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梅果几人割完猪草回来,林英菊她们就要准备出发去赶大集。这时间紧,洪招弟也就来不及帮洪梅果打扫猪圈。

    一行人走出没几步路,洪来弟飞快的跑回来对准备打扫的洪梅果说,“果子,我会带冰糖葫芦回来给你的。”

    洪梅果先是被这给说蒙了,接着反应过来,顺口就说出,“我不喜欢吃糖,你自己吃就行了。”一说完洪梅果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自己是不喜欢吃甜的东西,可是原身和大多数女孩子一样都是喜欢吃甜的东西。

    有时候洪梅果和洪梅花有空的话也是会去洪生贵屋里帮洪招弟她们绣荷包,可是她们从来就没要过钱。洪谢氏说了,一家人就是要互相帮忙,这些小忙哪敢要钱,要不她也不敢帮忙。话虽是这么说,可洪秋氏心里不安,总觉的自己占大便宜了。而且她本身就是瞒着家里在挣私房钱,洪谢氏帮她瞒着家里人就很是厚道了,现在她帮自己干活也不要钱,不管怎样她都觉得良心过于不去。

    加上每次去赶集的时候家里其他人都可以去,唯独洪梅果她们几姐弟不能去,就连已经去世的洪谢氏嫁到这里这么多年,去赶集的次数五根手指也数得清。洪秋氏或许是有一部分同情和愧疚在,在洪招弟两姐妹每次去赶集交女红的时候,就叫她们偷偷瞒着林英菊去买两串冰糖葫芦回来给洪梅果她们吃,这也是她能唯一回报洪谢氏的帮忙。

    一个荷包绣好是一文钱,而一串冰糖葫芦要两文钱。洪秋氏觉得还是自己挣了,就算她想买一些其它的吃食给洪梅果她们,她也不敢买。因为去了赶集,大人都是在一起行动的,就只有孩子可以分开走。这不洪秋氏要是在林英菊面前买东西,那可不就被林英菊发现她在藏私房钱。

    本来洪招弟她们这些孩子分开走是可以去买东西而不被林英菊她们发现,问题就是这大多数的吃食味道重,人要是靠近就能闻到这吃食的味道。之前洪招弟就是因为买了馒头放在怀里,差点就被鼻子灵敏的林英菊发现。幸好的是当时一起回来的人中,有个人怀里是放了几个馒头,要不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媳妇私藏钱,这可是犯了所有婆婆的禁忌,要是被发现,那就是一场家庭战争。

    也是从那之后,洪秋氏都不敢叫洪招弟她们买一些味道重的吃食。不过甜点之类的就可以,因为每次去赶集林英菊都会买一些糕点回来,只要洪招弟她们站在洪水氏身旁的话,也不会有人怀疑她们身上藏有甜食。

    “我走了。”因赶时间要快点走,洪来弟也没注意到洪梅果说的是什么,她就在洪招弟的催促下跑了过去。反正不管洪梅果是要还是不要,她都会买回来的。要真是这样,你回来和不回来说有什么区别?

    洪梅果望着洪来弟远去的背影很真诚说道,“我真的不喜欢吃甜的东西,我喜欢吃烧烤和油炸。可惜这里没有!”

    红梅花和洪梅雪来到猪圈前,她问道,“大姐,我们打扫完鸡舍了。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洪梅果踩在一块石头上,她面不改色的把干草和猪粪推下粪坑,“你们两个把猪草切碎,我扫完猪舍就要开始煮猪草。”

    “好。”红梅花进了厨房把菜刀拿出来切猪草,洪梅雪就拿着柴刀切。

    因着要煮猪草,林英菊就不把厨房的门给锁了,只不过她把厨房上挂着的腊肉还有油盐酱醋都给锁进了仓房。洪梅果也不知道她这是防小偷,还是防她们?要真的是防她们几姐弟,那还真是多此一举。她就算再饿,也不会去做贼,这有损她做为一个高学历知识分子文明人的高尚品格。

    洪多鱼手里拿着泥巴来到洪梅果跟前,“大姐。”

    知道洪多鱼这是嫌弃没人陪他玩了,他无聊了,想出去玩。可是现在她们几个都没有时间,洪梅果只能哄道,“小弟乖,等大姐做完这些家务活,大姐带你上山玩。现在你就自己一个人在院子待着玩泥巴。你昨天不是说要捏一条鱼给大姐看吗?,那你自己在那捏一条鱼出来给大姐看看,乖乖待着不要跑出去,知道吗?”

    “好,捏鱼,给大姐看。”洪多鱼就是没事干,他这才想出去玩的。现在洪梅果说想要看他用泥巴做的鱼,很是听大姐话的他当然很是乐意了。这不就美滋滋的跑到屋檐下,坐在矮凳上继续玩泥巴。

    洪梅果松一口气,“对了,这才乖。”

    院子门口传来一道女声,“果子,只有你在家吗?家里其他人去哪了?”

    洪梅果知道眼前的梅嫂子,洪谢氏在的时候经常会和她在一起聊天,毕竟两个人都是从谢家沟出来的。她礼貌问道,“梅嫂子。你是要找祖母她们吗?,祖母她们都去赶集了,不在家,要到未时(下午一点到三点)才回来。你是有什么是吗?祖父他们在地里,你要是有急事,我现在就去地里叫祖父回来。”

    “没事,没事。我就是经过你家,见到你就顺口问问,不是要找你祖母她们。我这又不是吃饱撑着没事要找她们,我找谁也不会找她们。要是以前你娘在,我还能和你娘......”话一出,梅嫂子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自掌嘴巴,“看我说的,泥梅嫂子我最近口臭,这说的话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可不要介意。”

    “我没听清梅嫂子你说什么?梅嫂子是说了什么吗?”不可否认的是,当听到‘你娘在’的时候,洪梅果心底里是有股悲伤涌上心头的。她的生命是洪谢氏给的,只是没等她要报答人就离去了,还是那种非自然的死去。她心里不可能不悲伤。其实她心里是有恨的,只是她是一个成年人,她懂得收敛不表现出来。

    “没说什么?我什么都没说,你可能是听错了。”见洪梅果那篮子在装切碎的猪草,梅嫂子问道,“你这是要煮猪草?”

    “猪草吃完了,我正准备煮,要不等下猪就没得吃了。”装好一篮子的猪草,洪梅果准备拧一桶水进厨房,可是用了吃奶的力,她也就只能晃动水,水桶连动都没动过。

    就在洪梅果想,要不要分几次把这水给倒了,前面一直看着的梅嫂子看不过眼,走上前去,“看你这细胳膊的拿东西,我就心慌。我来帮你把这水拿到厨房去。”

    梅嫂子一下子就拧起水桶往厨房走去,同时嘴里嘀咕,“家里都不缺这吃,咋就就不给这几个孩子吃多点。看这比纸还薄的身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难民。再看看其他几个孩子,那个不是红光面貌。娘不在爹不疼,又不得祖父母心,这日子想来也是过得不好的。可惜啊!要都是男孩子那该多好,可惜都是女孩子!”

    跟在梅嫂子身后的洪梅果很是无语,这你要说别人的话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当着当事人的面说?还有你这声音也太大了,就算我不想听,它也会自动跑进我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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