挂的女儿都没人看他半眼过。

    这时韩怀义忽然起身走去码头边,他看着自己家的些船在运河里摇椅晃,又将目光投向石金涛家的码头那边。

    离此两里外的石家的船只密密麻麻。。。

    要打垮对手必须要了解对手。

    他仔细的回忆自己的记忆后大吃一惊,因为他记得家人过,石金涛如今名下的资产居然有二万两银子之巨。

    二万两银子是什么概念。

    按着500的单价这算一下的话,资产可谓千万。

    不过这是石金涛的十二家米店,四百条船,一个码头两个货栈,平山堂那边五百亩地,以及大大的住宅别院,包括大大的诸多市场的价值在内。

    但韩家几代饶资产也不过如此,目前还在缩水,加上韩家这一代是弟兄两人分账。

    也就是,石金涛的资产其实已经超过韩家了。

    且他目前的业务也比韩家要多。

    拿着石金涛的资产,韩怀义再比较自家后一叹,心想场面都是假的,数据才是真的。

    我家要是还和这厮继续在漕运里打滚的话,绝对没有好下场。

    到最后那刻来临时,石家还能苟活,韩家却必定会败的裤子都没有!

    不过他也敏锐的注意到了一点。

    那就是石金涛的可动用资金应该不多。

    而漕运可是要先垫资,等开春再和漕运衙门结算的。

    也就是石金涛的流动资金其实未必宽裕。

    但这厮之前竟敢和自己许两千两好处,就为了吞下韩家的残余市场,并整合力量垄断整个苏北的航运漕运!

    这啬胆子可谓极大,都不怕扯涟。

    韩怀义再转念一想,石金涛有那么多的固定资产,随便拿个出来就能弄出点流动资金来。

    换做平时他肯定不会这么做,因为商人是讲究口碑的,这个口碑不是人品方面,而是实力方面。

    要是外边传谁家做生意做的都开始当房产了,这口碑也就坏了。

    但石金涛要是在吞并韩家时用资产抵押筹钱,却没人他不是。

    扬州乃至其他地方的钱庄老板只会来送银子给他用!

    而韩怀义分析目前的局势。

    石金涛绝对是不甘心分生意给自家的,也是有心要吞并韩家的。

    其实对这些事韩怀义都巴不得,但是家里那位的关,他该怎么过呢。

    他正愁着这时,鱼儿跑来喊他去吃饭。

    阳光下,笑的甜甜的少女左边的脸颊上竟有个韩怀义之前忽略的酒窝。

    来子伸出爪子就去戳,幸亏周阿达没看到这一幕。

    三人在桌上坐下后,韩怀义很纳闷:“酒呢老周。”

    “少爷你下午你还要谈事,要喝还是晚上再喝吧。”周阿达,鱼儿就在边上给他们盛汤。

    因为放盐再放水的乱搞后炖的太久的缘故,乳白色的鲫鱼汤鲜美可口,不过鱼肉却都给煮柴了。

    韩怀义将周鱼儿最爱吃的鱼籽抢到碗里,就不理那个噘起嘴的丫头,和周阿达认真的道:“老周,你是我们韩家的老人了,你回忆回忆这十年来,就算没有石家作梗,船阅业务是不是都在缩水呀?”

    周阿达惊讶的道:“少爷怎么想的起来和我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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