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

    段双双径直推开陆礼卧房门,陆礼见到她十分意外以及惊喜,感受到她身上裹杂的寒气,拧着眉头望着窗外不悦道:“这么晚了,寒地冻,你去哪儿了,外面又冷还不安全。”

    边边裹着被子下床打开电暖炉,他走过来去牵她的手。

    段双双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冷笑道:“我去哪儿了,你难道不清楚吗?”

    他不是明里暗里都在让她去看看柳飘飘的情况?

    “你去看她了?”陆礼皱着眉头疑问道,她这反应不对啊,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啊。

    她得知柳飘飘受伤应该是欣喜若狂,而不是现在这般心如死灰,满脸灰败。

    难道是她没看见或者柳飘飘的伤好太快她没看见,误以为他在骗她?这也不对啊,君西故怎么能忍受柳飘飘在他面前晃荡?

    还是她已经从柳飘飘变回了苏梨?可她伤口也不会恢复的这么快啊,他那一刀刺得挺深的,如果这样都能瞬间恢复,苏梨不是人,是神。

    段双双扔掉手包,坐在沙发上,低声喃喃:“她受伤了,也中毒了,是你干的吧?”

    她不愿意承认,不代表她不知道柳飘飘一直在他心中是特别的、无可替代的白月光。

    他对柳飘飘都能下如此毒手,等他达成目的,那她岂不是下场比柳飘飘要惨上千倍万倍?

    得知柳飘飘的情况,她没有激动欣喜,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只有不寒而栗。

    陆礼一脸懵:“中毒?什么毒?我没下毒啊!”

    柳飘飘中毒了吗?

    谁干的?

    肯定是骆清寒那个不孝孙,他恨他们夫妻,认为是他们夫妻害死了他父母,所以在获取君西故信任之后对柳飘飘下毒……

    他当初就不能因为那点儿微不足道的亲情留着这个祸害!

    不知道柳飘飘的情况怎么样了,看段双双这模样,应该不太好。

    陆礼关心的话到了嘴边又猛然刹住,万一这只是段双双的试探呢,试探他对柳飘飘还有没有感情,试探他和柳飘飘是不是真的决裂了,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陆续抿抿唇,闭嘴坐在段双双身边。

    段双双眯起眼睛打量着他,不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毒真的不是你下的?”

    原来她是关心这个问题。

    她和柳飘飘毕竟是朋友,一样的生性多疑,亦同样的贪生怕死。

    陆礼蓦地松了口气,摊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如果是我做的,我连想杀她都承认了,下毒又有什么否认的必要?”

    “真不是你?”

    没错,柳飘飘和君西故他们又不是什么傻白甜,连她中没中毒都看不出来。

    陆礼握着她冰凉的手伸到暖炉前,摇了摇头。

    段双双搓着手道:“那下毒的会是谁?”

    这镇子里就他们几个人,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来谁会对柳飘飘下毒……

    唯一一个可能性还自己否认了,并且她也相信了。

    陆礼冷哼:“这有什么不好猜的,跟柳飘飘有仇的又不是没有?仇恨上头,苏梨谁知道被他遗忘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居然还把下毒的锅往他头上扣,他是准备一箭双雕啊。

    其心可诛!

    段双双将脚放在暖炉上,靠在陆礼肩上抿唇道:“你是骆清寒和陆续两人其中一人?”

    “陆续太窝囊,柳飘飘又对他颇为照顾,他做不出来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情。”

    “那就只剩下骆清寒了。”如果是他,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段双双猛地坐起来,担忧道:“现在柳飘飘昏迷不醒,就算她醒了也不会为你好话,万一君西故恼羞成怒将这件事算在你头上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收拾东西赶紧跑路?”

    君西故现在担心苏梨的身体无瑕顾及他们,等他回过神来肯定要找始作俑者算漳。

    陆礼将起身的段双双拉回来,朝她摆摆手:“跑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还显得我们心虚,君西故找上门来又如何,我没下毒就是没下毒,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段双双疑惑的望着他。

    他是真变了。

    他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敢跟君西故叫板了,这次这么刚,看来真不是他下的毒。

    陆礼:“不是我做的,我也不能白让人往我身上泼脏水。”

    段双双偏头:“你想怎么做?”

    陆礼低声在她耳边耳语一阵。

    段双双两眼放光,对他竖了竖大拇指:“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

    医院。

    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服下君西故给的药丸,柳飘飘温度降下来,但临近两个时的临界点时,又猛地升高。

    烧得满脸通红,浑身是汗,床单和枕头都能拧出水来了。

    陆续赶紧往隔壁跑:“君老大,不行啊,药吃了没多久温度降下去了,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又烧起来了,好像比刚开始还要严重。”

    坐在房间不知道想什么的君西故猛地起身,急急忙忙朝外走去。

    又烧起来了?

    这不可能啊。

    这药要么一点儿用都没有,要么药到病除,不可能出现反反复复的情况。

    但陆续也不会骗他。

    什么情况他看看就知道了。

    君西故抓起柳飘飘的手号了号脉,凝眉沉重道:“怎么会这样?”

    她体内的毒素不仅没有被清除,反而越来越多了。

    这种毒他也不是第一次遇见。

    症状和感冒发烧差不多,就是一直发烧,等采用常规手段治疗发现不对劲后,基本上就烧成一个傻子了。

    所以这药的名字又叫做“傻子灵”,要想变成傻子,喝这个,一定灵。

    陆续看着君西故凝重的模样,双手抓着衣角:“她……”

    “幸好发现及时,没什么大问题。”君西故拿出一支口服液,用拇指去掉盖子,单手托起柳飘飘的头,将口服液灌进去。

    不一会儿。

    柳飘飘的情况肉眼可见的好转,脸色变得正常,盗汗也少了许多。

    陆续竖起大拇指:“厉害!”

    这效果立竿见影啊。

    又有些不解的挠挠头:“为什么刚开始不喂这个。”

    骆清寒推了推眼镜:“这药见效快,但药效太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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